“哼,他东宫太子介意大可退婚,不需派人来验什么身子羞辱顾家!”顾典打开顾予北的手,气冲冲的出了府门,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猗兰宫中皇帝与顾宁秋正准备就寝,内官刘圣来报:“陛下,丞相来了,正在殿外跪着呢!”
“皇后啊!你这个兄长真是会挑时侯呢?”皇帝周铖看向身后正为自己整理衣服的顾宁秋。
顾宁秋走到周铖身边,从身后抱住他,略带娇嗔的说道:“陛下~臣妾的兄长从来都不是胡来之人,陛下您是最知道的呀!”
“你先退下吧!我与你兄长谈谈!”周铖轻轻抚上顾宁秋纤长的双手,顾宁秋识趣的松开手,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周铖对身边的内官刘圣摆摆头:“宣他进来吧!”
刘圣得令快步跑到顾典面前跪下,轻声说道:“丞相大人,进去吧!”
顾典站起身,刘圣替他理了理跪绉了的衣摆,他迈进殿门,周铖穿着寝衣背对着他,顾典伏礼道:“惊扰陛下就寝,臣之过!”
“罢了,来都来了,有什么事直说!”
顾典抬起头:“是!今日之事想必陛下已有所耳闻,臣之小女被人劫亲带至城外,幸得大将军之子贺洵公子搭救,才被平安送回西京城,可太子殿下怀疑小女不洁,臣为此还专程拜访了贺公子,得知小女只是被人戏耍将马车停在郊外,实至什么事都没有,太子殿下竟要派人为小女验身,这可是一未出嫁女子的一世清白啊!陛下,如此耻辱,恕臣难以接受!”
“太子真这么说?”周铖转过身,皱眉看着顾典。
“老臣不敢诽谤太子殿下!只是觉得小女不敢高攀太子殿下了!”
“岂有此理!简直荒唐!”周铖甩了甩袖子,顾典没有说话,他微微低着头,默默等待着皇帝的下一句话,周铖踌躇了几步,又道:“卿大可放心,不管如何!太子妃都非你顾家女儿莫属!”
“陛下!臣之小女受如此大辱……”
“好了!丞相,凡事见好就收,莫要得寸进尺!明日验身就不必了,朕自会派人去解决的,夜已深,丞相回去陪陪受了惊吓的女儿吧!”
顾典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此时皇帝的脸在烛光之下显得有些阴暗,他也只好识趣的默默退下,不敢再说什么!
回到顾府,顾典赶去顾知予住的青屿院,此时顾知予的房间已熄火入睡了,只有两位侍女在房门口守着,见此他止步了,不忍惊扰已经睡着的顾知予,转身走出了青屿院,回去的步伐很慢,像是绑了两个沙包在脚上,顾典已有皱褶的面容也略显苍白沉重,他终于觉得自己不再年轻了!
婚期延后半月,五日后已在益州封王的殷王周亦鳞回京了,他并未进宫,而是第一时间带着一大批益州特产来探望顾典,回京路上恰巧也听到了顾知予与周景云即将完婚的消息,一进府门就拉着顾典的手一口一个舅舅的叫的可亲热了!
顾典知道他这个外侄是个没心眼的人、不回皇宫去看皇帝原因无非就是气一年前将他送至益州之事,劝道、“三皇子啊!您自小在皇上皇后身边长大,皇上怎么会不疼您呢!只不过啊皇上是在防着我啊!”
周亦鳞不清楚、“父皇为什么要防着舅舅?”
“没什么!三皇子饿了吗?府中已备好酒菜,用了再走吧!”顾典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引着周亦鳞去往膳厅。
半月后,顾典将女儿嫁入东宫,顾知予新婚当日第一次见到周景云的真面目,并不像传言那样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顾知予的审美观念是从贺洵身上产生的,不如贺洵的都不好看,比贺洵还好看的她目前为止还没看到!
周景云那张脸虽说是比一般男子俊俏,却总透着一股阴气,那细长的双眸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寒而栗,造谣说他是个文雅的公子的那位,这就有点对不起“文雅”二字了!顾知予满心的期待全数落了空!
周景云在众人的催促下不情愿的与顾知予交杯,且整个过程他都显得非常随意,一点笑意也没有,而顾知予也好不到哪儿去,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完成了所有环节,两人就如同是被人架着脖子威胁着成婚一般。
夜深人静时,顾知予觉得饿的慌,看了看远处桌上的点心,又看了看身边坐得笔直的周景云,理了理重重的头冠,也坐得笔直!两人就这样坐了一夜,谁也没动,天朦朦亮的时候,顾知予的眼皮终于不再抵抗,睡了过去,趁着顾知予熟睡周景云悄悄离开,走时还不忘回头鄙视的看了顾知予两眼。
顾知予只睡了一个时辰就被侍女阿若叫醒了,看着顾知予肿脬带有黑眼圈的眼睛,以及都没有脱下的婚服和头冠,阿若失望的摇摇头:“姑娘,您今日多费胭脂啊!”
揉了揉肿痛的眼睛,顾知予问道阿若:“太子呢?”
“去了献妃娘娘那里!”
虽然对于周景云的做法并不意外,但顾知予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这太子摆明了要给自己难堪!
顾知予到乐音宫正巧赶上周景云与献妃母子情深的戏码,献妃是周景云的生母,据说是个容貌绝世的女子,顾知予今日一瞧,也不是那么惊艳嘛,除了妆容浓些,动作娇作些,论姿色确实比不上姑母!
献妃见顾知予在殿门外站着,收起她那笑出了褶子的笑容,朝正在为她夹菜的周景云使了个眼色,周景云转头看了眼顾知予,又回头放下手中的筷子,语气有些无奈道:“站着干嘛,还不来向献妃娘娘请安!”
顾知予踏着小步走到殿内,细语绵言道:“臣妾是太子的正妻,所以不应该给献妃娘娘行礼!”
听到顾知予的话周景云没有生气,反而眼带笑意的看着顾知予道:“你可知献妃娘娘是吾之生母?”
“臣妾只知皇后娘娘是太子的母后。”
“那你还要唤吾一声【表哥】咯?”他揶揄道。对面而坐的献妃也捂着嘴哼笑一声。
“只要太子殿下想听,臣妾便唤!”顾知予的声音温柔的似一滩水。
周景云起身,走到顾知予的身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嗤笑一声,便背着手走了出去,顾知予紧跟着追了上去。
走到华乐宫门口,周景云突然拉住顾知予的手,吓得顾知予浑身打了好几个寒颤,两人携手走进华乐宫门,皇后正在宫院中赏着花,听到脚步声她才转头看了顾知予两人许久,然后颇有深意的笑了笑、“太子头一次来本宫的华乐宫,真是意料之外啊!”顾知予只在十岁母亲去世那年见过一次顾宁秋,那时顾宁秋已经是皇帝的贵妃了。
“想着母后许久没见亲侄女了,想做件好事!”他松开顾知予被捏得通红的细手。
顾宁秋红唇微扬,那双凤眼也跟着上挑、“是啊!太子真是有心了!”她看起来依然很年轻。
对于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侄女,就冲着一脉血缘顾宁秋心中也是在意的,况且她还在顾知予的脸上还瞧见了自己姑娘时期的样子!顾宁秋的眼神落在顾知予通红的手上,轻声问道、“太子妃要不要擦点药?”
“多谢母后!这只是一时的握痕,不能称得上是伤,不用擦药!”顾知予将手背在身后,细声回道。
“那喝会儿茶再走吧?”顾宁秋想再与顾知予多待一会儿。
“不了,母后见谅!儿子今日有些事情要忙,太子妃昨夜也甚为劳累,便不在此麻烦母后了!”周景云弯腰十分恭敬的说道,本来顾知予想留的被他这么一说,顾知予就完全打消这个念头了,不过昨夜也确实挺累的,一夜未睡怎的不累?
回去的路上,两人迎面遇上了进宫面圣的贺洵,顾知予很难得的对着贺洵微微一笑:“贺公子,上次多谢搭救!”
“太子妃殿下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贺洵那张五官精致的脸上笑容洋溢。
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贺洵,周景云翻了翻白眼。
贺洵到底是大将军之子,比起同龄的顾予北,贺洵身上多了几分上过战场的稳重感,容貌也比白面书生的顾予北更加英秀,顾知予十五年以来长居深院,见到的人不多,何况是男子,她依稀记得十一岁那年,自己路过顾予北的小院时,被贺洵的精湛剑术给吸引住了,忍不住多瞧了两眼,便被顾予北那个二愣子拉住,看他表演了一下午的蹩脚剑术!
只是没想到时过四年的再见居然是在一个下着雨的泥泞小路,而这场劫亲的策划者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顾知予虽嫁入了皇室,但她心中却清楚得很,她所嫁的男人是父亲的敌人!他们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感情的联姻!
与贺洵告别后,顾知予独自回了东宫,周景云抛下她自个出宫去了,这偌大的东宫除了侍人比丞相府多,房子比丞相府大之外,在顾知予眼中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反正都是大院围大院!
她正要在寝阁外的院中品茶阅书时,一位身姿婀娜,容颜艳丽的女子走了进来,旁的侍人都作出怕她的神情,顾知予撑着脸瞧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女子笑吟吟的开口道:“太子妃安!妾乃太子良娣,姚良娣!”
顾知予轻轻“嗯”了一声,低着头阅起了书籍。
“妾想告诉殿下一件事!”姚良娣又往顾知予所坐的位置走了几步。
“你说吧,我听着!”顾知予轻声细语的说道。
姚良娣走到顾知予身旁坐下,看了眼顾知予手中的书,笑了笑,道:“殿下难道不好奇上次是谁劫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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