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秦木
在西屿,原野经常和来这上学的西楠人打架,秦木是他的死对头,而他们的相识完全是从一只鸟开始的。
那天是赶集的日子,母亲带着他在西楠的街头巷尾转悠着,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上岸,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围新奇好玩的事物,不管是身着不同衣服的人,还是那些关在笼子里的麂獐麋狍,他总是会停下了,这看看,那瞅瞅,他就停下脚步,站在摊前,“妈!我要这个。”
原野一把拽住母亲,指着那青铁丝笼里的那鸟儿大声说,这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那边也传来,
“妈,你给我买那只大白鸟。”
可巧了,那个揪住母亲的小孩不是别人正是秦木,
店家眯着眼笑道,“不好意思了,这只雪鸮刚刚被人买走了两只,现在就剩这一只了。看二位小主人是……”
店家话还没说完,原野已经跳起身来,抓着鸟笼往外跑了出去。
他拖着长音说道,“妈,钱的事就交给你了。”
秦木冲开人群连忙追了过去,穿过那些大理石垒成的街巷,原野闪进一家包子铺子和正在端蒸屉的老板撞了个满怀:“喂!喂!小孩,你上楼干嘛!”
这哪里能挡住他,三步捣成两步,一下就蹿进了楼上的格挡间里的,秦木紧跟其后,“好小子,真耐烦呀跟到这里了。”
躲在格挡间里的原野心里嘀咕着,在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溜走时,笼子里的雪鸮突然“嘟呼,嘟呼”叫了一声。
听到这动静的秦木,快步朝原野的方向走了过来,原野一步步向后退,屁股顶开了窗户板,坐落正发现有一根细绳,栓好麻绳他便落了下去,秦木走了进来,顺着麻绳凑了过去,“嘿嘿,在这呀。”他自言自语探出脑袋来朝着原野说道。
原野正觉的有道不安的目盯着自己,顺着绳子抬起头,他怒嗔道,“你是傻啊,给我住手……”绳子那头的秦木操起一把锈迹斑斑地刀割着麻绳,话音还没落下,原野扯着半截子绳子跌落而下,想着这回肯定“死定了”,不是摔个粉身碎骨一定会落下半身不遂。
“噗”的一声,落在气垫拱门上,顶着浑身剧蹬了一眼楼上作鬼脸的秦木,回头检查了一下旁边笼子里鸟,“好小子,够狠,幸亏鸟没事。”
他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瘸一拐的走着,突然间听到听到母亲的声音了,“鬼崽子,你怎么跑这来了?怎么走道成这样了?是不是摔了?”
满大街找原野的她本来有一肚子的气,撩起原野的裤脚,她真是又气又哭,“你喜欢的我还不会买吗?跑什么跑?,竹竿要能够的着星星,星星月亮都能摘下来给你。”说着一巴掌拍在原野脑袋上。
原野揪住那个笼子,扭头撇了撇大榕树下那个影子,摆了摆手。
他知道秦木就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他。
第二次“交手”是在那一年春季开学的时候,在西楠西屿不远处的娃子们都来到这里,他们有的坐在父母们不同颜色的不船来到这里,有的则从离西屿最近的码头来到这里,在码头上一对父母正送着孩子上学。
他的书包里放满了桐树叶做成的课本,经过鎏金打磨之后课本变得更加牢固,另外在书包的边角还放着一些,一些芦花鸡骨头做成的量角器,各式各样的作图工具和书本都放置在那个红色凤绒编织背包中,
“上课好好听讲,不要和老师顶嘴,上课也别吃东西,也别和和同学打架,黄子花老师说过几次了……”秦木嘴里“嗯嗯”几声,头也没回就向船走去,上了船水波一晃一晃的,把光影都打在他的脸上,几条小黄鱼在他身旁游动,他掰了一些面包屑给这些小家伙。
面包屑刚到水中,一块石头打了过来,溅起的水花一样,扬了一脸,他扭头向岸边看去,“站在那边别跑,上回的事还没完。”那个人正是原野。船刚刚靠岸,秦木扔下书包,迈开步子朝原野追了过去。
春天里的田野总是美好的,迈过一条条纤长厚实的田埂,把一亩亩油菜花田,甩到身后,秦木一直追到那棵板栗树下。
“你给我下来。”
“你让我下就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除非你求我。”原野晃着两条腿悠闲的坐在树杈上中间。
“你等着。”秦木撸起袖就要往树上爬去。
“哎哎哎,你干嘛呀,这棵细棍树怎么能承受得了两个人的重量。”话音刚落,那棵树枝像听懂了命令似的断裂开来,两人跌落到地面,“你能不能把身体挪开?”被压身下的秦木吐了一根稗草说。
原野连忙起身,躬身赔不是,“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次真不怪我……”话没说完,这时耳边却传来上课铃声,他像触电似的,撒丫子跑了过去,秦木自己爬起身来,“等等我呀。”
秦木捂着自己的胸口,一瘸一拐朝学校跑了过去,嘴里不断念叨着,“这是故意的吧。”
在学校无聊的时光,总是让人憋屈,听着黄子花老师和他的助手,讲解草药的种植技术,似乎很难让原野的学习时光得到丰富。
“走我带你干一件大事。”原野凑到秦木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你能带我干些什么好事?你还是在这消停待着吧!”秦木白了一眼。
原野溜了出去,并没再说了。看着远去的身影,秦木暗忖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干什么大事。”说完他又悄悄跟在原野后面。穿过教室,离开操场,再走过厨房,原野悄悄来到黄子花老师的卧房。
“真是个女人呆的地方,真香呀。”从窗户口跳进来,铺面而来的香气让原野感叹不已。里面放满了从山间田地里摘来各式各样的鲜花,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到奇形怪状的木雕。
当然眼前的这幅立轴还是可以认识.的,那是黄子花经常写的话“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原野轻轻推开那幅立轴,一个黑色的把手,显露在他眼前。他拧开那个黑色的把手,一把羽毛刀就在他的亮在他眼前。他早就听说过这把羽毛刀,这把刀砍不了树木,也伤不了任何人,却可以将土地划开,这种感觉像是切生日蛋糕一样,把寻常中不容易的事,办的容易。
“这是什么东西?”原野吓了一跳差点把羽毛刀摔了出去,顺着刚才熟悉的声音看去,秦木正坐在窗台,“你怎么跟个鬼似的!你不是不来吗?”
“你才跟个鬼似的,快给我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秦木伸手就向怀中夺去,原野闪过一边跳到桌子上,瞅了瞅四周没有人又跃出了窗外,“赶快出来,把窗户关上,等会给你看。”
从学校逃了出来,原野告诉秦木,在岛上用羽毛刀不安全,得上岸去。秦木看着漂亮的羽毛刀,两眼发直,只顾嗯嗯点头。
“你要过来呢?万一被老师发现怎么办?我前几天才刚刚挨完揍。”波涛一卷卷拍打着礁石,海风拂过他们的脸颊,黑焌焌的脸庞透着一圈圈红晕,秦木还在纠结着应不应该上岸这个问题。
“这个东西你别瞧它小巧威力大的很了。”
“再大的威力也不可能把岛给炸了吧。”
他们乘船上了岸,他们穿过一片香樟树林,再走进一处寂静的村庄,“村里怎么没有人啦?”“有的海近的就打渔去了,有远一点的就放羊去了,剩下一些老的,小的就在家里。”秦木说。
“好吧,就在这里。”两人立在一个土包上面。
“在这能行吗?这里就是我家。”
“没事,没事你相信我。”中午的微风有些刺眼。在阳光下,原野从怀中掏出那根彩色的羽毛刀,那个样子像是一道弯曲的彩虹,在他身边闪着出来。秦木在一旁斜乜着眼,“哎呀,你快点吧,磨磨蹭蹭的,有人来了就不好了。”
从怀里掏出来的时候,那一道轻盈的彩虹越长越长,一直伸到土地里边,然原野随之一滑,土丘和大地的连接处亮出了一道大缝,黑秋秋的什么也看不见,像是揭开了一个熟透的西瓜,原野脸上并没有任何使劲的表情,羽毛刀一直划到不远处那棵大桐树下面,大土包和秦木家的房子一下滑到了河里。
“这下怎么办?”秦木看到这场景,差点流下了眼泪,可在一边的原野却像是吓傻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把我家弄成这样,咱们走着瞧。”秦木一下子生起了气。
他跑到邻居家里,家里空无一人只留下一个小娃娃在家。
“热萨尔你能不能把你爹的柜子给我打开。”秦木对小娃娃说。
热萨尔没有搭理,继续玩着自己的泥巴。
“你要是告诉我这颗糖就是你的。”秦木从兜里拿出一颗牛脂糖在手里抛了抛。
热萨尔抢过糖走到赭色的梨木柜子前,说了一句西楠密语“克鲁西嘟嘟嘟”,柜子门打开了。“原来这是个密室。”秦木顺着柜子爬了进去,他打着镁棒点上火,
走下了楼梯,他就看见各式各样的柜子,里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红宝石、蓝宝石、骆驼酒囊、蛇头马骨架……秦木打开最后一个柜子。
“就是这个了。”他抱起沉甸甸的火药桶,走了出去,来到村口的炮台前,他将炮台上的指针对准了,原野家的房子,“嗯,就这个!”他往炮管里装好火药,火柴在沙地上擦出一道火苗,点上引信,他掩耳躬身闪过一边,只听见“轰隆”一声,地面微微颤了一下,西屿对面的高塔顶尖应声而下,剩下了半截子的塔顶留在那里。
这个时候村里人都赶了过来,最后赶来的是他爸,他从满是汗味的人群中挤了进来,刚看见儿子他上去就踹了一脚。
“你是要上天呀,好端端的把人家的塔给轰了。”
“爸!爸!听我说你别打,你先听我说。”秦木被父亲的秦池的棍子打的满地躲藏。
“咱们家的房子都被西屿的原野弄到河里了。”
秦木和父亲来到家附近,这时原野正拽着一根绳子由往岸边游过来,绳子那头的房子也像羊一样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欸,叔叔你们来了。真的很抱歉。”原野对赶过去帮忙的秦木父子说。
秦池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小时候还把邻居家的房子给点着过,我就当我家这院子出去旅游了一趟。”
房子终于靠近了陆地,底下的泥块还没有被冲。原野再次掏出羽毛刀,在旁边的稻田里攥出一段草绳,他拿起羽毛刀就开始在陆地与房子之间来回穿针引线,半个小时就把房子和陆地缝在了一起,旁边的人一个个惊叹不已,“简直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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