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由检带大队人马到来之时,便见到十几号人俘虏几百人的胜景。
颇有后世鬼子俘虏国军的既视感。
不过,令朱由检担忧的还是大明军队战斗力的问题。
要知道,内操军可是魏忠贤亲自暗中组建操练的,自掏腰包,自然兵器精良,粮饷充裕。
虽说魏忠贤一个流氓地痞出身的太监不懂任何治军操练之道,但也不至于战力如此底下吧?
由此可见,九镇边军和卫所军就应该更为不堪。
这令朱由检不由得感慨:大明军队是从根子里腐朽落寞了!
就在朱由检接收俘虏之时,骑兵连作为先锋队已经朝着端门前进,然而他们却没有直接冲向端门,而是放慢马速,驱赶着溃军。
“连长,兵贵神速,我们为何不直取端门?”
“你傻啊?大明门,我们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所以轻而易举!”
“你看现在!门都要关上了,你冲过去干嘛?撞门啊?”
骑兵连连长魏大壮狠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军官,指着不远处的城门说道。
千余米开外的端门下朱红色的厚重城门只留下一两人通行的缝隙,而且还在缓缓闭合,即将关上。
虽然千余米的距离,骑兵全速冲锋不过分钟,但是这段时间,守军足以将城门锁上。
而且即使匆匆冲进去,仅一两人通行的缝隙完全无法排成骑墙,充分发挥骑兵冲锋的威力。
一两个人冲进去,也不过是给对方送菜而已。
但溃兵就不一样了,毕竟他们总不可能打自己人吧!
而且这些见风使舵,脚底抹油的溃兵跑得竟然比他们骑兵还快,已经跑到城门,纷纷想要从这小缝中涌进去,将城门堵个水泄不通。
此时溃逃的守卫与关门的士卒之间自然而然就发生冲突。
关门的士卒自然不可能让溃逃着的守卫进城,因为骑兵连就在背后,随时可能挟尾追杀,跟着溃兵冲进皇宫。
而溃兵本就是寻条生路,你紧闭宫门,就是断人家生路,自然就在宫门这里推搡不止,就差拔刀相向了。
“就看这端门的守军指挥官够不够狠了!”
“要是他不放溃兵进去,紧闭城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昔日的战友手足被我们屠戮。”
“若是他放溃兵进去,我们就直接跟在溃兵背后,直接冲阵,攻下端门。”
“兄弟们,游骑兵战术,不留俘虏,全部射杀!”
魏大壮说完,将马刀插入刀鞘,掏出卡宾枪,熟练地从自己腰间的弹药盒里掏出定装纸壳子弹,将子弹弹筒用牙齿咬开,把里面的火药倒一部分到发火池里,再把剩下的火药和弹丸用通条塞到枪管里。
装填完毕之后,便在马上瞄准最前面的东厂千户,但转念一想,便偏移半毫,击中他旁边的小兵。
“传令下去,尽量别射杀大官,优先射杀小兵!”
要是这群溃兵的大官都死了,那城楼上的指挥官估计更不会开门放溃兵进去。
毕竟,一群小兵的命哪里比得上大官的命金贵。
“连长,这会不会太狠了?信王那……”身后的军官小声问道。
“不狠,人家会听你的话逃往城门那里?直接抱头投降,安心当俘虏不就可以了?”
魏大壮自然知道本是同胞,如此杀戮的确过于残暴。
但值此非常时刻,当用非常之法。
“一切后果和责任我来承担!”
骑兵连众人只得听命,四散而开,纷纷游猎自己的目标,卡宾枪近两百米的有效射程,使得他们可以远远地狙杀溃兵。
虽然用燧发枪装填缓慢,马上更麻烦,但胜在安全。
魏大壮可不想让自己手下再有什么损失。
在游骑兵战术下,骑兵连众人围成半圆形的包围圈,将溃兵团团包围,赶鸭式地将溃兵朝端门那里赶。
虽然溃兵也想过反抗,奈何武器装备和军事素养差距太大。
再加上骑兵连众人实在太苟。
火铳和弓箭往往还没有触及到别人就被射杀。
在骑兵连的威慑下,溃兵们纷纷往端门涌去,朱红色的大门前足足挤满了几百号人。
原本就要封上的大门立马被撞开了些,张开着的缝隙口子也有了三四米宽。
“大舅哥,你快点让开,给我条活路吧!”
“陈老三,你放我过去,你欠我的那笔账就不用还了!”
“赵老四,你这婊子养的,你想要害死你大哥呀?”
魏忠贤的内操军为了保证其忠心,自然不敢挑选老实巴交的良家子。
若是真到造反宫变的关键时候,这些老实巴交的良家子可没这胆量。
所以内操军大都是些流氓地痞,流民狱犯,不过是为了挣份高薪而已。
军内自然也是拉帮结伙,沾亲带故的。
宫门口,一个身穿飞鱼服的太监冲在溃兵的最前面。
虽然,周围的溃兵大都丢盔弃甲,狼狈不堪,蓬头垢面,但他依旧还是衣冠楚楚,桀然自傲,丝毫没有败军之相。
只见他拉着鸭公嗓,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混蛋!老子可是东厂掌刑千户,九千岁的心腹,你们这些丘八军汉竟然敢拦我?”
“王公公,别为难我们。你身后这么多人,还有叛军紧追不舍,一旦放你进去了,溃军一拥而进,这门压根就守不住呀!”
“烦请公公以大局为重,速速带兵离去。”
一名锦衣卫千户在端门的城墙上,拱手作揖大声劝道。
“姓许的,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要是死了,九千岁饶不了你,东厂也不会放过你,就算是你爸许显纯都不好交差。”
“求你快点放我进去,要不叛军就要追上来了!”
王德海回头看了越来越近的骑兵连,到了最后直接舍下脸面几乎都是声嘶力竭地哀求。
他现在心里满是后悔,他本就压根不需要在这破地方呆着。
不过因为大明门是皇宫的第一道门,所以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魏忠贤自然要派东厂亲信之人守着。
为了在九千岁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讨九千岁欢心,才来大明门值守,却摊上这回事。
“大人,王公公他……”一名锦衣卫百户看向旁边的许大人,提醒道。
“裴百户,战事吃紧,我还得去乾清宫向九千岁上报战况,请求支援。现在,这里就由你全权指挥。”
“待战事结束,我就亲自向我父亲提名你为新的锦衣卫千户。”
许大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裴伦的肩膀,将腰间的令牌丢给了他,装作一脸诚恳,语重心长地说道。
实际上就是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自己的下属裴伦,让他接盘,自己溜之大吉。
“这……属下从命!”
裴伦刚想拒绝,但看到许巍然那凶狠的眼神和腰间正缓缓抽出,冒着寒光的半截绣春刀,立马将话咽了下去,冷汗直冒,低头拱手听命道。
他知道,他要是敢说个不字,许巍然随时可能临阵杀人。
毕竟,在战场上死个百户实属正常之事,更何况这家伙背后还有自己老爸许显纯撑腰。
“那我是不是要阻止溃军进来?”
“当然,你直接下令吧!立刻关门,让火铳手准备,谁敢阻拦关门,冲击宫门,格杀勿论!”
许巍然打断了裴伦的话,直接下令,不给裴伦留有一丝余地。
他可早就看这嚣张跋扈的王公公不爽,仗着自己是东厂千户,魏公亲信,丝毫不把他这个锦衣卫千户放在眼里。
我,许巍然,好歹还是世袭锦衣卫千户,堂堂正五品的朝廷官员。
可比你这狗仗人势的阉人强多了。
而且东厂与锦衣卫本就是制衡关系,东厂越弱,锦衣卫就越强。
但如今魏阉得势,东厂势大,就连锦衣卫也不得依附其下。
这次,他刚好可以接刀杀人,完美甩锅,解决掉东厂的这个左膀右臂。
如此,魏公就不得不更倚重锦衣卫来维持统治,他父亲的权力自然更上层楼。
许巍然的小心思,裴伦可不知道。
不是说交给我全权指挥吗?
你这直接下令关门,我可就彻底得罪了东厂了。
但裴伦心里清楚自己进退维谷的处境。
自己若是不放王德海进来,他难逃一死,那东厂自然要追究责任,顺理成章自己不就是现成的替罪羊。
自己若是放了王德海进来,城门丢了,事后算账,自己作为战场指挥官,难辞其咎,哪怕是个临时的。
裴伦看着许巍然匆匆离去的身影,心里不知道问候了他母亲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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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跪谢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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