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崖上,代持无妄崖内外诸事的无欢公主得报:婆山居士和三仙五圣、无离殿主展升纷纷带着求援人马在无形岭外候宣。
无欢怒道:“此辈必是得知无妄崖打败了黑渊灵王,才敢前来!哼!我可不是无花!大家且随我到无形岭,看我登关羞辱他们一番!”
众人随无欢登上无形岭岭前关,只见关下立着一众人马,无妄崖与黑渊军大战前出走寻援的基本都在。婆山居士大喊道:“关上可是无欢公主,快放我等进关,我们已寻得援手前来助战矣!”
“住口!无花之师,无花之耻!战前偷身,战后现身,闻战立逃,闻胜方归,即使苟得性命于眼前,岂无羞愧之心遗残命?老鬼自去,勿来领辱。”婆山居士羞惭满地,被无欢公主怼的哑口无言。
无离殿主展升道:“无欢公主,且休误会我等!大敌当前,不可以己见妄揣他意,不可因小节而失众心!无花公主若在,必不会为难我等!”
无欢笑道:“展殿主可知羞耻二字怎写?甄虚鉴伪可是妄揣?明辨是非岂为小节?你口中的‘他意’若忠,置奋勇向前战死沙场者于何地?众心若诚,焉有今日我内你外关前舌辩之谈?无妄崖万千忠目勇视之下,难道汝尚不自惭形秽,还敢妄言吗?”展升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三仙中的大仙蹩脚仙道:“无花公主,我等有功之身不可蒙此不白之过?原为请援而出,今援来众还,公主却据关阻进,岂不笑谈?今日我等之辱,便是日后来援之阻。如此,日后可还有敢涉险来援者乎?还请放我等进关,勿致无妄崖成孤危之地!”
无欢回道:“诸位,此事不难!黑渊新败,南帝必然亲来!诸位可在关前十里扎营,外拒敌军,内正清名,岂不两全?”
婆山居士和展升迟疑未答,三仙五圣却齐道:“无欢公主所言极是,我三仙五圣正有此意!别人或有畏惧,我等绝不怕死!南帝大军敢来犯我无妄崖,需先问问我等答不答应!诸位何不同往?”说完,三仙五圣呼号着策马而去。婆山老鬼、梅岭公、展升以及其他人众见状,都道:“去就去,宁死勿教人小看!”都呼啦啦一起离关而去。
旬日,南帝大军云压海聚而来,当先为胡元灵王大军。探马紧急报到胡元灵王帐前:“前面无形岭前十里险要处拦路扎下一座大寨,旌旗丛立,不知人马几何。”胡元灵王道:“莫说一座大寨,就是十座大寨,也要万马踏平之!谁人与我前去抢寨擒将,先立一功?”帐下闻声站出一将,乃是开路先锋路躺。胡元灵王大喜道:“路躺将军必马到功成,不负孤望也!”路躺请过军令,睁圆目,捋虎须,手提拦江刃,出帐领军而去。
胡元灵王一盏茶喝罢,便得信使回报:“无妄军虚设空寨,先锋路躺已经占得敌寨,扎下人马,请令往攻无形岭!”
胡元灵王闻报喷茶,哈哈大笑道:“无妄崖昔日何等威风,几不把我等灵王放在眼里,今竟妄以空寨吓退我胡元大军乎?无妄灵王红卿嫣被囚,无妄崖已成胆破心惊之众矣!令路躺抢关,我大军随后就到!看我如何在南帝大军到来之前拿下无妄崖!”信使诺而退。
无欢闻报:“无形岭前大军云集,一将擂鼓愵战!”
无欢惊讶道:“无形岭外十里大寨这么快就破了?”
“探马报说,三仙五圣、婆山居士等未战远遁,只留下一座空寨,胡元灵王先锋官路躺率军直至关下!”无崖子回道。
无欢跺脚道:“鼠辈无能,果不出所料!可恨可恨!”
黄泉道:“无欢公主,休费气力在此鼠辈身上,情势紧急,我们当速定退敌之策!”
“母亲被囚,无花往救,成天不在,敌军势大,真不知我无妄崖能渡此关否!”无欢悲观地说道。
黄泉道:“天循有道,岂听邪佞任改之?我无妄崖众志成城,必不当灭,还不到悲观泄气的时候!大败黑渊灵王,已使我大军士气高涨,黄泉愿一马当先,上阵杀敌,为无妄崖解困!”
无忘在一旁听得嘘声叹气,泪眼迷离。
无欢环视堂下无妄崖重辅和万泽山人众,然后看着黄泉道:“黄泉岭主所言极是!然此时无欢认为不宜出战,只宜坚守!就请符离叔叔坚守无形岭,朱弓坚守无情岭,无崖子坚守无义岭,大翅鹰使坚守无道岭,黄泉坚守无归岭,我无欢和阴阳左右护持、一魔二怪、万泽山诸将坐镇无妄崖往来支援!”众人诺!
路躺在无形岭前叫骂,因无欢公主严令坚守,不得出战,故而路躺白白费尽口舌折腾了一日,无形岭就像睡着了的狮子一样,懒散的毫无动静。
是夜,层云覆天,无月无星,无形岭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符离在城墙上带兵巡视,但见守城兵士各各提精聚神,各司职守,大为满意。正行之间,忽见一个守城兵士看着关外瑟瑟发抖。符离身旁守关副将蔡西怒道:“呔!未战而胆怯如此,军威兵胆何在?来呀,给我拿下斩了!”众多守城兵士不知说的是谁,纷纷惶恐下跪。蔡西身后抢出数员武士,过来就要拿人。符离止住,抬抬手说:“将士们勿要惊慌,都起来吧!”一班守城兵士们互相看看,这才稍松口气,纷纷站起归位。符离走到发抖兵士身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禀符离殿主,小的叫魏现!”
符离道:“大战在前,你害怕了吗?”
“符离殿主,我……”魏现吞吞吐吐。
符离拍拍他的肩膀,点着头说道:“害怕很正常,我也害怕!但我害怕的不是自己的生死,我害怕的是有负灵王重托,有负无妄崖军民的寄望,害怕的是自己不能阻强敌与关前,护无妄崖兵民于身后!此刻,我们无形岭每个人都关系着无妄崖的存亡,你们每个人身后都有百双、千双、万双眼睛看着你,那是期待你力挽狂澜的眼睛,那是渴望你奋勇杀敌的眼睛,那是目睹你忠贞报国的眼睛,握好你手中的刀,将它高高举起,将它砍向一切胆敢犯我无妄崖的敌人,握好你手中的刀,准备让敌人颤抖吧!”
魏现慌忙跪地,抽刀高举道:“魏现谨遵符离殿主教诲!”
符离点点头,把魏现扶起,对着周围守城兵士大声说道:“没有公主的命令,我符离绝不后退半步!我要后退,你们就砍断我的腿!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也决不能后退半步!你们后退半步,无妄崖就会丢掉无形岭!我命令你们誓死也要守住无形岭!”说完,符离转身带人离去,继续巡视。
符离才走不到十步,魏现突然喊道:“符离殿主,我有事禀报!”
符离转身,问道:“何事?”
“禀殿主,魏现每遇不详之事,总是心惊肉颤,刚才我并无心里害怕之事,是身体不由自主,我想……我想……”魏现犹犹豫豫不敢继续说。
“你想什么?”
“还请殿主恕妄言之罪!”
“只管说来,不治罪与你!”
“我想,今夜恐怕有大军袭关,还请符离殿主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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