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气，很可怕！”
卫庄迟疑了许久后，幽幽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便也将鲨齿收回剑鞘，他与林岳的差距太大了，大到林岳甚至觉得那一道剑气他都无法安然无恙的接下来。
所以，林岳罢手。
虽然不甘心，可卫庄也清楚。
连姬无夜都只能接一剑，他不会比姬无夜强到哪儿去。
直到这一刻，卫庄才终于明白，林岳为何会成为天宗数百年来的第一人。
只凭他在大指玄境，就能挥洒九丈剑气这一点，当世所有大指玄里，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人，更别说他还能一边施展天地失色，一边轻松自如的施展出那样的剑气。
“卫庄兄的横剑术也不差，刚才那一瞬间，剑意锁定了我身上四个致命之处，同境之内一般指玄绝难与你匹敌！”
林岳也不知该说什么，张口就是一通商业互吹。
毕竟，总不能直白的跟卫庄说，我要杀你只需一剑，你虽然天赋高绝，悟性不凡，可我是个挂壁，你一辈子都追不上的脚步吧？
“败就是败，何必再搞这些虚情假礼？”
“现在的我还不够强。”
卫庄握着他的鲨齿就要从一旁径自朝房间走去。
林岳流露出愕然的神色，旋即好笑的点了点头，卫庄这样的剑客，确实不需要任何刻意的奉承，一时胜负只会成为他变得更强的资本。
“今夜难得兴致，卫庄兄就不想与我论剑一番？”
听到身后传来的林岳的声音，卫庄脚步一顿，旋即又转身走了回来。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卫庄虽然自视甚高，却并不会过于自负，林岳比他强很多乃是事实，二者论剑一番，也许能让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酒水。”
紫女识趣的嫣然一笑，起身去吩咐后厨准备酒菜。
....
庭院之中。
卫庄与林岳相对跪坐着。
“既是我提出来的，便由我来抛砖引玉一番，如何？”
“请！”
林岳理了理思绪，道：“我曾听闻，有一绝代剑客，细分自身剑道为五境，一曰：利剑，二曰：软剑，三曰：重剑。四曰：木剑。五曰：无剑！”
“剑道五境，利剑，软剑，重剑，木剑，无剑？”
卫庄微微蹙眉，反问道：“何解？”
“利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一昧的追求剑与剑法本身的强大，天下九成九剑客皆是如此。”
“一柄名剑，胜过十年苦修。利剑境倒也贴切。”
卫庄颔首，天下名剑有数，风胡子排名剑谱后天下名剑更为世人争夺的对象，这利剑境倒是贴切。
“软剑无常，以奇诡取胜，偏尽奇诡之绝，不落下乘，也难成大器。”
然而，林岳话刚说完，提着酒菜走进来的紫女，便故作哀婉的道：“公子说这话，我可要伤心咯。”
“哈哈哈，是我失言了，罚酒一杯。”
林岳干笑了几声，紫女的链剑可不就符合软剑无常的标准么。
“至于这重剑...”
想到这个世界的胜七手中那柄巨阙，林岳就不由的一笑：“所谓重剑，便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走得乃是举重若轻，一力降十会的路子。便如我刚才的剑气，任你武艺高绝又如何，一剑之下，接得住是死，接不住也是死。”
“重剑境，一力降十会！”
卫庄手轻轻的拂过鲨齿，横剑术霸道绝伦，重剑境倒是与他也有些不谋而合，追求极致的快和变时，若也能举重若轻，剑落千钧。
他便可脱离横剑术的桎梏，走出自己的路。
“看来卫庄兄，已有所得。”
林岳看卫庄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身上气息起伏变化，便知道他有所感悟。
“还是差了一点。”
卫庄缓缓摇头，他现在距离重剑境一力降十会，举重若轻的境界还有一段距离，可前路已经找到了，他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很快便能达成这一境界。
“重剑不凡，木剑又如何？”
“木剑啊！”
林岳望着夜空中明朗的月光，神色复杂：“木剑无俦，无滞于行迹，能做到举轻若重，一招一剑轻重自如，挥出剑时快若闪电，落剑之时重于泰山。便可算是初窥此境的门槛了。”
他这三年也不是真的每天都只晒太阳和月亮。
在开着外挂的同时，林岳也在极力的回想曾经读过的诸多武侠小说里的武学道理，虽然不一定全部有用，可触类旁通下，却也能大增见识和境界。
若不然，林岳也不可能这么快便触及到天象境的门槛。
木剑境界让卫庄大开眼界，连未来想要走的路都隐约看得更远一些，因此不由好奇下一个境界：“那无剑？”
无剑境界？！
林岳心中无奈的笑了笑，独孤求败的无剑境界，是金庸武侠剑道的最高体现，说是以天地万物为剑，实则不过是在金庸那等低级武道体系里达到可以发出剑气，或将剑气附着于花草树木上对敌的一种境界。
在金庸天龙以后的时代是很强。
放到当前世界却并不适用。
别的不说，卫庄这样的指玄境剑客就能指发剑气。
“无剑啊。”
林岳沉吟了许久，还是给出了他目前正在探索的那个境界：“达到剑即是剑、我即是我、剑非剑、我非我的境界。”
“那，应该便是无剑了！”
无剑是林岳最不确定的，因为他也没有达到这个境界。
因此与卫庄论剑，也只是个人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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