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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父 第十四章 交易

小说:狂父  作者:风尘海岸  回目录  举报

不知道愣了多久,身后悄悄地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微弱的光线缓缓洒到了她的后背上,照亮了一块梯形区域,也照亮了梯顶处,她弱小佝偻的背影。

阿雅缓缓地转过身,犹豫光线的缘故,她无法看清开门的究竟是谁,但可以清晰地看见,有那么一道清晰地黑影正站在门口静静地凝视着她。

“该出来了,阿雅小姐。”那个黑影说。

“谁?你是谁?”阿雅有气无力地反问。

那道背影诡异地从头上取下一顶帽子,弯腰行起了绅士礼,“是我,阿雅小姐,我是黑帽彼得,叫我彼得就行。”

“彼……得?”阿雅微微张了张口迷茫地说。

“小姐已经不认识我了吗?”他重新将帽子戴回,正了正衣冠,待光线适应后,阿雅才清晰地回想起之前与他的回忆。

“是你?”阿雅惊讶地回了一句。

黑帽彼得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向阿雅走来,阿雅有些害怕地向后面缩了缩,黑帽彼得迅速停下脚步解释道:“不,我没有恶意,你不要误会,我仅仅只想探查你的伤势。”

“不,不用了。”阿雅摇了摇头,脑海中依然回荡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幕场景,简直就像一场梦,说完她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感觉全身十分地虚脱,竟有摇摇欲坠之感。

黑帽彼得见状,打趣般的笑问道:“我刚才是否吓着小姐您了?”

“没,没有。”阿雅轻轻地摇了摇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倒了下去。

黑帽彼得一步跨出,抓住她的双肩,撑住了她的身体,使她没有摔倒在地。

阿雅轻声惊呼,勉强支撑着双腿撑直,不使自己跪倒在地。

黑帽彼得却很识趣地将她缓缓放倒在地,关心地察看她的伤势。

“……谢……谢谢。”阿雅神情恍惚道。

黑帽彼得却假若听不到,仅仅在细微观察了一番后,小声地说:“闭上眼睛。”

阿雅忽然感到周围变得安静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变得异常平静起来,所有的事物都仿佛离她远去。似是失去了所有感官,有一种飘飘然的自由的感觉,却又觉得十分平常,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在她的脑海中翻涌。

怎么了?

不过一会儿,仿佛一场梦,却又像是刹那间的苏醒,眼前的黑暗突然消失了。自己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重新睁开眼睛,是黑帽彼得泰然自若的微笑。

“我刚刚……怎么了?”阿雅满脸诧异地问。

“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可以试着重新站起来吗?”黑帽彼得不打紧地说。

阿雅些许疑惑地踮起脚跟,重新站了起来,之前的劳累感和负重感一扫而光,情绪也平静了很多,令她暗暗好奇。

黑帽彼得有些满意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后,缓缓站起身,若无其事地问道:“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阿雅的目光咻地暗淡了,低着头沉默不语。

黑帽彼得心领神会,优雅地转过身,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想要去改变些什么,又或者是想要去得到些什么,尽管付出你所拥有的那份代价去做吧!答案并不会辜负任何一个想要去找寻它的人。”他微微顿了一下,有随即弯腰从身旁的黑暗中拾起一盏已被废弃的油灯,这盏油灯事先并没有人知道它在那片黑暗的角落之中,因为它是被废弃的,加之房间的阴暗,没有人当它存在于这片黑暗的房间里,但此时却在黑帽彼得的轻微抚动下,“咻”地燃起一道明媚的火花,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黑帽彼得旋即转身看向阿雅,将油灯置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火苗微微颤动,倒映着阿雅惊讶地目光。

“现在的你,还有什么选择呢?阿雅小姐”黑帽彼得忽地弯下腰诡异地笑道。阿雅被惊得连退几步,茫然地摇了摇头。

黑帽彼得收敛起来,重新整齐衣冠,尴尬地笑了笑,随即道:“你是该做出选择的啊!阿雅小姐。”他的那双丹凤眼莫名的向上翘了翘,语气忽然锐利起来。

阿雅怔了怔,目不转睛地看向那盏油灯中颤动的火焰,陷入回忆之中。她记得曾经爸爸妈妈的模样,也记得刚才爸爸妈妈的模样,也记得刚才与他们在一起时的痛苦:她拥有曾经那份快乐时光的记忆,也拥有刚刚那份黑暗时间里的恐惧。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一去不复返一般,不断不断,一点儿一点儿侵蚀着她心灵。如若深陷痛苦的泥沼与弥漫的大雾,她在剧烈地喘息,颤抖,不经意间又猛地回想起了玛莉雅,那个帮她摆脱骗子,带她找寻到爸爸的人,她或许已经……还有爸爸妈妈,他们究竟又去了那里?

阿雅猛地一打醒,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口,看向眼前的陌生男子,她有种说不出额朦胧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变成了虚幻?她皱紧了眉头,仅仅只是闭口不说。

“想要去改变了吗?阿雅小姐。”黑帽彼得在面对她短暂的失神后,并没有生气,仅是一次又一次地复问一句。

“改变?”

黑帽彼得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还带有丝许欢愉的快感。

“真的可以吗?”阿雅眨了眨眼睛,带着不信的语气说。

“真的可以。”黑帽彼得忽然嘴角一扬反问道:“想知道他们将要去往什么地方吗?”

“你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呢?阿雅小姐,我先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呀!”他顿了一下,继而神色凝重地说:“你的母亲正带着你的父亲去往地狱……”

“啊!地狱?!”阿雅轻声尖叫,眼中流露出了惶恐,她知道地狱的,这个爸爸曾今向她解释过的词,听说那里是死人的世界,到处充满了痛苦。但,不是罪恶的人才会死后去往地狱吗?爸爸怎么会?妈妈又怎么会?妈妈难道是因为去过地狱所以才变成那样子的吗?阿雅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继续往下想。

黑帽彼得似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眼睛提溜了一骨碌,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继而改言道:“想改变吗?我会帮助你。”

看着眼前这个神秘却又熟悉的黑帽男子,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感谢他,他也曾经救过她几次,却不曾有陪伴过她走过一丝一毫的路,他仅仅只是在她危难之时帮助她,拯救她,并为自己指引方向。对她来说,这个人在某些地方像极了她的爸爸,但是,却又并不完全的相像。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彷佛信任了他,究竟是为什么呢?一个并不相熟的人却总是在默默地帮助她,真是奇怪极了?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阿雅在经历了短暂的思想斗争后,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不知道为社么吗?”黑帽彼得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说。

阿雅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黑帽彼得突然笑了,一双丹凤眼熠熠生辉了起来。

“真的吗?”阿雅皱紧了眉头。

黑帽彼得僵住了笑容,缓缓收敛起来,仍是装作一副不知情的不知情的表情抬起头仰望。他知道自己需要重新寻找一个谎言了,这个小丫头的内心其实已经不再那么单纯了,但是这样,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吗?他略微尴尬地笑了笑,重新低下头说:“我和你的父亲是好朋友。”

阿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既然是好朋友,那你为什么不去帮助我的爸爸呢?”

黑帽彼得的笑容忽然不见了,此时他的面部已被一张冷淡的扑克所代替。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已经说太多了,现在已然形成了一种不利的局面。我仅仅只是一个商人啊!何必多管闲事呢!黑帽彼得内心苦笑地警戒自己到。

他整了整衣襟,理了理衣冠,但手中的油灯却始终不肯放下,他是用一只手完成这些动作的,进而无奈地说:“我虽然是你父亲的朋友,但也只是名义上的朋友而已,我没有帮助他的理由和义务,话因为我是一个商人,商人从来不会无条件帮助任何人。”

“商人?为什么你是商人?”阿雅继续问道,但黑帽彼得仅仅是微笑地看着,并没有回答。看着油灯里摇曳地火苗,阿雅既焦急又烦闷,她想不通一个拥有神秘魔法地人既然与爸爸是朋友,但为什么不去帮助爸爸脱离险境呢?这样真的是朋友吗?哦?名义上的,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阿雅越想越迷糊起来,她始终还是不知道这些所谓地大道理,这些大道理对现在地她来说,实在太沉重了,她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

“那你究竟是为什么帮助我呢?”

一切又全都莫名其妙地回归到了原题上,但此时地黑帽彼得已经胸有成竹,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会令他头疼地问题的答案了,“因为我是一名商人,商人从来都不会无条件的帮助别人,我帮助你,仅仅是因为你可以为我带来收益而已,真正的商人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生意。”黑帽彼得自信地笑了笑iao,笑得很随意。

“这就是商人吗?”阿雅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天真地说。

黑帽彼得没了言语,他感觉自己仿佛深陷了一个怪圈之中,无法自拔,心中不禁暗暗钦佩于阿雅的无知是多么得令他手足无措。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都没有关系,他只需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也仅仅是这样罢了。他的目光略微游离又迅速回过神来,暗暗地点了点头。

阿雅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看向黑帽彼得,带着期盼地语气说:“可以帮助我吗?尊敬的黑帽彼得商人。”

黑帽彼得依然微笑着,没有说话,因为他从这句话中仿佛听出了一种淡淡地讽刺意味,因而,他并没有说话,仅仅只是微笑着看着阿雅,似是默认。

油灯的光芒此时依然没有减弱的意思,它仍在打着喷嚏似的燃烧着,绽放出自己最耀眼的光芒。

“为什么不说话了?黑帽彼得商人,难道你已经不准备帮助我了吗?”阿雅面带微笑,冷淡地说。

真的是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吗?似乎已经变得太多了,超出了黑帽彼得的想象,但是还不够,因为故事并没有结束!

黑帽彼得耸了耸肩,将手中的油灯递给了阿雅,阿雅轻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顺从地接过提在手中。这下黑猫彼得地手就解放了,耸拉在了身体的两侧,他重新收敛起了微笑,低头看向这个小女孩,仿佛就像自己曾经注视自己的女儿那样,他曾经也有一个家庭,但现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所有的想法都一并而逝了。他现在又一份自己需要去做地工作摆在眼前,他不仅仅是一名商人,同时也是一名引路人和旁观者,,他也有他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所以,私念也应该就此停止了!

“为什么不帮助呢?”黑帽彼得轻声反问道,“这一次的帮助是需要代价的,阿雅小姐,希望你可以考虑好自己该不该接受这个帮助,以及,你自己所要付出可能的代价。”

“代价是什么?”阿雅直截了道,眼神中流转着坚毅。

“你的过去。”黑帽彼得冷冷地说,目光之中携带着几分贪婪但又迅速消失不见,转而为悲伤所代替,明灭不定。

“我的过去?”阿雅疑问道。

“你将会失去你的过去,你确定要付出这样地代价来挽回你父亲的性命吗?”黑帽彼得面色沉重道。他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进行着一场交易,所以他须要认真对待这个他等待已久的客户。

“嗯!”阿雅想也不想,用力地点了头。

黑猫比的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i二项上翘,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迅速地从自己地上衣口袋中摸出一支做工精细地白色雕纹口哨,连带着穿过它地金丝长绳盘曲在它地周围安静地沉睡在黑帽彼得苍白如之地手心中。阿雅则好奇地看着这件古物没有作声,在油灯地照耀下,可以看见着上面雕饰着各种各样地花纹,透着骨白色地光泽。细微之下,可以发现其哨口与哨肚之间的空气柱是被一种米白色地玉环所相扣,玉环上雕刻着各种令人看不懂地文字,像蝌蚪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一堆,有一种说不出地诡异质感。仅是看了一眼,阿雅就不禁感到心里发麻,莫名地感到害怕起来,仿佛这件古物里蕴含着一种神秘地力量。不过仅仅是从外表一看就似乎可以看见它所吐纳地诡异气息了。

“出了这扇门向左走,那扇门的后面是通往地狱地道路,这盏油灯可以为你驱散黑暗,指引你到达地狱,找寻到你地父亲和母亲。”说到这里,黑帽彼得下意识地顿了顿,将手中地口哨递交给阿雅,阿雅毫不犹豫地接过,攥在手心里,他又重言道:“如果你想救回你的父亲,就吹响这个口哨,它会带着你和你的父亲离开地狱。”

阿雅缓缓摊开手心,再一次看向手心里的口哨,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奇妙的小物件会又如此神奇的力量,“那个,谢谢……”阿雅重新抬起头,然而眼前哪还有他的影子,剩下的,仅仅是从门口投来的光亮,此外,就只剩下她一人。

她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再喊出他的名字,仅仅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他了。

“谢谢你,黑帽彼得……商人。”

她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几句后,便弯下腰将手中的油灯平稳地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口哨挂在胸前,再重新挑起油灯,安静地向那道有光亮地门走去,她地影子被拖得很长,深陷黑暗寻觅不见。

待她刚出门后,“咔哒”一声,门被一股奇妙的力量缓缓关上,这个房间又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如果代价当真可以随意付出,我也便不会再做一个商人了,露·雅小姐。”黑帽彼得再黑暗中低声细语道,“你的代价其实由你决定着,珍惜吧!你的过去,这便是你所付出的代价,失去你的过去,其实也在失去过去的你,呵!”

“……”渐渐地,隐落无声,悄悄地,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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