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出何人?怎么会五雷掌?
九泥和尚坐在地上自言自语一阵,站起身指着我问。
我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爷爷交代过我,让我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他的名字。
“阿弥陀佛,施主不要顾虑,我并无恶意,只想弄清楚你这功夫的来历,五雷掌和我同出一门,本是一脉相传,五雷掌分一招五式,你却是五式一招,轻易击败了我的元神。”
我没猜错,刚才那只大鹏真的就是九泥和尚。
我对阴阳其实没有研究,只是这段时间时常在脑中运行八卦,感悟了一些皮毛,九泥和尚刚用阴阳两种绝学,分别攻击我的身体和灵魂,都被我一一化解,我有这等本事,除了要感谢爷爷传授给我的艺疤子之外,还得感谢我的爸爸,是他给我的夺命锁让我拥有了力量。
爸爸的身世是一个谜,敖宝说我是胡家留下来的唯一血脉,胡家以前一定发生过很多事情,田麻子在我家搜走的族谱,不知会不会有什么记载?
“舅爷爷,您别和他那么多废话,赶快活捉他,把他捆起来就老实了。”
正当我在思索爸爸的身世之时,有人在一旁大喊大叫。
我一看是田霞在一旁催促九泥和尚,当时我就笑了。
“二货,你舅爷爷要能活捉我,只怕早就捉了,还用得着你来指使他?”我笑着对田霞说,真不知她是什么智商。
田霞白了我一眼,她不再说话,朝田麻子身边挪动了几步,眼神尽是不服,却又无可奈何!
“各位父老乡亲,我还是这一句话,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一旦出去,从今以后再也不踏回青石村半步,我胡思域在此谢过大家。”
我没再去搭理田霞,拱手对所有的人求情。
九泥和尚念咒激活了我后背的夺命锁,此时我精力充沛,说话铿锵有力,霸气十足!
周围的村民没有人敢回话,我抬腿就走。
“且慢,你小子不要太天真,就算你不在青石村,去别的地方也是祸害,我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为社会的公共安全做一点贡献。”
田麻子见没有人阻拦,两臂一伸把我拦了下来,他虚伪惯了,一开口显得正气凛然。
“好!只要你有本事抓住我,烧煮宰割悉听尊便,没这能耐就废话少说,不过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本人无牵无挂,只要你们放我出去,我从此浪迹天。”
我怕他死死纠缠,言语之间给他做了让步,答应永不回来。
田麻子退后了几步,田勇田强田露田芬田芳及田霞一起围了过来。
“你们不要靠近他。”
田麻子两个儿子被我打伤,全是出于轻敌,他担心其他人莽撞出手,也会被我打伤,忙提醒他们离我远点。
“你们要抓我就一齐上吧,我不惧怕你们。”
我沉声对田麻子一家人说,说话间脑海中运起八卦,全身集中精力,后背夺命锁的能量源源不断地传到手中,我紧握双拳,准备放手一搏。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我提前做好应战的准备。
田麻子看我有所防备,他小心翼翼的退后了几步,只见他左右两手分开,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半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抚摸手中的戒指,一条像金丝蚂蟥一样的丝线从他戒指中冲天而起,瞬间在空中变成一条黑龙,黑龙盘旋了一圈,俯身迎面向我扑来,我来不及躲闪,被黑龙一口衔在了嘴中。
本想大战一场,还没出手就被生擒了,我做梦也没想田麻子会使出这一招,敖宝的能耐我见识过,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等厉害。
“敖宝,是我,我是胡思域,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你不能伤害我!”
我在黑龙口中低声对敖宝说。
敖宝不理会我,像是根本不认识我一样,他把我压在他的舌头下,只压得我软如稀泥,半响他又把我吐了出来。
黑龙再次腾空而起,他在空中伸展了整个龙身,霎那间乌云密布,黑龙能大能小,小的时候只是一点,大的时候竟能遮住整个天空,黑龙在空中遨游了片刻,再次落到地面,接着快速变小,最后变得像只有苍蝇大小,一头钻回了田麻子的戒指之中。
我看得发呆,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等回过神来想要逃跑,已为时太晚。田勇几姊妹迅速围过来,七手八脚的又用鸿绳把我捆了起来。
刚还信心百倍,转眼又成了阶下囚,我沮丧至极,田麻子手中的戒指是个什么法器?为什么此刻能让敖宝不认识我?连爷爷都忌讳的戒指,究竟会是什么来头?
“易龙,准备起丧,路上不停了,时辰已过,抓紧时间一口气抬到天坑边赶快火化。”
田麻子吩咐村长,他怕夜长梦多,想尽快烧死我。
说走就走,抬丧的人喊着号子抬起棺材,九泥和尚继续拉丧开路,田勇和田强兄弟俩架着我,很快就来到天坑旁的空地中。
天坑边早已有人准备好柴火,田勇怕我逃跑,把我绑在天坑旁一个木桩上,木桩是几个月前我准备去救我妈妈时留下来的,今天又派上了用场。
人多好办事,火葬的现场很快安排妥当,卢主任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架在柴火上,九泥和尚开始念经,遗体告别仪式开始,做最后一场法事。点火之时所有的孝子必须全部到场,在人世间亲情一场,此刻除了生死离别之外,也算是送亡灵最后一程。
天坑边围满了人,田猛和田刚也一瘸一拐赶了过来,这两个被我打断腿的家伙虽然身上有伤,还是尽力赶了过来,毕竟亡者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易龙村长一个一个念着孝名,当念到红姑和田蓉时,没有人回答。
我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办法,却是无计可施,绝望至极只好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没多时有人点起了火,干柴烈火熊熊燃烧起来,外面动静大,天坑里有回声轰轰作响,卢主任的棺材放在柴火中,周围的火苗开始舔着棺材四边,我感到了烈火炙热的烧烤。
“爸爸,咱把他扔进火里去吧?”田刚指着我请示田麻子。
火势加大,外人怕烤都后退了很远,田麻子和他七个儿女还离得很近,这一家人今天异常兴奋,个个像打了鸡血。
“稍微再等等,等棺材着火后再把他朝里扔,别让他走在前面,挡了我田家的吉运。”
田麻子说完这些,他走过来小声对我说:“小崽子,你安心地去吧,不要怨我,要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实在留你不得!”
我抬头看他,火光照在他脸上,一脸的横肉,几个豌豆大的黑斑格外刺眼,我抿了一口唾沫,用力朝他脸上吐去。
“不等了,烧死他!”
田麻子用手摸了摸脸上的口水,气急败坏地喊,田勇他们立马来解木桩上的绳子,准备把我朝火里扔。
“不许你们烧他,赶快放了他,我要去告你们,你们这帮畜生,无法无天,眼中没有半点王法。”
田勇刚解开绑我的鸿绳,有人叫骂着冲了过来,我一下就听出来是谭玲的声音。
关键时刻最不想面对的事还是发生了,虽然我很想看谭玲最后一眼,但我又不想让她看到我,我怕我的死亡会让她伤心。
她正拼命朝我奔来,嘴里又哭又骂,田露起身去拦她,她一头撞向田露,可怜她人小力薄,被田露一把抓住,像拎只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你们这帮畜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赶快放了思域!”谭玲手脚在空中乱舞,嘴里不停地叫骂。
田露提着她顺手朝我身旁扔来,只听砰咚一声,谭玲面朝下头着地,被实实在在摔在地上,此刻就像有个铁锤砸在了我的心上,我整个心都碎了。
我大吼一声,青筋爆起,拼尽全力想挣脱鸿绳,此时我已恢复了一些力气,田勇和田强两人按不住我,田猛瘸着腿拄着一根罗纹钢筋走了过来,他举起钢筋照我头猛砸下来,我无法躲闪,一声闷响,钢筋狠狠砸在我的头上。
我两眼直冒金花,紧接着头皮一阵冰凉,有血珠子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手脚被绑,不能去捂伤口,只能任由鲜血四散洒开,嗞磁乱响。
谭玲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她爬起来不要命地去捂我的伤口,双手很快沾满了鲜血,衣袖之处也有血水滴了下来。
正在我和谭玲孤立无援之时,突听嗡嗡一阵乱响,有一道闪光从学校方向冲着着我呼啸而来,我诧异片刻,转而惊喜不已,只见我藏在枕头下的三角尖刀径直朝我飞了过来。
三角尖刀一来,我的伤口马上不再淌血,尖刀在我身旁乱转,我忙把身上的鸿绳靠近它,只稍微碰着一点,绳子就自动断了,我伸出手,尖刀温顺地落在我的手中。
三角尖刀是爷爷留下来的遗物,它曾三次喝我的血,对我的血有了记忆,上次我给姐姐解药时腿摔出了血,三角尖刀马上就出现在我面前,当时还搞得我莫名其妙。
这次还真要感谢田猛打破了我的头,是我的鲜血引来了它。
“鱼肠剑?”
田麻子和九泥和尚异口同声地叫起来,他俩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三角尖刀。
我没理会他们,拿着尖刀径直走向田露,挥刀砍向她刚摔谭玲的那一只的手臂。
田麻子见状慌忙从田猛手中抢过钢筋,迅速挡在田露手臂上,只听咔嚓叮当两声,田露的手臂和断掉的半截钢筋同时掉在地上。
田麻子拿着半截钢筋站着发愣,田露疼得又蹦又跳,嘴里不停地哀嚎。
“玲儿!你没事吧?”
我转身去找谭玲,带着哭腔问她。
“思域先别管我,你快跑!”谭玲焦急地喊。
原来谭玲看到田猛从地上拾起半截钢筋又朝我砸来,她怕田猛再次砸中我头上的伤,叫喊着爬过去死死抱住了田猛的腿。
由于谭玲的牵制,田猛这一棍硬生生的砸偏了半尺,半截钢筋棍与我擦身而过,砸在路边的石头上,直冒火花。
我顾不得自身安危,忙着去拉谭玲起来,还是慢了一步。
“你去死吧!”
田强一脚踢在谭玲身上,他看谭玲抱住了田猛的腿,从侧面对准谭玲就是一脚,谭玲经不住田强猛的一踢,柔弱的身躯像稻草人一样飞进了天坑。
眼看谭玲就要落进万丈深渊,我焦急万分,腾空跃起紧跟过去,谭玲已朝天坑里坠落,我赶过去凌空抓住了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把三角尖刀插进石壁,我一手抓着三角尖刀的手柄,一手提着谭玲,悬挂在了天坑中的绝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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