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心想着把瘟鸡扔掉,我精神高度紧张,坐下来一发呆,全身又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我痛苦万分,想起刚听到红姑说拿了两个人做实验,我真担心身体里也进了蚂蟥。
“不会的,我一定没事。”
我安慰着自己,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手无意间放在了腋窝下,我腋窝里有只老鼠吱吱叫着跳了出来,它雪白的毛整洁光滑,瞪着小眼珠子看着我,那眼神分明是在期待给我分忧。
小老鼠在我面前蹦来蹦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它交流。
我用手指了指袋子里的鸡,老鼠明白我的意思,窜进去就拖了一只出来,原来这老鼠和我的思想是通灵的,我喜出望外,忙从腋窝下不停地召唤老鼠。
老鼠成群的从我腋窝里面出来,出来的老鼠毫不停顿,叼着鸡就走,一只老鼠一只鸡,鸡很快就被叼光,它们在路上排成一排,等待我的命令。
我匆忙跑到前面领着这些老鼠,一路跑向天坑边,几百只老鼠叼着几百只鸡,这阵势非常宏大,幸好是夜里没有人围观。
到天坑边我把鸡扔了下去,带头的老鼠学着我的样子扔,后面老鼠跟着朝下扔,扔下去听到响声忙朝后退,每只老鼠的表情都不一样,滑稽可爱,只看得我开怀大笑。
很快老鼠扔光了鸡,带头的老鼠跳到我的身上,我用手抚摸着它,它温顺地趴着,我拿起它放回腋窝,其它的老鼠紧跟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腋窝感到一阵发痒。
这像是一场战役,打得非常漂亮,胜利让我情不自禁的热泪盈眶。
解决好这几百只害人的鸡,我一身轻松地回到学校,翻过院墙想悄悄地进屋睡觉,推开门一看,见向老师趴在我床上睡着了,煤油灯发着昏暗的光,桌上摆着向老师精心准备的饭菜,还有一个煮熟的鸡蛋。
“向老师,您醒醒,我回来了。”我用手推了推向老师,她没有睡实,听见我的叫声一下就醒了,向老师一见到我,忘情地把我拥入怀中。
“思域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我好担心,下午你就喝半碗汤,我怕你饿又给你做了几个菜。”
“没事,我就出去转转,在家实在闷得发慌。”我轻描淡化地说,心里对她依然有所防备,特别是刚听田麻子说关于族谱的事。
“你难受好了没有?”向老师一脸关心地问我。
我不回答她,冷冷地看着她的脸,想要寻找一点答案,看着她迷人的脸庞挂着真诚的笑容,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过份,忙改变了一下脸色。
“好了,好了,我身体这么棒,不管什么病一会儿就好。”我怕她担心,笑嘻嘻地回答。
“唉!我们吃饭吧,你一定饿坏了,我不知道你出去干什么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反正我不想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向老师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同时把桌上的一付碗筷递到我手中,我没有去接,思量着该不该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诉她。
她是个极度聪明的人,自从上次她见到我能轻易抱起她,对我就另眼相看,她的眼仿佛能够洞悉一切,我见瞒不过她,小声把刚遇到的事情给她全部说了出来,只隐瞒了提田蓉奶奶头的事,毕竟事关人命,我怕解释不清,向老师听后陷入了沉思。
“金丝蚂蟥并不是什么秘密,有些术士下蛊就是用的这个,原因是金丝蚂蟥雌雄同体,繁殖极快,不易死亡,关键是金丝蚂蟥能听懂一种咒语,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金丝蚂蟥育出飞尨的灵魂可以找到九火铜菩萨,有这种作用估计是你家那一页族谱上的记载,红姑才会拿金丝蚂蟥做实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吧。”
向老师叹了一口气说。
族谱不是记载祖宗八代的吗?怎么会记载这种东西?我心中纳闷,更奇怪向老师对田家后院的房子并不感到惊奇,她好似早已熟悉田家的一切。
向老师起身出去了把院门拴子重新拴了一下,然后回屋又把小屋里的门关上,末了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声给我讲起来她本人的来历:“此事说来话长,我先赶重要的事情说一下,你不是总是怀疑我的身份吗?我实话告诉你,我来青石的目的确实不是为了教书,我也是来寻找宝藏的,是我爸爸非让我来,我爸爸叫向记州,当年他和余禅,胡初金还有田清权他们三个人是战友,当兵的时候一起在西域边防,有一次他们去沙漠中执行任务,被卷进了流沙之中,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已经牺牲,没想到三年以后他们都奇迹般的生还,具体他们经历了什么,只有他们四个人自己知道。”
我静静地听着向老师讲述,觉得这些事情并不是我想知道的,心里倒想着那天在办公桌上看到的周老师的鞋子。
“后来他们退役了,在省城合伙开了一家矿物公司,一直在投资开采地下资源,也没有赚着什么钱,再后来就各奔东西,如今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有了自己的成就,我13岁的时爸爸就送我去中美洲留学,主要学的是物理,他送我去中美洲留学,特意让我多留意玛雅文明,特别是对玛雅文明的种种传说和遗址观察。”
向老师越扯越远,已经讲得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我还是没去打断她的话。
“今年秋天爸爸他们四人又重新成立了一个矿物开采公司,我留学回来在家呆着没有事干,爸爸见我对地下开采没有兴趣,就把我安排到青石村来教书,说是青石村有座宝藏,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原本安排的有人在青石寻宝,20多年来没有半点进展,所以让我来替代,我对宝藏的事情其实并不感兴趣,给你说实话,我来青石教书完全是出于无奈,好啦!我说完了!”向老师说完两手摊了摊。
“向老师,原来您一直被自己的爸爸当做一枚棋子。”
我知道向老师始终没有和我说出重点,特意这样说来戳她内心的痛,想博取她的共鸣而让她减轻设防。
“思域,在没有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姐姐吧,我从小就特别希望有个弟弟,干脆我俩来结拜成姐弟。”
我的话果然起了作用,勾起了她内心的孤独,突然提出来要和我结拜。
其实我了解她的心事,她也是为了打消我的顾虑,我将计就计地答应了她,她端过桌上的汤,从我枕头下面找出三角尖刀,在她中指上轻轻一拉,血流了出来,接着让她我把中指头伸出来,也用尖刀拉了一下,我俩中指上的血同时滴进汤碗里面。
我血一流出,尖刀就嗡嗡响作响,她把握不住,忙把尖刀放回床上。
看她刚从我枕头下面拿刀的熟练度,可见她对我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了如指掌,我没有点破她,依言和她并排跪在地上,她举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咔嚓一声掰成了两半扔到地下,接着嘴里念道:“天地作证,我向天君,胡思域,在此结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有背叛,命如此筷。”
我见她神情庄重,忙跟她念了一遍,她拿起滴血的汤碗摇了摇,一口气喝下去了半碗,然后让我喝下另一半。
看着汤里面两人中指滴出来的鲜血,我胃里不自觉的一阵翻滚,强忍着反胃没吐出来,闭着气几口喝了下去。
结拜真是神奇,汤一下肚,我再看向老师,此刻突然感觉到她格外亲切,难怪江湖上的人都喜欢结拜,不管义气有没有,这一拜,真的好像有了血缘关系。
她拉我起身,我们相视而笑。
“弟弟!姐姐!”
两人同时叫了起来。
“弟弟,我俩先吃饭吧,桌上的菜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我俩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
她拿起一双筷子给我,发现另一双筷子已被她掰断,忙起身准备去厨房再拿筷子。
“厨房没有灯,姐姐你别去拿,我用这个就行。”我嘴里叫她,蹲下身去拾被掰断的筷子,一看到了墙边的小洞,突然想起田蓉今晚塞进来的鸡蛋。
“姐姐,你煮的熟鸡蛋是不是从我屋里墙角下拾拿的?”我看着桌上的熟鸡蛋问她。
“是的,傍晚我进你屋里见有个生鸡蛋,就想给你煮熟了吃,怎么啦?”姐姐诧异的反问。
我拾起筷子在板凳上坐下,这一坐全身又开始难受,整个身体里都好像有很多蚂蚁在来回的爬,我实在忍不住,痛苦的哼了起来。
姐姐觉察到了我难受,慌忙把我抱在怀中,她手忙脚乱的掐我人中,嘴里不停地叫着弟弟。
我闭上眼气沉丹田,用意念逼着身体里面东西,一连运气三次才使这些穿梭的东西停下来,半响我睁开眼,看到姐姐脸上挂着泪珠,我心一酸,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我躺在姐姐的怀里,感到全身充满爱的温暖。
“好啦,姐姐别哭,我没事,你看我是故意吓你的。”我调皮的冲着她挤眉弄眼,只想逗她笑笑。
她不说话继续哭着,我一时慌了神,一使劲从她怀中跳出来落在了桌子上,我拿着筷子夹着菜喂到她的嘴边哄着她说:“姐姐不哭,姐姐吃菜,姐姐乖!”
她终于噗嗤一声笑了。
“弟弟,以后不许你再这样捉弄姐姐。”她见我突然生龙活虎,以为我是在装病吓她。
“嗯嗯,我一定做到,都是弟弟不好,让姐姐受了惊吓。”
我拿起煮熟的鸡蛋,磕了磕把皮剥掉递给她。“姐姐,你吃鸡蛋。”
“不,弟弟你吃。”
她接在手中又递给了我。
我俩谁都舍不得吃,来回推来推去,鸡蛋啪的一声掉在桌上摔成了几瓣,我定睛一看,只见鸡蛋里有好多蠕动的小蚂蟥,我头皮一阵发麻,身体里有蚂蟥的事情还是被证实了。
“田蓉你个王八蛋。”
这是田蓉送来的鸡蛋。
田家两只睡觉的母鸡和两石槽蚂蟥,还有田蓉奶奶的头腔,一时在我脑海中不停地穿梭,红姑说过金丝蚂蟥高温烧不死,煮不死,一但进身体,牵手唾沫共餐都会传染,我吃了几个月的鸡蛋不怕死,可姐姐怎么办?
我越想越气,这事必须得去找她算账。
“姐姐,你先睡觉,我要出去一趟。”
没等姐姐回答,我飞身出门,从院里纵身越过院墙,黑暗中我再次奔向田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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