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东窗事发
回了钱庄，用过晚饭，桑明煦也就只在茶室之中看书。
到了辰时，卓易与肖方一前一后就来了。
桑明煦也是心中忐忑，这明日能否一举成功，就全看这两个小子了。
卓易将魏府之事禀报了一番，到了明天大早，魏忠贤就打算随着自己的卫队护送着这么多年的丰硕脏款离开京城，奔赴老家，但桑明煦心中明白，这回怕是这个阉贼是要真正的回老家了。
今日早上他交给了肖方另一个任务，便是将奉远钱庄的出纳凭据偷了来，要说肖方这小子也是机灵不输卓易，他知道钱庄何时关铺，故意等在关铺后的一个时辰，潜入其中，将那凭据偷来，说的轻巧，但是桑明煦明白真要做起来，也绝非易事。
接过肖方递来的凭据，上面赫然便写着二百万两白银的出柜时间和接款之人，角处也盖着奉远钱庄特有的章印，有了这个东西，我看你董明远还如何抵赖掉。
二百万两虽已被提走，但那八百万两定能追回，追回之日，郑氏父子和这董明远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夜也深了，叮嘱两人早日休息，桑明煦细致想了想明日商会上应对之词，便也睡去。
。。。。。。
翌日，魏忠贤的离京大部队已经出了北京，风风火火一路带尘，周遭的百姓也从起初的怀疑等候到后来的欢欣雀跃，就好像过年提前了一样。
而此时的聚贤酒楼还是迎来了祥荣商会的各大钱庄老板，虽未准备留此午宴，但是既是收了赏银，酒楼中人也乐得阻了闲杂人等再上二楼，本来商会有一固定议事之所，但后来商会之间也联系少了，便不再启用，到了今年如此频繁，却也已经习惯了在这聚贤酒楼。
郑吉不知为何还是未到场，好似别有深意一般，只留郑立诚来主持，说是主持，其实倒不如说是自证清白之会。
桑明煦既还是商会众人，也是早早就来了，只是与往常不同，跟郑立诚并未有什么寒暄之语，便是眼神也未曾交流，只是坐于后面一角，观着董明远的一举一动。
开始之时，郑立诚先是极为自觉地将商会账簿与那自家吉安钱庄的明细递于葛老等人查验，待确明了并未什么大的异动，账簿一事也先搁置一旁。
“既然账簿已清楚，各位还有何话说么，我倒是要问问葛老当日到我府中所质问之事又是从何听来！”郑立诚见已自证了清白，反将一军起来。
见无人回应，那葛老几日却又眼神寻找着桑明煦，郑立诚也循着几人的神色变动，正视桑明煦，只待看他能耍出个什么花样，个中为何如此现在也已了然于胸。
葛老几人眼神中夹杂着求救与怀疑，桑明煦也不再等待，起身平静说道：“桑某虽入会不久，但也有事想要请教一人。”
郑立诚心中所想，眼前之人那日见了厂公，定是也猜到了什么，看来这背后所驱使之人，就是桑明煦了，“桑掌柜想问何人？”语气中皆是冷酷之感。
“董掌柜，到了这时，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虽早有准备，但董明远见桑明煦竟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质问自己，也是在心里打了个鼓，暗自镇定道：“桑掌柜此言何意，董某又有什么好说的。”
“如我所说不错的话，董掌柜的奉运钱庄今日该是出了二百万两吧。”
桑明煦此言一出，别说郑立诚与董明远了，在场所有人皆是瞠目结舌，大感惊讶，葛老更多的则是想着原来还留此一着，怎么也不早些透露。
而郑立诚暗暗与董明远斜眼互看了一眼，不言而喻的都是想着，这事他是如何知道的。
但也料定他怕只是胡乱猜疑，想来诈一下，“桑老板无凭无据可莫要瞎说，奉远钱庄的事好像你比我这掌柜还清楚一般。”
“你柜上之事我当然也不会事事皆知，但是如此大的银两汇出，董掌柜只需说有还是没有？”
董明远下意识眼色微微向右上瞥了一下，坚定回道：“绝对没有，桑明煦，你莫要诬陷于我。”
看他眼神转动，桑明煦立刻判别此人在撒谎，也不藏着了，将那汇出票据拿了出来，递于葛老。
众人有序接递查看了后，葛老仿佛也来了底气，拍桌喝道：“董明远，商会之规早定，我看你是忘了吧！”
祥荣商会有规，会中钱庄，超过一百万两的进出，必须明示于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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