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像从前一样,桑明煦照例去武院去照看一番,每日的餐食都由九鸣钱庄的红姨料理,她也会变着花样做不一样的早点去送给那些孩子。
还未进院,便听到一阵洪亮之声,稍一听,就知道是归承德的声音,原来,自他接管这些孩子开始,就决定先让他们从基本功练起,到了这时,已然站了有一个多时辰的马步。
“学武之路,唯有一个捷径,便是勤奋苦练,如若天资尚缺,则更该知道勤能补拙的道理。”
“你们明白吗!!”
“明白!!!”
桑明煦看着这些孩子,也许是少时的苦难磨砺了心智,对于现在的这些练功之苦,却未有一人放弃。
既是这样,便不要打扰他们吧。
刚一回到钱庄,郑吉府中的随从便赶了来,一问何事,原来,郑吉父子有要事与他相谈,也不做逗留,桑明煦心无别想便赶了过去。
今日的郑府外没了以往热闹的喧嚣,还没到内街桑明煦便觉察出了不同,周遭似乎多了些飞鱼服的锦衣卫,到了郑府门前,果然,一群人聚于府门前,两顶轿子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或是有人已经来了,但轿前看服饰却多是东厂与锦衣卫的人,能出动如此阵仗的,看来定不是一般人。
“明煦,你终于来了!”听声看去,人群中不知从哪里冒出个人,桑明煦定睛一看,正是郑立诚,看样子,已经再此等了许久。
“郑叔,这??”
“今日,你与父亲不在此谈事,去另一地方。”
“要去何处?”桑明煦不觉感到那该是去见另一个重要的人。
郑立诚故作神秘的说道,“你去了便知。”就也不再多言。
再看向轿处,郑吉不知何时已经坐于前轿,掀起帘子说了声,“明煦,你坐后面,时间颇紧,便快些吧。”
惶惶然间,桑明煦这时也只得跟着去了。
这明代轿子,他不知坐了几回,但总是不太习惯,一是太过颠簸,不舒服,二是前世的记忆总是让他不习惯被人这么伺候着。
但坐在这个轿中,却与其他时候不同,所过之道初时热闹经过之后却全街静了下来。
想着想着,便到了目的地。一个极为偏僻之所,只是看看四周,桑明煦也无从辨别这是京城哪个街道,甚至连哪个方位都不知道。
“郑老,这是何处?”看郑吉的样子,到底是个老江湖,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不惊讶,也不奇怪,只是与身旁的人说着什么。
一个华服男子走了至桑明煦旁,说道。
“桑掌柜,请把。”
随手一摆,便让出一条道来,看他的样子,华服着身,嗓子细声细气的,怕不是太监吧。
看着郑老步入宅中,他也不免跟了前去。
直至到了一处内处,锦衣卫守于屋外,这时桑明煦确定了,要见的一定是宫中之人,难道是上次来谈事的王体乾那老太监?
待二人进入屋中,锦衣卫面无表情的将屋门关上。
郑吉不说话,他也不知开口说些什么,这老头还是第一回这么深沉。
“郑老板,咱家让你久等啦。”传来一声将桑明煦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回头一看,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头顶束鬂冠,一对三角眼炯炯有神,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小人拜见厂公!”郑吉看到,欲行大礼。顺道也拉着桑明煦一同跪拜。
糊里糊涂的跪着,厂公?魏忠贤?他不禁抬头一看,难道此人竟是魏忠贤?
“郑老板多礼啦,还不快快起来。”他话虽说着,但也是坦然的接受这跪拜之礼。
“这位,便是桑老板吧?”魏忠贤将目光转移到了桑明煦,被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轻眯的那一眼直让桑明煦觉得浑身无比难受。
“回厂公,此人正是九鸣钱庄的掌柜桑明煦!”郑吉见今日桑明煦的异常,便在一旁介绍起来。
“桑老板?”
听魏忠贤唤了自己,他赶忙回道,“小人在。”
“郑老初时和我提时,咱家还不相信,大名鼎鼎的九鸣钱庄的老板,竟然如此年轻,桑老板,果真是年少有为啊。”
“厂公言重了!”桑明煦受宠若惊,今生居然能得到魏忠贤的表扬。按照他的经验,如果有人一上来一通称赞表扬,肯定没什么好事发生。
魏忠贤说罢,自顾坐于正座,摆弄起手中的狮子头。
“桑老板,那日,体乾将入股之事报于咱家,此事虽已办妥,但有几处咱家还不甚明了,今日桑老板可否为咱家亲自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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