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唔，我也算是吧。”摊主笑了笑。
“你也是习武之人，我不瞒你。”摊主笑着说：“鄙人5岁习武，30岁行走江湖，70岁打通任督二脉，突破先天，去年幸运被师尊选中，拜入连城派练丹堂……”说起自身，摊主满怀感慨。
“你是修仙者，为何在这凡人市场摆摊？”说实话，令狐康对这个“修仙者”是相不相信的。这年头，一些神棍冒充仙师行骗，把一些人骗得倾家荡产的屡见不鲜。
修仙者是什么人？那都是高高在上、平日里神龙不见首尾的高人，他们无论到哪里，都是豪门世家的座上贵宾，仙贝供奉任取。金子银钱？这些啊堵之物哪能入得了他们法眼！
你相信修仙者会在凡人市场里摆摊？
只要脑子还正常，都会“呵呵”两声绕着摊子远走了。
令狐康远远观察的时候，发现这个奇怪的摊子确实没有人走近。间或有几个小屁孩好奇跑来东瞧瞧西看看，没多久也会被大人拉走。
“对，我是在摆摊，也是在等我的师尊。”摊主看出了令狐康的疑惑，“三个月前，我和师傅云游到此，无意间发现宗门高价悬赏的恶修‘血云老怪’在醉仙楼饮酒，师傅嫉恶如仇，决定格杀此僚，没想到……”
也许是太久人聊天了，这个老头子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原来，这个老者是连城派连丹堂的一名外门弟子，姓徐，行走江湖时人送外号“铁壁横江”。也许是步入先天的时间太晚，练习仙法难有寸进。在世俗间，“铁壁横江”徐世杰小有名气，但在连城仙派却混得凄惨无比。
这次徐老头的授功师傅看中他多年行走江湖经验，带他下山充作仙侍。开始徐老头挺高兴，天天与授功师傅在一起，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啊！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为了追杀“血云老怪”，师傅怕他功法低微不能自保，在路边随手扔下一个阵盘，叫他站在阵盘中不要外出。这下徐世杰凄惨了：阵盘能保护他不受仙法攻击，却限制了他的自由，离开不得。这个阵盘很奇诡，它能感应修仙者气息，修仙者如果运转仙法靠近阵法中间的人，阵盘就会发动攻击，普通人却不受影响。
徐世杰的师傅一走就是三个月，没有音信。刚开始，徐老头天天站在麻石街边，被不少人认为是“傻子”。为了掩饰尴尬，他干脆从储物袋里拿出几样不起眼的物品，像周边小摊贩一样开始“练摊”。
幸亏修仙者可以辟谷，徐世杰才坚持到现在。
这可真是画地为牢啊，几个“圈圈”把这个修仙者禁锢得死死的。令狐康细细的看徐老头周围，发现一个微微散着毫光、状若莲花的图形铺展在地上，如果他的眼睛没有被先天之气滋养过，那根本看不到。
徐老头坐在“莲花”的中央，留给他的是一个不到一米的活动空间。看来这真是一个修仙者！
令狐康内心激动了起来，哪怕徐老头在连城仙派“不入流”，他的见识他的功法，对磕磕绊绊练功的令狐康来说吸引力是巨大的。
“徐大叔，你怎么不想办法出来呀？”令狐康来了一个自来熟，“要不我去找人帮忙？”
“不了不了，”徐老头赶紧摇手，“师傅把我放在这里，说不准是对我的考验。”
“那，您这么久没有吃东西，要不我买点吃的过来？”
“吃食就免了，凡俗食物对我来说多吃无益，要不，麻烦小友帮我打一壶酒？”
“好，您稍等，我去打来。”
一个卤猪头，一壶杏花村，令狐康不顾周边过往市民的眼光，和徐老头对酌起来。也许是太久没有吃东西了，老头对肥嘟嘟的猪头肉开始不屑一顾，看到令狐康一口老酒一口肉，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小子，你修炼的是哪家功法呀？”徐老头喝酒吃肉，心情大好。
“我学的是杂家。”
看到徐老头不解的眼神，令狐康笑着解释，“我至今学习了五步拳、长拳、南拳……”
“噗！”看着令狐康掰着手指介绍，徐老头忍不住一口酒笑喷了出来，“停停停，你小子别说，你修炼到现在，练习的都是这些小屁孩启蒙用得外家套路？”
“小子家贫，打工度日，没有钱拜师，也没有条件专门习武。”令狐康也不藏着掖着，坦率地说。
“只练招式，不练内功，那是缘木求鱼啊！”徐老头看到令狐康非常诚恳，耐心地劝导，“你还是要修炼内功，练好内家真气，打通任督二脉，再争取拜入仙门，修炼灵气，这才是正途。”
“用内家真气通脉后感悟先天，不是修炼先天之气吗？怎么直接修炼灵气呀？”
“呵呵，看来你真的没有师傅教。”徐老头笑着说，“先天之气是一个人从娘胎里诞生时，天地馈赠给人的宝贵财富，散布在全身穴窍，只有一口。武者打通任督二脉，这一口先天之气汇聚，这个人才能感应先天，具备修仙的资质。修者修炼的灵气，散布在自然界中，具有特殊属性。有的人天生与木属性的灵气契合，他们就可以修炼木属性功法；有的人天生与金属性灵气契合，有的人天生与水属性、火属性、土属性等灵气契合，就可以修炼相应功法法诀。”
“修炼先天之气也不是没有，”徐老头脸色一正，说：“我在宗门藏书室一本杂记里看到过，修仙者如果达到了地仙和以上层级，具备破碎虚空的能力，能追溯人体最终奥义，就能参悟修炼先天之气。这先天之气虽然在一个人修仙之初能感悟到，能修炼运用却在地仙层级之后！”
我的下巴是不是掉到地上了？
地仙级别才能修炼先天之气啊，我白菜价买一堆的启蒙孩童功法笔记里，怎么有这样的功法？
别人一辈子才有一口，还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我却隔三差五练一回，那小蛇每次吧嗒吧嗒不知道吞吃多少口。
“先天之气修炼，这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企望的，不要好高婺源，脚踏实地扎实锻炼才是！。”看到令狐康走神，徐老头以为把他震慑住了，马上出言提醒。
“谢谢您的提醒！”令狐康站起，恭恭敬敬向徐老头敬了个礼。
吃饱喝足跟徐老头道别回家，令狐康立即把记载妖族功法的笔记拿起来，反复确认，笔记上写的是“先天之气”。
“如果这几个字没有错，这个笔记本的原主人应该是一位地仙！”令狐康暗想，“地仙层级的大人物，看不上妖族的功法，这才说得通。后辈人看到原主人评价，不了解先天之气的重要含义，以为浅显的这功法不如人族法诀，才流落到我手中！”
习武之人锻炼一辈子，就是要打通任督二脉，收拢那一口先天之气，我却不要钱似的天天吸收……
“上天待我不薄，上天待我不薄！”令狐康激动不已，但这功法见光不得，令狐康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在没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前，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这功法所在。
令狐康把笔记从头至尾看一遍，发现只有这一页有功法记载，其余的都是一些杂事琐忆。把200余字记牢，令狐康掏出火折子，把这一页撕下来烧掉。
“别人修炼世俗内家真气，我却修炼地仙级别的先天之气，我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我的起步虽然比别人迟，但我一定会有光辉的未来！”令狐康感到从未有过的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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