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诚和长庭离开大牢后,子诚问道“张秀之妹你是如何找到的。”
长庭道“不是我找到的,而是她自己寻来与卫兵争吵之际被我撞见。”
“那她的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几名卫兵看见,只是他们并不知其中缘由,想来无碍,那所知者只有殿下与臣。”
“你会告诉陛下吗?”
“不会。”长庭毫不犹豫的回答,子诚疑惑道“你不是陛下安排的眼睛吗,那你为何要瞒着陛下。”
长庭一笑道“因为臣也有感情,正如殿下怀有恻隐之心,张秀虽有罪,然念其有因,祸不及家人,其罪一人伏诛即可,不应牵连。”
子诚微笑道“难怪那个和尚视你为友,谢谢。”
正在二人闲聊之际,突然听见附近传来喧闹声,子诚、长庭上前一看,只见宁城军正在挨家挨户地清查,说是要找到造反同谋一并治罪,城内乱作一片,二人来到衙门找子伯,下人说宁侯去刑场监刑了,于是二人又快马赶往刑场,当二人抵达刑场之时,已经有百来人已被斩首,正准备下一批,现场一片血腥,人人恐慌,子诚怒道“朝廷尚未颁下旨意,宁侯岂敢随意处置。”
子伯道“这些人都是叛民,要杀几个叛民还要等朝廷旨意,那还要我们当兵的干嘛,想必六弟养尊处优惯了,不知道也是正常,这些都是惯例了,继续行刑。”
子诚喝道“住手,谁敢动。”
子伯冷笑道“不用管他,行刑。”
子诚见口头无法阻止,于是便跑到刑场之内伸手阻挡,“如果谁敢动用私刑,除非先杀了我。”
子伯站起来狠狠怒视,“六郎,让开。”
子诚没有回应,而是死死地盯着他,眼神里写满了对抗。这一刻全场都寂静了,无论是围观百姓还是卫兵官员都看傻眼了。
子伯看了看周围,觉得这简直是当面挑衅让他下不来台,于是他愤而拿起身旁弓箭瞄准他,“六郎,我最后再说一次,走开,否者我便以干扰执法就地处决。”
子伯见他依旧不为所动,于是将弓拉满,长庭忙说道“宁侯不要鲁莽,如若六殿下死在你的手里,你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子伯犹豫片刻,但他反而更加生气,于是他松开手中弓弦,箭一下子就射了出去,众人顿时心头一颤,只见片刻之后那箭却射在另一个犯人身上。
“你……”子诚见那名犯人瞬间倒下,愤怒的看向子伯。
子伯冷笑道“你以为你拦得住,那我便看看你能护住几个。”说完他便又提起弓箭射向另一个犯人,那视人命如草菅的表情让人格外厌恶,就连一旁观刑的子魏也感到不适。
子伯又再次架起了箭准备开始他的杀人游戏,正当他要松开弓弦之时,只见一支飞箭从他脸庞划过,“混账,是谁?”
众人忙看向箭射来的方向,只见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走近,手中还拿着一张弓,身边还跟着数名侍卫,。
“不好意思,手滑了,没伤着三哥吧。”
“三哥?”子伯疑惑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刚捡回来的老七,那个野种。”
此人正是东方子民,“我劝三哥说话行事还是注意点,这里这么多人,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今日之事,恐怕就不好交代了。”
子伯道“你敢拿陛下压我,就凭你。”
子民道“陛下口谕,众人听旨。”
众人听见连忙下跪听旨,子伯碍于面子不肯下跪,子民再次喝道“陛下口谕,众人听旨。”
子伯无奈,只好下跪,子民道“荣王、六皇子、宁侯及一干将士平乱有功,命尔等即刻回京述职,甘州事宜,皆交由来使处置,钦此。”
宣完旨意后,众人方才起身,子民道“宁侯,这战俘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还是快些回京述职吧。”
子伯顿时恼怒,可陛下旨意又不敢违抗,一怒之下折断手中之弓,挥袖而去。
子民立刻让人将战俘带下去关押,遣散现场,子民骑马来到子诚面前,“怎么样,本大人威风吧。”
子诚道“很威风,要是摔下马可能就更威风了吧。”子诚上前将子民往下拽,子民幸亏身手敏捷,否则非得摔个底朝天,“我好歹替你出了一口恶气,你不感激我还整我。”
长庭上前道“今日一番,你算是和宁侯结下仇了,图一时之快,只怕日后祸事不断。”
子诚道“宁侯这人还和当年一样,做事无所顾忌,以后要当心了。对了,陛下怎么会派你来善后。”
子民道“说了你肯定想不到,举荐我来的居然是黄高。”
子诚道“甘州叛军刚刚平息,然经此一战,老百信更加艰难,加上宁城军这么一闹,百姓的怨气更深了,要是处置不当,恐再次激起民变,而且平叛军队也被调走了,一旦有事,后果难料,黄高这是将一块烫手的山芋丢给你。”
长庭对子民道“以你之智不会看不出来,为什么不拒绝。”
子民道“为什么要拒绝,黄高想把我放到油锅里,我却偏要将这锅踢翻,至今为止我尚无政绩,这对我而言恰好是个机会,有了政绩功劳在朝上才有话语权。”
子诚道“总之,万事小心。”
子民又问道“张秀之事你们处理的怎样了,陛下很急?”
子诚将张秀之事缓缓道来,子民道“原来如此,那你打算如何处置?”
子诚道“叛贼张秀假冒东方璧名号兴兵作乱,罪大恶极,杀无赦,经连日搜寻,在甘州以东荒山上发现璧太子坟冢,经仵作验证,却为璧太子本人,其亡故已有三十余年。这般说法如何?百官会信吗?”
子民道“百官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百姓相信东方璧已死便可,百姓信了,天下也就信了”……
次日,朝廷大军全部退去,子魏、子伯、子诚、长庭也全部回京述职。
子民来到城墙上目送他们离开,了通走过来说道“已经走远了。”
子民叹息道“昨夜张秀自尽了,死的真是时候,是在子魏审讯的时候,这下子子诚赢了,东方璧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知道了,你说是吧,师傅……”子民望向了通,那眼神宛如看透人心一般,了通道“接下来的烂摊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首先还是先安定民心吧。”子民刚说完,甘州太守便带着一批官员前来巴结,有的还带了几个美女,子民笑道“诸位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我还想向大家借一样东西,望诸位割爱。”
太守道“七殿下但凡有吩咐,我等一定照办,不知殿下所要何物?”
子民一笑道“我想要各位的项上人头,不知各位可愿否?”
众人惊愕,太守回过神来说道“瞧你们一个个吓得,殿下这是与我们开玩笑呢。”
子民喝道“谁与你们开玩笑,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众人立刻陷入恐慌,纷纷求饶,有的还不知其罪,然子民却丝毫没有心软,还是将他们全部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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