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川并不知道俩人所想。
课程依旧在继续。
就如同之前他说的，今天这一堂课主要就是讲眼神的运用。
他讲的很细致，没有什么特别深奥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喜怒哀乐”的眼神基础开始向外延伸。
“注意看，为什么我之前说，在表达悲伤时，由喜悦到悲伤的量变表达效果会更好……首先，我们是表达喜悦，像这样……”
他继续咧嘴。
“咧嘴，大笑。然后我们开始量变，以喜悦为基准，我们开始继续夸张，把喜悦推向极致。”
指着自己已经咧开到极致的嘴：
“看，这样是不是就已经很不自然了？”
别说佟莉娜了，连欧阳蜜都不自觉的点点头。
却是很不自然。
太夸张了。
而这时，罗川用有些漏风的话语说道：
“好，我们开始放松肌肉控制。咧嘴使我们的肌肉扩张到极致，开始产生生理上的痛苦。而这种痛苦，我们搭配眼部肌肉的调整，以及变换我们的瞳孔焦距……看，我的眼神很空，笑容也越来越痛苦，这是因为我的面部肌肉在僵硬。而这时，我们的注意力在哪？”
“在眼神上。”
佟莉娜说道。
“BINGO。”
罗川点头，接着缓缓收敛了笑容。
嘴角没了笑意，开始变得有些荒诞，可搭配那种空洞的眼神……一股欲哭无泪的悲伤再次浮现。
“瞧，就是这样，这就是量变法。而最关键的就是，我们要在一个合理的区间内，表达出来适当的情绪。不单单只是眼神的皱眉，不单单只是瞪着对方，而是一种由眼神发起，接着控制所有五官表露情感的一种方法……”
不知何时开始，两个女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对方的课程之中。
哪怕心思最复杂的欧阳蜜亦是如此。
两个人就在对方的讲述中，下意识的开始思考，开始模仿，甚至到这节课的末尾，罗川让俩人对着表演一下自己的眼神转换时，欧阳蜜都没有在有一点推脱……
一个小时后，嗓子有些干的罗川挥了挥手：
“休息一会。”
一个小时不停的讲述，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而这时，佟莉娜直接起身，欧阳蜜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话音刚落，她目光一顿。
落在了丫丫的手上。
对方的手正抓着罗川早已经空了的水杯，好像要去倒水。
而她自己则把手放到了自己那杯还未凉透的茶碗上……
她的意思是让罗川喝自己的水。
而佟莉娜则想要第一时间去给对方倒茶。
“……”
“……”
佟莉娜也愣住了。
看了好友一眼，她忽然眯起了眼睛。
气氛有些沉默。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不恰当的声音响起。
毫无察觉的罗大太监掏出了兜里的黄果树：
“不急，你们休息哈，我去抽根烟。”
说完扭头就走。
接着，俩人就都听到了罗大太监那有些惬意的“啪嗒~嘶~哈~~~”的吐纳之声。
坐在小院里，罗川美滋滋的点点头。
果然，这五块钱的黄果树劲才够！
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脑子里不着边际的开始想要不要招待自家院子里种点烟叶……就跟前世一样，自己种，自己晒，自己抽。那烟的味道可是香的很……
……
屋内。
佟莉娜看了一眼好友，什么都没说，只是拿着罗川的保温杯走到了水壶前，先是摸了下壶壁的温度确定是温水后，重新给罗川的水杯倒满，接着拿了出去。
而等她一走，欧阳蜜的眼神则落在对方出去的背影上。
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屋外。
“老师，喝点水。”
“哦哦。”
罗川赶忙挥挥手驱散了面前的烟气，端着杯子笑着点点头：
“谢谢。”
“……没事。”
随口答应了一番，佟莉娜的目光落在了罗川的脸上看了片刻……忽然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
可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欧阳蜜走了出来。
还拿着包。
“丫丫，罗川，你们继续上课吧，我让我助理来接我了。”
“你要走？”
佟莉娜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嗓门。
不解其意。
“嗯，我和你可不一样……旁听又不给钱的，哪里好意思听完。哈哈哈~”
女人笑的很开心，好似在开玩笑。
而罗川则站了起来，纳闷的问道：
“你俩不一起回去？今天丫丫没带助理，下节课结束都十点了……”
他的意思是俩人一起做个伴回去。
毕竟是俩艺人，虽然说这里的治安不错，但好歹有个照应。
可这话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个滋味了。
昏黄的灯光下，佟莉娜看着罗川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意味。
老师心里，我的地位似乎……
而欧阳蜜则更极端了些。
“那学弟直接当个护花使者不就好了？”
可惜，罗大太监没听出来。
他只是楞了一下，接着点点头：
“好像也对，那行，那我送你吧，学姐。”
“……”
听到这话，欧阳蜜看了他一眼，摇头，微笑，礼仪完美无缺：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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