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相约紫玉面包房
1
五月到了，一切是烂漫的。
天透亮，风儿悄悄。
地是褐色的，人们是五颜六色的。
这个周五的下午，学校放学了。
老师和学生散尽了。
小绿和安子站在操场上，看着两扇开着的大铁门。
保安要关铁门，两个人赶紧走了出去。
过马路的时候，小绿紧紧拉住安子的手。
两个人跑过了马路。
安子甩开小绿的手。
他们想在路边吃些什么。
路上有许多卖麻辣烫的摊子。
安子走上前，闻了闻，说好味道，来十串。
安子拿了五串麻辣串，又让小绿拿烤架上的五串。
两个人站在摊子边上吃完了，又拿了摊主给的面巾纸擦了嘴。
六点了，西天上的红色散尽，蓝色成了一片。
小绿想天要黑了。
小绿说我们上哪去。
安子说到你那去。
两个人进了花园小区，往后走，直走到最后一幢楼房。
小绿和安子从后门进了家。
高圆琴正在做晚饭，她忙说我只做了两个人的。
小绿说安子吃我的。
高圆琴说那你吃什么。
小绿说安子买麻辣烫给我吃了。
高圆琴说那好吧。
小绿空了肚子，她跑到了院子里，看花花草草。
安子坐在餐厅里吃了晚饭。
安子要回去。
小绿说我送你。
出了楼房，两个人同时觉得在花园小区里呆着憋闷得慌。
他们走出了花园小区，到了马路边。
他们看到从这条马路拐向东面的车辆和人流，突然想到了万典广场，想到了紫玉面包房。
小绿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有人吗，紫玉面包房”。
安子说你又想去那了。
小绿挂了电话，说你难道不想。
她说我们去那吧，朱珠接了电话，紫玉面包房有人。
小绿和安子往东走。
2
他们走到万典广场，路灯亮了。
路灯的亮突然让小绿和安子的心里明亮起来。
走进楼层的时候，两个人拉了手。
他们走到了紫玉面包房。
两个人进去了。
店里有朱珠、微澜和伙计。
朱珠说，“两位好”。
微澜冲小绿和安子笑了一下。
伙计冲小绿和安子点了头。
安子说我想你们了。
小绿说是我让他来的，我猜他也想来。
朱珠搂过微澜的肩膀，说你们来没关系。
伙计说想吃点什么。
安子说我们吃过晚饭了。
小绿觉得饥饿，忙说我要一个大面包。
伙计递给她一根长条面包。
小绿接了，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
安子不知道说些什么。
朱珠和微澜也觉得尴尬。
伙计忙着包面包，然后放到玻璃柜台里。
微澜走上前，递给安子一杯水。
安子喝了下去。
安子坐在小绿的对面。
小绿吃完了面包。
小绿觉得口渴，微澜递给她一杯水。
小绿将水喝完了。
小绿对安子说走吧。
朱珠、微澜和伙计没有说话。
3
小绿和安子离开了紫玉面包房，出了万典广场。
两个人又觉得前面是一片茫然。
他们在灯光中慢慢往回走，竟然不知道看马路边的商铺，也不知道看马路的对面。
他们觉得人群是那样陌生。
他们想是朱珠把他们带到生活中来的吗。
他们迅速回答自己，不是的。
他们想自己不过是在从冬天到春天的过渡中感到无趣，在寻觅一种依脱罢了。
他们想自己是高级教师，前程远大，还是乖乖回到校园中去为好。
小绿想那只是个面包师。
安子想那只是个面包师。
小绿想那只是个小学美术老师。
安子想那只是个小学美术老师。
小绿和安子走到拐角处，情不自禁地回了头，看东面那一片地，看那片远远的灯光，远远的灯光中是万典广场。
他们有些同情紫玉面包房的三个人。
朱珠是个工人，微澜是工人的妻子，伙计也是个工人，三个人在用劳动换取微薄的收入，他们是低级劳动者。
他们想自己是用高级脑子同他们做了游戏。
他们真可怜。
小绿说那里唯一美丽的东西是紫色水晶链。
安子说只值一百块。
两个人拐向西，经过小摊贩，进了天为中学宿舍楼的花园小区。
小绿走到最后一幢楼房的底层，安子走到最左面的楼房。
小绿到了家，她冲了一杯咖啡。
安子到了家，倒到了床上。
外面还是喧闹声。
天为中学宿舍楼花园小区外面的马路上小摊贩的生意很红火。
拐角处到万典广场的马路上的灯光很美丽。
4
朱珠、微澜和伙计还在店里，九点钟了。
朱珠说十月份开第二家分店，就在紫竹小区的对面。
微澜说开在我的父母家旁边吗。
朱珠说只有选那个地方了，租金比较便宜，第二家分店必须开，生意要做大，停止住连这家紫玉面包房都要垮。
伙计说还要雇人吗。
朱珠说还要雇两个人。
微澜说钱够了吗。
朱珠说还不够。
伙计说那我们现在就要上老街找店铺，然后租下吗。
朱珠说是的。
十点钟了，伙计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
三个人要回去了。
伙计关了灯，朱珠关了门。
朱珠拉着微澜的手慢慢地走。
两个人看伙计先出了万典广场。
朱珠和微澜沿着马路慢慢走，他们累了。
一个小时后，朱珠和微澜到了丽园小区。
他们进了楼房，到了家。
5
朱珠进了房子，关上房门。
门是微澜打开的。
微澜坐在沙发上。
朱珠也坐到了沙发上。
微澜起身，倒了两杯开水。
一杯开水被微澜喝了下去。
朱珠喝了另一杯。
他们又坐在了沙发上。
微澜靠在朱珠的肩膀上，她打起了瞌睡。
微澜睡着了。
朱珠把微澜抱到了床上。
微澜醒了。
朱珠说好好睡吧，我帮你盖被子。
微澜拉住朱珠的手，说我要你和我一起睡。
朱珠倒到了床上。
微澜摸朱珠右手腕上的紫色水晶链，说这是第十三颗，朱珠说这是第十四颗，他用手指指水晶链的一颗，对着微澜的眼睛。
6
外面是黑色的天幕笼罩。
这个房子的灯亮着。
早晨到了，太阳光照射过来。
朱珠和微澜换了衣服。
朱珠穿上了白色的短衫和宽松的牛仔裤。
微澜换上了粉红色的长袖衬衫和紧身牛仔裤。
两个人走出房子，拿起喷水壶给花草浇水。
两个人放下喷水壶，望望天，说今天肯定很热。
他们的身上已经出了汗。
两个人又走进了房子，准备吃早餐。
他们不想吃东西，一人吃了一个苹果。
朱珠送微澜到了紫竹小学，看微澜走进了学校的门。
朱珠又到了万典广场，八点钟了。
他走到了紫玉面包房，开了门，准备营业。
7
朱珠把桌子擦了一遍，又把椅子弄整齐了。
伙计来了，忙着拖地。
朱珠进后面的房间做面包，伙计进去帮忙。
小绿来了，朱珠迎上前去。
小绿说我路过，顺便来看看这个紫玉面包房。
朱珠说你不上课吗。
小绿说我到万典广场的超市买办公用品。
小绿走了。
小绿想什么时候才能消尽自己对紫玉面包房的影响呢。
她想自己那时候太玩闹了。
可她又想朱珠真是英俊，自己看到他还是喜欢他。
她想这可不是爱情。
她想那时候自己一定是在想从皑皑白雪中挖寻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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