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总是一个敏感的字,世上有多少痴男怨女,谈钱色变;世上有多少亲情家庭,钱罐碎了一地;世上又有多少朋友义气,为钱割袍断义,绝交。
正初与杜优优,他们俩似乎是历经波折,终因随遇而安,又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偏就没有为钱烦恼过。
这天下午,他们兵分两路,杜优优回家取替换衣裤鞋袜等用品,正初则去银行存了钱,顺便去超市买了几盒“中央一套”,再去阿郎菜馆进了货。两人在街心小花园碰头,开始了新一天的练摊。
没过多久,天突然阴沉了下来,乌云夹裹着暴雨,说下就下,人流四处逃散。
幸得凉亭的遮挡,正初与杜优优联手,保护着光碟不被淋湿。
杜优优望着似乎触手可及的天空,用手接着如珠的雨水,畅想着说:“我们要是开一家店就好了。”
正初与她并肩而立,一手搂着杜优优的肩膀,一手伸进雨帘中,跟着憧憬道:“到时我做店小二,你做老板娘。”
杜优优一听,开怀大笑道:“你做店小二,我做老板娘,老板谁做?好像是病句,不是,是逻辑错误。”
正初也乐了,自嘲道:“在你面前,我的话从来都是病句,我的逻辑永远错乱。”
杜优优想了想,扭头问道:“好像是哦!正初,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前为什么总是吵架?”
正初轻轻吻了她一下,说:“你昨天说,谁看谁都不顺眼,可能是你看我不顺眼吧。”
杜优优用雨手往正初的脸上一抹,笑着说:“其实啊,与你分开后,我认认真真的想过,咋就忍不住总想刺你几句心里才舒服呢?后来我明白了,我是被你宠坏的。你一直都顺着我,我呢?不懂你对我的好,反而觉得你窝囊,一心想着你能为我跟人打架才是爱我,现在想来,我当时真是很傻的,什么东西非得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唉!后来嘛,跟人接触多了,也越来越了解男人了,就越来越能感觉到了你的好。”
“你这是犯贱,真以为男人要坏才可爱啊!”正初不躲反进,享受着湿落落的抚摸。“喂,你现在知道珍惜了,可要珍惜我哦!”
“你不是也没珍惜我嘛!算啦,那时候不懂爱情嘛!嗯,多说就没意思了。我后来,去你住的地方找过你好几回,也想着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是,可是我不敢啊,越想你越不敢打电话给你,生怕你看不起我。你这年干嘛去啦?有没有想过我?”
“想过,不过不是经常想。”
“我知道了,你是工作忙吧?”
“嗯嗯!”
“我早就猜到了。”
“是吗?”
“当然,我能够感觉到的。那天,在那个什么饭店的门口,我一眼就看得出,你的眼睛晶晶亮,就这样像个傻瓜一样地看着我,你的眼中就像有一道光,一下子就把我给闪到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你挺会自作多情的嘛!”
“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我?”
正初当时有这样的冲动,很想把自己的经历讲给她听,包括与明月之间发生感情事,然而,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
凉亭下躲雨,情话像雨丝,在风中摇曳生姿,荡漾着一片春海,正初的心一动,附在她耳边说:“真想一直这样,陪你赏雨看风景,把你当成我手中的宝,一起慢慢地到老。”
杜优优浑身一抖,耸了耸肩说:“哎哟,肉麻!鸡皮疙瘩掉地上了。”
正初哈哈大笑,说:“杜优优,你在浪费大好的风景。”
风景是一种心情,心情好的时候,雨便是最温柔的风景。
这道风景,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过天晴,他们重新摆摊做生意。
傍晚时分,生意最火的时刻。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冲了过来,大声叫道:“城管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初一听之后,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卷起石桌上散乱的光碟,不管三七二十一,塞进背包,拉起杜优优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般,闷头就跑。
杜优优尚没反应过来,问:“干什么?”
正初只说了四个字:“快跟我跑。”
正当杜优优被正初牵着手落荒而逃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方向反啦,赶紧往东街跑。”
正初一听,一个急停,转身就想往东逃窜。可是,由于惯性,杜优优猝不及防,被正初一个倒拽,一头栽倒于地。正初想也没想,也没时间多想,一把扔掉背包,返身背起杜优优就逃。
杜优优眼见装着光碟的背包,一下子落在了身后,着急地大声尖叫道:“包、包,我们的包。”
正初背着杜优优,毫不犹豫,奋力狂奔,边说:“别管包了,我们逃命要紧。”
杜优优挣扎着吼道:“别管我,你去拿包。”
正初用尽全身的劲道,紧紧背着杜优优不放手,也不说话。是他气不够喘,说不了话,只顾强撑一股足气,认准东街方向疾跑。
杜优优回头看,只见一群城管,就在这电闪火石间,已然出现在了街心小花园,背包落在了他们的手里。知道再回去拿包,已经不可能了,便懊悔地说:“刚才你背我干什么,你拿了包逃命就是啦!”
一顿猛逃,终于躲过了城管的追赶,正初确认安全后,这才虚脱一般地放下杜优优,瘫坐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杜优优呼了一声痛后说:“哎哟,好痛。我叫你别管我,你背着我逃干什么?那个包才是我们的命呀!”
正初顾不得虚脱乏力,侧身低头察看杜优优的伤势。一眼只见,杜优优的手臂、双腿上满是血迹斑斑,他的心也随即痛了,说:“弃你不顾,我还能算人吗?一个包算什么?”
杜优优说:“哪有那么严重,包里都是钱呐!”
正初说:“钱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人活着,钱有的是机会赚。”
杜优优说:“我又死不了,最多被抓了拘留两天,等我出来,我们继续摆摊。现在包丢了,钱也没了,这下亏大了。”
正初说:“都什么时候了,你的眼里只有钱!好啦好啦!我不跟你吵,我们去医院。”边说边重又把杜优优背上了背,边说:“你不会算账吗?你被逮了,非但要拘留,还要罚款,这包光碟就算统统卖光,也不够交罚款的。”
杜优优一听有理,自知脑子没有正初转得快,更感动他担心的不是包,而是自己,身上的痛楚顿减,心头感觉甜滋滋的,想说一句服软的话,然而,本性难移,说道:“你总归对的,我笨,我说不过你,你放我下来,我不要去医院。”
正初没好气地威胁道:“你话再多,再多说一句试试!有本事你从今以后不要再跟着我。”
说也奇怪,在以前,正初说一句,杜优优总要反驳十句,非要闹个不欢而散不可。这天不一样了,杜优优已经被正初彻底征服,非但不敢顶嘴,还呜咽呜咽地抽泣起来,哽咽着说:“你为什么待我怎么好?”
正初不耐烦地回答:“不知道!”
杜优优伏在正初的背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在肩膀处,柔声说道:“正初,你生气啦!”
正初“哼”了一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杜优优破涕而笑道:“你骂我是狗吗?”
正初回敬道:“反正我是吕洞宾。”
杜优优娇声问道:“正初,我是狗,跟狗睡一张床的你算什么?”
正初知道落进了杜优优的话套,一时间奈何不得,边摇了摇头说:“我还没遇到天下有像你这样脸皮厚的女人,我说不过你。杜优优,你怎么变成这样子的人了?我都快不认识你啦!一会哭一会叫,一会像个贪钱不贪命的女人,一会又像牙尖嘴利的猫,你到底是谁啊?”
杜优优吃吃一笑,说:“一会说我是狗,一会说我是猫,反正我就是你的宠物,正初,你可要说话算数,以后一定要把我当猫狗来养着。”
正初叫道:“啊呀我的天呐,肉麻到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杜优优粉拳轻捶,道:“好你个正初,六月里的债还得快,你到底什么意思嘛!”
正初说:“我没有意思,就想赶紧到医院,你重死了,重得像猪一样。”
杜优优被气得哇哇大叫:“正初,我一脚踹死你,你又骂我是猪。”
什么叫打情骂俏?这便是打情骂俏的模板。
他们走进了打情骂俏的程序,开启了你侬我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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