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初的精神一转好,他又想出院了。然而,谁都表示反对,杜优优、徐艺、桂花等均希望他在医院多休养几天。但是,郑初有些倔,他坚持要出院,桂花读懂了他的心思,知道郑初放心不下公司,于是,便建议徐艺,要她安排公司那几个高层领导,直接来医院向郑初汇报工作,总算稳住了郑初阴晴反复的情绪。
这样一来,郑初把病房当成了办公室,休养与办公兼而有之,渐渐地适应了现状、适应了医院安静的环境。
在上午,顾瑾瑜、高建青、曹宇伟等人来汇报工作,杜优优则趁机回家张罗郑初的午饭和晚饭。值得一提的是,杜优优终于弄清楚了,郑初现在的专属秘书,不是美女,而是一个小伙子,当即有种说不出口的欣慰,心头的喜悦,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在下午,桂花和徐艺结伴而来,桂花会来跟郑初聊天,当然,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在闲聊,但在成语医生的眼里,这是一种令郑初察觉不到的心理疏导。
有意思的是,就在桂花利用轻松的氛围,给予郑初心理干预期间,成语医生会特地停掉一台手术,说是来病房监督心理治疗的过程,其实并没有走进病房旁听,而是坐在会客室内等候,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徐艺也总会陪伴在侧。
这样的时间安排,几乎固定了下来。
其时,庄洁仍然在医院服侍表哥刘建更,她自从上次与杜优优和商悦可在医院交错而过,虽然彼此没有打招呼,但却留了个心眼。她很快发现,杜优优上午离开医院,中午时分再拎着饭盒回来,行踪自由且按时,不由得猜到,杜优优的来去医院,定是与郑初相关。
因此,庄洁想打探个究竟,便算准了杜优优回来医院的时间,悄悄地进行了跟踪。当她夹在人流中,跟随杜优优到VIP病房,远远看到郑初的身影后,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却再也没有勇气在郑初跟前露面了。
庄洁直到这时,才真正直面自己的内心,她是爱郑初的。庄洁想起当年,与郑初走到一起,起因不是为爱情,而是因为郑初总经理的身份和光明灿烂的前程。慢慢地爱上他,又是因为后来相处的日子。可惜的是,最后一念之差,听从张乐心的唆使,亲手埋葬了对郑初渐渐滋生的爱,而她也体会得到,当年的郑初,也是爱过自己的。
假如……庄洁忍不住做了假设,与郑初不出意外的话,相亲相爱,人生的经历必将重写,自己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可惜时过境迁,一切都晚了!庄洁一声叹息,远远看着病房,心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爱情禁不住犯错,一次错,就是一场空,郑初再也不属于自己了,而属于自己的爱情,也许再也找不到了。
后来,庄洁又来病房门口伫留过几次,却总鼓不起勇气,走进病房与郑初见一面。她尽管知道郑初已经原谅了自己,但她没有脸再见郑初了,也就只剩最后一抹力量,来偷偷地看郑初一眼。
刘建更一共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庄洁在医院逗留了十几天,等到刘建更的脚部烫伤愈合,即被警察刑拘了,而庄洁则悄然离开了这个城市,离开的郑初生活的城市,在心里唯有念想保留着,一错便是一生。
庄洁要用一生来品尝这样的苦果,其中的滋味,也许只有她能够体会了。
郑初经过桂花的心理疏导,终于了解了抑郁症的严重性。尤其是看到杜优优整天陪伴在身边,放弃了她的文化用品店和火锅店,一心一意地不离左右,他为此感动不已,正如桂花所说,工作不是生命的全部,因而决定听从桂花的劝导,给自己放个长假。
那么,公司交给谁管理呢?
郑初的心目中,只有两个人选,顾瑾瑜和高建青。
他最终选择了高建青。
当郑初把这样的决定,提前征求顾瑾瑜的意见时,顾瑾瑜似乎不肯相信,她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你是在考验我吗?还是在开玩笑?”
郑初不解地反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高建青他何德何能啊?我跟你创业,一路上与你风雨同舟,为你遮风避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这个时候,你居然没把我放在眼里,反而要想把公司交给才跟你几年的高建青?他有没有这样担当大任的管理能力不说,在整个集团内,有谁比我更适合的管理人选?郑初,我跟你说,别跟我来考验人性,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否则呢?”
“什么叫否则?你既然主意已定,何必还要来玩征求我意见的把戏?我辞职!我入不了你的法眼,我认了,但要我听命于高建青,我接受不了。我走,我离开公司还不行吗?”
“我们俩相处无间,十多年来,一直共担风雨,一起把公司做大到今天的规模。我把你当成了我的左右手,我们之间的心思,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看透,何必说这样的气话。”
“我终于看透你了,郑初,其实啊,你从头到尾,从过去到现在,从来就没有信任我。你宁愿重要高建青,也不肯把公司交给我。郑初,我没话说了,明天就给你递交辞职报告。”
郑初刚想再说,顾瑾瑜失望之极,气愤不过,说罢,转身就走。病房内,留下目瞪口呆的郑初,他实在想不明白,顾瑾瑜的反应,竟然会如此的激烈。
第二天,顾瑾瑜果真递交了辞职报告,郑初没有立即同意,而是想缓一缓再说,因为,郑初是这么想的,顾瑾瑜不过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凭自己与她的交情,她是不会当真会离开公司的。也许,顾瑾瑜是在赌气,或者是跟自己怄气,也可能是想提条件,郑初再一次想到了拖字诀。
郑初猜想顾瑾瑜会来跟自己谈条件,然而,他没有等来顾瑾瑜,却等来了苏婉琰的电话。
苏婉琰突然给郑初打来了电话,说是黄毛出事了,要他无论如何出来救急。
黄毛又出事了?郑初闻言,心跳得厉害,立即问苏婉琰,黄毛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苏婉琰却支吾着,不肯明言,只是一个劲地叫他立刻来火锅店,说是晚一步要出人命了。
郑初见事态严重,再也顾不得许多,立即与杜优优一起,赶往火锅店。在路上,郑初给林小君打了一个电话,想从侧面打听一下,黄毛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小君也是云里雾里,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她答应,会立刻赶来火锅店,以便了解真相。
原来,苏婉琰在印证一句俗话,叫做“纸包不住火。”
苏婉琰在黄毛入狱没多久,便出轨于宋永中,东窗事发后,郑初、林小君等知情人相约,均帮苏婉琰隐瞒着,谁也没有告诉过黄毛。然而,郑初他们可以在黄毛面前为苏婉琰守口如瓶,却疏漏了宋永中,他的嘴没有堵上。
宋永中被郑初贬去仓储部后,一直没有翻身的日子,他迫于郑初施加的压力,没有再敢招惹苏婉琰,安安分分地过了几年。没有想到,宋永中的老婆咽不下老公与人勾搭成奸这口气,在家时常与宋永中寻机吵闹,一吵一闹便翻旧账来说事,夫妻关系日渐紧张,勉强将就生活了几年后,宋永中老婆提出了离婚。
宋永中自然不肯离婚,但她老婆坚持要离,最好闹上了法院,请求法院判决离婚。因为宋永中老婆手里有宋永中婚内出轨的实证,法院支持了她老婆的离婚诉求,判决他们夫妻离婚,宋永中净身出户。
宋永中离婚之后,破罐子破摔,不再理会来自郑初的警告,因而故伎重演,开始纠缠苏婉琰。苏婉琰理亏,又生怕让黄毛知道这事,便想花钱了结。而宋永中在一次得手后,像是找到了发财之道,反而变本加厉地找着各种借口,来胁迫苏婉琰就范了。
令苏婉琰感到无奈的是,宋永中的胃口越来越大,就像一个无底洞,他每次都是拿到钱后,只是消停一段时间,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挟苏婉琰。直到苏婉琰的私房钱被诈光,宋永中还不满足,胆子更是越来越大,干脆来火锅店找苏婉琰了。
苏婉琰无计可施,只得让黄毛出面挡驾。苏婉琰怎敢跟黄毛说自己与宋永中之间的苟且?她推说是宋永中是被郑初责罚,自己是同情他,替他去跟郑初求情,想着让郑初重新启用宋永中,但郑初没有同意,宋永中是为难自己来了。
这还了得?黄毛对周军之事记忆犹新,自然相信了苏婉琰的话,说了句:“对付这种人,揍一顿就服帖啦!”
不明内情的黄毛,把色胆包天的宋永中,请进了火锅店的包房。
他们一走进包房,苏婉琰心知坏事,立即给郑初打了电话。她病急乱投医,在这个时候,唯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把郑初当成救兵,以后的事,交给以后再说。
黄毛个性冲动,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把宋永中一骗进包房,不问三七二十一,反手关上包房之门,当即给予拳脚伺候。
不管不问,打了再说,是黄毛混江湖的脾气!
这样的性格脾气,最得益的人,似乎是苏婉琰。因为,宋永中根本来不及辩驳,甚至没说上一句话,就挨了揍。
然而,宋永中毕竟不是善茬,他也是有备而来。
当郑初和杜优优赶到火锅店,一脚踢开包房的门,只见宋永中已跌倒在了血泊之中。
郑初、杜优优,还有紧随其后的苏婉琰,目睹这样的现场,不由得大呼意外。
几乎同时,杜优优和苏婉琰惊慌不已,连忙劝住黄毛,挡在了他们两人的中间。郑初一眼认出宋永中,心里已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时不容郑初细想,也无需多问。他临危不乱,边掏出手机边说:“报警吧!”
苏婉琰抢在黄毛之前说:“别报警。”她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黄毛倒也沉着,混不当回事地说:“报警就报警,110我来打。”
杜优优斜睨了一眼苏婉琰,她虽然没见过宋永中,但看过苏婉琰跟人开房的照片,倒在地上的人,依稀有种熟悉之感,又听见苏婉琰这么说,心知有异,便赶紧说:“先打120.”
杜优优的意思,郑初一下子就领会了,刚想开口说话,黄毛却先说道:“他死不了的,我们不如先把账清了再说。”
苏婉琰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她不知道黄毛说这话的用意,只是紧张地看着宋永中不知所措。
宋永中呻吟着哼道:“婉琰,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我求你送我去医院。”
此言一出,黄毛的脸色大变。
郑初和杜优优、苏婉琰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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