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带来的是一股战斗的气息。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此刻已经静止。
无声中，包仁拿起桌上用过的餐巾纸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他觉得韩栋之前那句话说错了。
当年锋芒毕露的那个包仁如果在当时也遇到这种情形，他扪心自问，当时的自己并没有这种勇气。
韩栋脸色铁青，自从跻身营收部老大之后的五年里，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无论是客户还是竞争对手。
更何况眼前说出这句话的还是一个鲸鱼公司当中最底层的管理人员呢。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韩栋正在蓄势待发。
苏昊微微皱了皱眉：“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
包仁肥肥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随后又使劲憋回去了。
他很想说，苏昊刚才的反问，真的堪称完美！
韩栋微微点头，十个手指头轻轻的转悠，像个艺术家一样，但熟悉他的包仁知道，这是韩栋要发飙的特殊生理特征。
“你的废话有点多，也罢，不需要你的道歉了，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韩栋直接道。
苏昊依旧脸色从容，他的眼神没有任何闪躲的迹象，即便注视着韩栋，可是依旧很淡然。
“这得包主管发话，我毕竟隶属于他的部门。”
韩栋看向包仁。
包仁微微挺了一下身子道：“关于陈小风违规的录像我已经看了，我认为苏昊的做法虽然有点过激，但确实也在条例处罚所规定的范围内执行的，如果因此开除他，我想我做不到。”
“而且说到底，开除这种事情，似乎向来都是人事部门干的。”
“很好！”韩栋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却如狼一般的回击了包仁一眼。
随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直接找了人事部的老大秦楷。
十几分钟后，秦楷来到了办公室，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运营部的老大徐达。
韩栋看到徐达的那一刻，也有些惊疑。
此时徐达笑了笑道：“我跟老秦刚刚在楼下一起吃饭，听说了这事，所以也跟着过来凑凑热闹，韩总应该不介意吧。”
韩栋和徐达一看就是不怎么对付，韩栋没回答，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看向秦楷：“老秦，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秦楷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韩总，您的意思是？”
“开除！”
面对韩栋异常坚决的态度，秦楷又看了包仁一眼，虽然包仁是他们几个当中实权最低的一个，但总归要给他一点面子。
包仁双手抱在胸前，淡淡道：“我说不开，你老秦会听我的吗？”
秦楷微微叹了口气，有点纠结，开除一个员工并不算什么大事，但问题是一旦开除了，就等同于是和包仁结仇了。
虽然包仁实权低，但是整个鲸鱼公司二分部谁都知道他包仁并不是个软柿子。
这时徐达突然开口道：“为了这么点事就开除苏昊，而且我认为他做的并没有错，凭什么就开除他呢？”
韩栋冷冷的眸子微微一震，他瞬间明白了徐达的来意。
“这么点事？徐达我劝你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事情就足够了，这件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徐达哼哼笑了笑道：“韩总，我承认你的职级比我稍微高那么一点，我也承认你在大佬那里深受器重，但所谓事无不可言，我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不行吗？”
韩栋摇了摇头，不再搭理他，直接看向秦凯。
“老秦，发话吧，过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有自己的选择。”
秦楷点了点头，他是个善于权衡利弊的人，他知道这里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是韩栋。
“苏昊，真是抱歉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人事工作的困难之处，你明天……”
包仁这时忽然猛地拍了桌子。
“老秦，一个聪明人说任何话之前，不应该先仔细考虑几分钟吗？”
徐达乘势也将声音提高了一倍。
“老秦，这事我看应该缓缓，不再这一时，一个聪明人应该有更远的目光，可能你认为我刚刚在楼下餐厅跟你说的那番话有些不可思议，但我告诉你，真相往往都是不可思议的，走错这一步，你也没有回头路。”
此刻，面对三位部门老大的连番攻势，秦楷心有余而力不足。
正当这时，苏昊的手机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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