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一个小偷？”
江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你是不是会看不起我。”
巧儿有点难怪的撇过脸不去看江蛮的表情。
她能想象到江蛮现在会用一种什么样鄙视的眼光看着她。
“你平常都偷什么呢？”
江蛮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发现屋子内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倒是有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别人丢掉遗弃的破烂。
“我……”
巧儿有点不愿意说出自己做了什么，但想到之前雨夜的时候江蛮的行为，有觉得应该和他说。
“我就是在那片树林里捡一些倒在地上的人的东西。”
“捡？”
江蛮听懂了巧儿的话。
原来巧儿并非是一个小偷，而是一个类似拾荒者的角色。
这就可以说明为何在巧儿的屋内，有这么多破破烂烂的东西。
“这怎么能叫偷呢，充其量就是个拾荒者。”江蛮笑道。
“拾荒者？那是什么？”巧儿明显没有听过这个词，问道。
两人正在屋内聊着，屋外泥泞的路面上，来了五个人。
“头儿，那婆娘就住这？”
一个头生癞疮的中年人拿着一把镰刀问道。
“对，就这，我这两天在这村子里转了好久，就这家娘们儿还算能看。”
“嘿嘿嘿嘿。”
听到自己头的话，其余四人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目光，裂开的嘴角好似有涎水流了出来。
“这娘们就一个人，今晚说什么都要拿下。一会你们看我的动作，跟紧了。”
屋内的两人全然没有发现屋外的动静，只有桌上的烛光摇了摇，屋内光亮弱了一点。
“姑娘，姑娘，我是路过的客商，可否借宿一宿？”
巧儿听到有人敲门，立马就站了起来。
可跑出去两步，就站在了原地。
转而回来拿起墙角的棍子又向门口走去。
“你干什么？”江蛮问道。
“开门啊。”巧儿就像在回答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江蛮听到巧儿的话，觉得这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可两世为人的他知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可这句话在这个世界还有用吗？
江蛮思索着。
就在这时，门外的人又敲了一次门，边敲边喊道。
“姑娘，姑娘，我是路过的客商，可否借宿一宿？”
这句话好像刺中了江蛮的神经，江蛮单手撑地，以最快的速度蹿到了门边的墙角。
巧儿被江蛮的动作吓了一跳，问道。
“怎么了？”
江蛮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巧儿点点头，知道这个自己的救命恩人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来了来了。”
巧儿说着话，侧身站在门边，将握着的短棍从阴暗处伸向江蛮，单手打开了门栓。
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外面的天已经没有了雷雨，闪电，皎洁的月光洒下来，正好落在巧儿的脸上。
门外的五人看着开门的姑娘，眼睛都直了。
他们五人不过就是因为战乱，四下奔逃的败军。
应征前就是一些苦哈哈，连大点的县城都没去过，更不谈见过什么标致的美人了。
见到被月光笼罩的巧儿，五人都不约而同吞了口唾沫。
美，真的太美了。
巧儿知道自己的容貌还算正常，不过放到这穷苦的偏远村落，那就真能担得起一句“周正”。所以平常生活中，一个人住的巧儿都会选择早上出门。
就是为了躲避村里的一些闲汉地骚扰。
门打开，巧儿只看了外面一眼就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怀好心了。
巧儿一个弱女子，如果让这五人进入屋内，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关上房门。
可巧儿一个弱女子，哪是外面这参过军的人的对手。
外面的头儿见巧儿想关门，赶紧伸出蒲扇般大的手，掰在了门板上。
就这一下的力道，巧儿的门板就有要断裂的趋势。
“小娘子这么俊啊，要不请我进去，咱们今晚一起赏月？”
门外的男子已经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欲火，如果不是隔着巧儿还有点距离，一伸手还够不着，巧儿这会可能真就凶多吉少了。
“你们不是客商，赶紧滚吧。”
虽然孤身一人，还是一介女流，可巧儿对是非黑白认得很清楚。
门外的头儿见自己竟然在一个村妇面前吃瘪，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步踏前，屈膝顶住门板，一伸手就向巧儿的头发抓去。
隐在门边的江蛮哪里能让这几个人得手，虽然自己身子刚恢复，还不清楚恢复了多少，能不能与人交手。
但就凭自己原本的身手，那也不是外面这几个废物能抗住的。
江蛮顺手抄过巧儿手上的短棍，一个闪身已经出现在门口。
不等外面的人看清楚，一棍从下往上撩向门外那人的裆部。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黑夜。
后面的四人被头儿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只是听到自己头儿的惨叫，就见头儿捂着裆部慢慢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
随着头儿身体的倒下，后面四人终于看清楚了门前的情况。
一个披散着头发的人，半蹲在地上，单手拿着短棍，扛在肩头。
“嘿，你们是要一块上，还是要一个个的上？”
江蛮一棍解决了带头的人，见后面的四人已经吓得腿软了，不由放出了狠话。
江蛮站起身，背对着外面的人，一手撑着门框道：“我看你们还是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巧儿的个子不高，只到江蛮的胸口。
江蛮整个身子挡在门前，不仅遮住了月光，也遮住了巧儿纤细的身体。
巧儿一抬头，月光打在江蛮的背上，在江蛮的身体四周罩上了一圈光晕。
这一幕在巧儿眼中，无比高大。
可在外面的四人看来，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有点熟悉。
“他……”
其中有一人好像认出了江蛮，指着江蛮，哆嗦地道。
“他……他……是……他……”
旁边有人有点不耐烦，一巴掌打在这人脑后骂道。
“有屁快放。”
“燕军……燕军……”
听到这两个字，另外三人都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只有那个认出了江蛮的人继续道。
“燕军……杀神……那……那个……拿刀的……”
话还没说完，这人转身拔腿就跑，就好像江蛮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怪兽。
“拿刀的，杀神？”这三人还没反应过来。
江蛮却听到了自己被人认出来，心里暗道不好。
一个滑步，就从门口溜到了外面，手起棍落，砰砰砰三声，三人应声倒下，手上的棍子也因为吃力太大，断为两截。
同样听到刚才那句话的还有巧儿，虽然她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这个村落，可她也听过一点战场上的事情。
听说在燕军阵营里有一位小卒，一直都拎着一把刀，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敌军无一合之敌。
所有遇到过这支燕军的部队都会给那名小卒一个称呼。
“单刀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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