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甘龍哼了一声:“好,老夫让你说完……”
萧战微笑着看着老甘龍:我当然要说完,上大夫说,萧战所言,乃是信口雌黄之言,君上听听也就得了。
在此之前,萧战只说过一句话,那就是:禀君上,臣以为,秦国储君之位,非仲公子莫属也。
只有这一句!
萧战斗胆敢问上大夫,这一句中,在上大夫看来,究竟哪一句是信口雌黄之言?
难道说,只要有人说,秦国储君应该归仲公子,就是信口雌黄?
上大夫,您就是瞧不起仲公子,瞧不上仲公子的意思吧?”
老甘龍闻言大惊:“我,我我,我我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萧战紧接着就追上了一句:“上大夫说我萧战信口雌黄,指的又是何处?请上大夫明言!”
老甘龍:“我……我只是……只是……只是冲你说的,哪里有瞧不起仲公子的意思,萧战你休要断章取义,污蔑老夫!”
这时候,在旁边站着的仲公子嬴渠梁,他的眼睛已经悄悄的眯了下来,内蕴杀气。
尽管,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从他那起伏不定的心口可以看出,他,在憋着一口气,只是没有说话而已……
老甘龍此时此刻,有点慌了……
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只是这么寥寥数语,不但打压贬损了自己,更是只言片语之间,挑起了自己和王族仲公子嬴渠梁之间的怒火……
这简直就是无形的借刀杀人啊……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这个萧战太可怕了……
纵横朝堂大半辈子,老甘龍从未在秦国朝堂,遇见过这等可怕的对手。
好吧,小子,你成功的引起了老夫的注意……
老甘龍定定神:“萧战先生,你的伶牙俐齿,老夫领教了。老夫修的乃是儒学,黄老之道,对于这等巧辩之术,不甚了了。
然则,我秦国朝堂,那是商议军国要事之地,这里不是齐国的稷下学宫,也不是魏国的洞香春,先生若是想靠一张嘴皮子出头,怕是找错了地方。
秦国政事堂,是办实事儿的地方,不是尔等撒泼骂街之地也。”
萧战:“上大夫,萧战就是来办实事儿的呀。我只是说了一句,仲公子当为秦国之君,是你,不但伶牙俐齿的巧辩诽谤,而且污蔑与我。
怎么着,无辜被人咬了,难道萧战只能不哼不哈的忍了,才是我等读书人的奉行之道嘛?连辩的机会都没有嘛?上大夫,你可够霸道的。”
“萧战你休得胡说八道……”
老甘龍怒气冲冲,刚要接战……
上面,赢师隰挥挥手:“好啦好啦,你们两掐完了没有?没掐完回头找个地方私下解决。
现在,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说正事儿。”
胜负已分!
赢师隰不失时机的出来和稀泥……
这一个回合,很明显,萧战占了上风。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就不必要在继续下去。
而且,赢师隰也看到了萧战的锋芒,够了……
赢师隰咳嗽了两声:“今日,就要将本公的君位定下来。一定,要商讨出一个结果来。
不管是谁,要支持谁,必须要说出自己的理由,说出自己让人信服的理由。让本公信服的理由。
事关秦国未来,诸位不可徇私废公,有什么说什么。
最终,你们谁能说服本公,本公就允尔等之意。
事情就这么定了,渠梁和虔儿,旁边观看,不得言语。
众臣一个一个说,说完了另一个说。
有话说话,有理说理,不得半路插嘴,不得胡搅蛮缠,不得诛心妄论。
好了,谁先来说?”
太史令杜挚左右看了看,往前走了两步,朝赢师隰拱手:“君上,杜挚有话说!”
赢师隰一伸手:“说!”
杜挚挺了挺身板:君上,臣以为,秦国储君之位,非上将军不可。
大公子少幼从军,一声征战沙场,立功无数。
魏国称大以来,公子卬、太子申、公叔痤、庞涓、屡屡发兵扰境窥秦。
哪一次,不是上将军提剑上马,血战沙场,一次次打退他们。
哪一次,不是上将军身先士卒,浴血奋战,一次次打败他们,护我秦国,佑我子民。
似长公子这等忠心卫国的骁勇秦将,百年不得一见之忠勇老秦子弟,若是都不能继君上大统,杜挚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可继,还有何人可能也。
臣泣血荐君,请君上立长公子为我大秦储君,此乃军心所向,臣心所往,民心所盼,众望所归也。”
赢师隰闻言,微微点头:“太史令此言,句句着实,委实不虚也。”
说着话,赢师隰的眼光,十分自然的移向了萧战。
“扫描……”
“统筹……”
“计算……”
“方案……”
……
萧战微微沉吟了一下,便笑着从臣位中走出,淡然的朝赢师隰拱手:“君上,臣不赞同太史令所言。臣依然坚持,仲公子嬴渠梁,才是君上当立之秦国储君也。”
“噢……”
赢师隰脸上带着微笑:“你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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