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碓看到另一个白毛离开，什么啊，还以为听不懂人话呢，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顿时暗沉了下来，这种莫名其妙的气场是怎么回事，不能因为是白毛就显得吓人吧。
“你，你，还给我就好了，你朋友都走了，快还给我吧。”
“证明。”
“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要还什么啊，那个，束发，是我的。”怎么说个话这么费劲，还是说在故意为难我。
“换，拿东西来换。”
左碓活着二十多年没怎么对人发过脾气，即便是怎么极品的人也遇到过了，可是加上nubo身份的，不知为何会从血液里流淌出厌恶的错觉，左碓短叹一声，打算放弃了，张叔现在说不定正在等他，既然没能送出手，留在别人那里也总归比放在自己这里好。
左碓转身，走向电梯，能再遇到的机率也不大，再见了，白毛。
没过两秒闭上的电梯门开了，原本已经升到三层的电梯重新回到了一层，左碓向角落靠了靠，怎么回事！电梯中邪了，这白毛不会真是妖怪吧，也是，在两境人的眼中对方都是异类的存在吧。
乘过两次的电梯这次却慢了下来，不算狭小的空间，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到了楼层左碓快速下了电梯，刚缓口气，一回头看到白毛也从这层下来了。
张欣正倚在栏杆上，正准备等左碓回来好好说教他一番，看到左碓身后跟着的人时，立马掐灭了烟头，把头尽可能地埋了个深。
这座楼是食品加工的地方，那位大人怎么会来啊，张欣一边为能见到这种人物而欣喜一边又隐约害怕畏惧着什么。
“我都不要了，你跟来做什么？”
张欣一把拉过左碓，按下他的头“大人，他第一次上来不懂规矩，冲撞了您，您莫挂心。”
大人？规矩？挂心？这些话怎么还会出现在现代人的口中，张叔口中的大人难道是白毛！
没有动静之后张欣和左碓才起身。
“你这孩子，怎么惹上他了。”
“我没惹他，是他捡了我的东西。”
“在nubo的世界里，发色越轻身份越尊贵，像刚才那位，已经是仅次于J的地位了，见到能绕着走就绕着吧，他们手里有杀人名额，按年计算，只要不过数额，J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就没人跟你说过这些？”
“那也不能杀到我们头上啊。”
“从你踏进nubo地界的第一步，和平协约就已经失效了，非但不能保护，反而会害了你。”“身为sult的你，在nubo地界被杀，会给sult带来不好的影响，只要你带着sult这个身份，在别人的地盘你就不单单是你了，即使你侥幸活着回到sult也不会再有安生日子。”
“回去吧，不早了。”
左碓看了一眼时间，的确已经快七点了，nubo的天却还是白嫖嫖的一片。
银什来到大厦顶层，戈凫在门口候着，那位又跑来这里‘偷吃’了。
“J，银什来了。”
戈凫和银什一起推开门，满面袭来的甜腻味道，从一大推糖果甜点里钻出来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食指一点，两根棒棒糖送到银什和戈凫面前。
“sult有句老话，甜的吃多了对牙不好。”戈凫接过七彩斑斓的棒棒糖走到房间中央，坐在秋千上看着女孩。
“唔，反正坏了就重新装一颗，我又不怕疼。”“银什，你快过来，这个好吃，你绝对可以尝到味道。”
女孩对待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戈凫只是笑着，他们三个在一起共度了很多年，银什的系统有缺陷，很多味道他尝不出来，J喜欢银什，总是搜揽各种美食给银什尝鲜，不知不觉自己先爱上了吃这些东西，胃口一开不容易戒掉，或许是每个nubo都有的共性，他们都不是完美的，总有缺陷，J最大的缺陷，就是成瘾，不仅是美食，还有银什，可是，他了解银什，银什对J只有尊重和守护的心。
用sult的话就是，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意惜落花。
“J，不急，慢点，还好你不是sult，要不然得胖成猪。”
“银什，戈凫他出言不逊，给我打他。”
“别，银什一拳头我估计又得去维修店按摩几天，再说，在银什心里我的分量不比你差。”
银什轻触左眼框收起墨镜，走过去坐着只是看着两个人斗嘴，J的心思那么明显，想不知道也难，可，他就是感觉不到，或许是那个部位太多年没有用过。
J和戈凫吵也吵累了，才开始商议正题，一回到正题上，刚才那个幼稚可爱的女孩就被霸气成熟的女人替代了“有人匿名反映，那群人里有人私下进行当年的那个计划，很多sult被各种名义哄骗充当实验品，当然不排除他们会把手伸向我们自己人。”
“戈凫，你和那群人里有往来的人，多参与他们的活动，如果能找到幕后黑手最好，如果不能尽可能地降低参与计划地人员。”
“银什，你协助戈凫，以免他们生疑，近期我可能要和sult的交涉，这里的事情你代我处理。”
等交代完任务，银什被J留了下来。
“银什，我不知道能不能阻止他们的计划，所以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说在前面的。”“所有人都知道J，只叫我J，连你们也是，我啊，从来就不想当什么J啊K啊，我想听你们叫我原来的名字。”“一个朝代，一个时代，更替其实没有那么难，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是那个计划造就了我们，可是我却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是我原本所期冀的，可是即将到来的更不是我希望的，你能明白我意思吧。”“阻止它好吗？银什，阻止它的发生。”
“J你累了，不会发生的，我们不会让它发生的。”
戈凫和银什一路走到云水河边，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sult所居住的世界，两人站在桥上如有所思。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吧。”
“嗯。”
“那群人推举她上来，为了摆脱繁杂的事务自己享清福，受命于人又感到不甘，可想扳倒她又觉得她羽翼丰满，动手只会两败俱伤，再次启动那个计划无非是想用无辜的人做挡箭牌，就像当年一样。”
“你后悔了？”
“有什么可后悔的，只是觉得那群人没事找事，想不明白，这样平静的活着不好吗？明明是被改造的人却还是有这么多的漏洞存在，一把年纪还不知道改进。”
“或许一开始改造的方向就错了呢。”
“别管这些了，天黑了，该去执行J的‘命令’了。”
“做什么？”
“放心，不会卖了你。”
坐在舱里，戈凫一摸上衣想起下午捡到的适应球，拿给银什，也不知道他和那个sult之间的问题解决了没。
现在想想，参加过几次那群人的活动，其中有一次就是私人会所里拍卖藏品，像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癖好，而那些藏品正是他们用来发泄的对象，因为那些藏品是人，活生生的sult。
见过那么多sult的面孔，今天的那个可是完全不输给那些个藏品，甚至在他面前，那些藏品的样貌都稍显逊色，而且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质，说不好，总的来说，如果他是那些人手里的藏品，说不定会拍到天价。
“适应球？”
“我下午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是吗？”
“什么？”
“被人勾魂了你。”
“胡说什么。”
“那这是什么？解释吧。”他从来不用这么娘的发箍，别人送的束发，他们俩果然有问题。
“捡的。”
“我看是那个叫左碓的sult给你的吧，捡的你怎么没还回去。”“我想想，你们的名字连在一起不就是，吟诗作对嘛。”
银什夺过戈凫手里的束发揣回自己口袋，戈凫的缺陷就是爱乱想还话多，烦人精，而他懒得解释。
飞舱在一座楼的十三层停下，楼层的落地窗自动打开，银什和戈凫下舱，里面的人处态安然，稀稀落落散坐在过道两边的沙发上，这些人的发色有黄色，金色，灰色，灰紫色，白色，没有棕发，可以说包揽了所有上层级别的nubo。
nubo之中白发的人占不到十个，今天在场的就有四人，银什和戈凫，还有岭寒，楼阳。
“在这里见到银什，不容易。”白发的中年男人端着酒走到银什和戈凫面前，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白色的胡茬，他就是掌管北方的监察司，岭寒。
“谢谢。”银什上下一扫岭寒，接过他递过来的酒。
“没我的份？”
“这里你熟悉，我就不招呼了。”岭寒带着常见的笑容，就像是设定好的表情，在这张脸上固定的恰到好处
戈凫听出岭寒的画外音，自己去找酒了，路遇楼阳，就从仅见过的两次分析，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听说追求过陌秋，当场就被陌秋新研发出来的气枪送出去十米，打架很厉害，众所周知的缺点就是死缠烂打，被他盯上的除了陌秋外没有全身而退的，还好，他不喜欢男人。
想到这里戈凫手里的酒杯一抖酒差点洒出来。
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和银什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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