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南疆边界小城的百姓们也开始兴奋起来。
而这一次的兴奋点,不仅给他们那贫乏的生活带来了一多点色彩和谈资之外,更把他们心底那种期盼好日子到来的欲望给撩了起来。
在这种边界小城,很少会出现这么大范围的群情激奋的事件发生。除了县宰大人那桃色家门事件之外,实在很难再找到这种能提供给这些平头百姓们这么大的谈资。
不过,这次的事还真的比那件让县宰大人羞于启齿的桃花事件来头还要大,来势更加猛!
十年期到,四大术法宗山门重开,又开始招收灵童奇士!
这一消息,犹如当年的九五天雷一般,在人们的耳际炸响。它又像一团火,把那些家有适龄孩童的父母们的心烤的滚热滚热的!
有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若家中孩儿被仙长们给选上,那自家便能一步登荣华,便能享受人间富令!
身为中州大唐各郡的统治者,四大术法宗便有这个能力!术法修炼的强大,术法者所代表的荣华权令,尽皆由四大术法宗所赐予!所以世人皆趋之若鹜,只为求得一朝鲤跃龙门化云龙。
风岭只是一个人口不足五万的小县城,位于南疆、中土、西域三郡交界之处,但受南疆统御,直属道宗之下。
这里盛产铜矿,一直都为道宗提供源源不断的矿产。这也便是,虽然偏远,但道宗依旧还是在这里设立县治。
一直以来,这风岭之内并没有多少孩童被术法宗选上的。九十年总共九次选拔,风岭内也仅有四十年前的一名孩童符合上仙们的要求,被送入道宗之内。
而那名孩童正是如今县宰大人的长辈,于是才有了现在的县宰大人之位。不然,以其愚昧之德行,又如何能坐上鱼肉百姓之位呢!
不过由于风岭的特殊意义,风岭城中也有几个有限的侍从名额给予嘉奖。虽然这几个名额虽然不能像被选中的孩童一般待遇,但也算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也能为风岭城造就几户阔气的乡绅士吏。
而此时风岭城内,各茶楼酒肆,闲集各色人物,甚有高谈阔论之风,闲情逸致之意。
“刘秀士,今番十年期将至,各大宗门早已准备招募修士。这次我们也可以趁机试他一试,也不枉我等来此世走一番!”一名身着文士棉袄,手中仍执折扇的秀士激昂的对同伴说道。
看他那模样就只差此时此景,趁着诗兴,吟他一首激昂文字出来。不过看其不学无术之相,最多也就是能吐出一首打油诗,这就算不错的了!
“唉……估计这次会让李兄失望了。我得到最新消息,道宗今次的选拔将会更加严厉,说不得咱风岭真的没有一个能被选上的。而且我等年纪早已超出,只怕到时连山门都不肯让我们上去……”刘秀士身穿绸缎锦袍,看似略有身家,而且还混得一个官职空名。
“哦!莫非令叔父有信来?”李文士惊诧道。
“嗯,昨日到的。信中提及并不多,但这事却是可靠。”刘秀士有些黯然。
“令叔父果然神通!居然连此等绝密之事都能知晓,直让小的佩服啊!”李文士不啬词藻,狂捧刘秀士的叔父。
“李兄妙赞了,叔父也只是在上仙们身边服侍而已,不像县宰大人家中那位大人,那才是神通人物!”刘秀士眼中透露出来的是羡慕之色。
“呵,可到底还是没能为自个家的侄子出头啊。你看县宰大人,自己家的二太太不都被人白占……”李文士本欲再说下去,可却是被刘秀士所止住。
“李兄!这大庭广众之下,千万不可提及此事!此事牵扯甚大,稍有不慎,你我皆有可能丧命的!”刘秀士压低声音,在李文士耳边说道。
李文士一惊:“真有此事?!”
刘秀士神色紧张,左右察看了一番之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却是如此。我听闻我叔说,那人来头不小,是上面特派下来的,专门负责南疆各郡的赋税上仙!”
“噢!令叔父果真是灵通!”李文士也是惊叹一声。
“对啊……修士,修士!如若我等能修的这神通术法,天下还有我等不敢惹之人物!只可惜……我等生不逢时……”刘秀士眼神呆滞地望向窗外,路对面墙角之下,正蹲着两个适龄孩童的小乞丐,不由再叹道,“若能换做那两个小乞丐,我也愿意啊!”
“哈哈,刘秀士何处此言。我等也无须自怨自艾,或许仍有机会也未必,道宗有云:天道酬勤。我等如若勤奋一点,或许道宗也能体恤我等,破格录用呢?再说,最不济也能与令叔父一般,进了道门,服侍上仙们几年,或许还能学得几手仙术也不一定。何必与小乞丐换岁数,这等下贱草民,哪来的资格让上仙们选拔!”李文士一扫刚才低暮之气,开始了高谈阔论。
此等情况在风岭上演过无数幕,可惜这等事情也只是过过嘴瘾而已。真正离选拔的日子还有一个月之期,其中还未知有多少变数。
“大爷行个好心,祝您家声兴旺,令郎鲤跃龙门!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给点碎银子吧……”
今天一起早,方鸣就与小狗剩李颙从老窝城隍庙出来乞食。他们两比较聪明,知道最近四大术法宗选拔灵童奇士这件大事之后,就专门守到茶楼酒肆这边来。逢人便是说好话,再加上这俩个小鬼会说话,让许多“大爷”都心花怒放,于是他们的口袋里面铜板已经足够他们俩吃饱几天。
“这些狗日的‘大爷’,平日里怎么乞讨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今天倒好,一句‘鲤跃龙门’就能让这些王八蛋心甘情愿的掏荷包。真是一群贱骨头!他们还真的以为我们这么一说,他们家的孩子就能被看中啦?要是这样,我们俩干脆去做城隍大人好了。你说对不对啊,小方。”小狗剩李颙百无聊赖的数着衣袋中的铜板,伸脚踢了踢还在“神游”的方鸣。
“什么?!”方鸣一下子回了神,见狗剩大爷在数钱,并没什么事。
“我说!那些大爷真有毛病,今天让我们大挣一笔钱了,这下我们不用再为下顿饭、下下顿饭和下下下顿饭烦恼了!”小狗剩李颙没好气的白了方鸣一眼。
“是吗。这不是很好,这样等于给我们送钱不是,狗剩。”方鸣见李颙很不爽,不由小小的刺激一下他。
“小方!本大爷跟你说过多少次啦!不要再叫本大爷的小名!你可以叫本大爷颙哥,或者李大爷!”狗剩大爷李颙差点就扑过去啃了方鸣的“猪肘子”。
“嘿嘿,李大爷,李大爷。你是大爷,你是大爷。”方鸣满脸的坏笑,可见他这句话之中还是不是好话。
李颙愣了一下,随之暴怒:“你才是大爷!你全家都是大爷!”
“哈哈……”
两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在墙角下晒着日花,闲聊嬉戏,却不知酒楼茶座中有人羡慕自己这等青春年华,丝毫不为这四大宗门的选徒而兴奋。
茶楼酒肆中的人们泡了一天,方鸣与小狗剩李颙也在集市里守了一天。而这一天下来,方鸣和小狗剩李颙两人的“战绩”居然多达百十来个铜板,这已是他们近一年来在风岭城中讨到过的最大一笔钱财!
就如方鸣那句话说的,风岭城里的人,全都因为选徒而疯了!不过方鸣还真的听希望每天都是选徒日,这样他和小狗剩的收入将可以让他们步入饿有饭吃,寒有衣穿的美好日子。
方鸣伸了一个懒腰,动作如蛇形,扭曲而怪异。方鸣全身暴出一阵清脆的骨鸣,他恍若无骨一般,身躯扭转的曲度很大,若软而自然。方鸣没有丝毫的痛楚,换做旁人,这种动作足以让人难以承受,可是换做方鸣,却是感觉无比舒服。
这一套动作并不复杂,而且做起来也不是很起眼,往往看到的人都会误以为方鸣只是在伸懒腰而已。
其实不然,这套动作很是神妙,自从方鸣学会以来,身体的柔韧度和健壮度都在不断增强,未曾出现过停滞。之后方鸣更是教会了李颙这套身形动作,在相互比对之下,两人的身体日渐强壮,极少出现生病的情况。
身法之中除了这种蛇形动作之外,还有其他几种动作外形类动物的套路,但却都需要全身配合才能做到。
这套身法是方鸣在一年前跟一位奇怪的老人学得的,跟随在老人身边一年多时间,年幼的方鸣不仅生存了下来,而且还学会了一套求生本领。
睿智的老人,教会了他生存,教会了他做人处世,更教会了他在实力不足之下,如何隐藏自己的仇恨。在老人家传授给方鸣这套神妙的动作,敦嘱方鸣不可轻易在人前显露这套身法之后,老人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方鸣甚至连老人家的姓名都不知道。
之后的流浪生涯,方鸣遇到了有同样不幸遭遇的李颙,相知相识之后,携手走天涯,更是无私传授李颙这套身法。两人可谓情同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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