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派对现场。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x4
一菲，咖喱酱并乔嘉夫妇异口同声。
“美嘉，你什么时候发现张伟不见的？”众人连忙问道。
美嘉焦急道：“就在刚刚啊，他明明刚才还在和那个美女聊天呢，怎么一眨眼两人就通通都不见了？！”
“大家先别着急，我打个电话给他。”子乔赶紧拿出山寨机，拨通了张伟的号码。
一分钟过去了，只听得山寨机中传来提示音。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不在服务区？那张律师去哪儿了？”咖喱酱不安道。
“沃兹，你是不是又知道什么？”
一菲猛地看向老神在在的沃兹。从刚才他提醒大家看向张伟之前站的位置时，她就觉得不对劲。
这个浑身成谜的家伙不仅说话拐弯抹角，而且面对张伟失踪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给人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可他刚才分明一直在跟大家聊天，她也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他压根连看都没看那儿一眼。
那不就是说……他早就知道张伟会失踪？！
“诸位放心，你们的朋友很快就会回来的，”沃兹点头微笑，“那么，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一切，都要从这表头说……”
“弹！一！闪！！！”
还没等沃兹接着说下去，突然，在众人惊愕目光注视之下，一道倩丽的火红色身影如冲锋枪的子弹般向他袭来。
是一菲出手了。这是众人第一次实实在在地“看见”她出手——在今天之前，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能用肉眼捕捉到一菲的动作。
奥义.弹一闪，霓虹游戏《鬼武者》的一种攻击动作，在防御时弹开敌人攻击的瞬间按攻击键，主角就会做出迅捷有力的斩杀攻击。
由于其对杂兵秒杀性质和极为苛刻的按键时机判定成为玩家追逐的一种高端技巧——它本只存在于游戏之中，现实世界里，就算武艺再高超速度再快的武术家也不可能真的实现这种高速斩击。
可惜，万事皆有例外，这个游戏的开发者大概踩断刹车也料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位武术家，她的名字，叫胡一菲！
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本该被弹一闪一击绝杀的沃兹居然只轻轻一抬手，便接下了一菲的手刀。
“哇，我还以为只有曾老师能硬抗这招，感情除了他以外还有人这么有种啊？！”乔嘉夫妇大跌眼镜。
“真不愧是在这个位面号称‘因果律斩击’的奥义.弹一闪，即便威力减半，也还是这么狠厉。”
“因果律斩击？？和白斩鸡比哪个更香？”咖喱酱条件反射道。
一菲and乔嘉夫妇：这tm是重点吗？！
沃兹表面恭维的表情却无处不透露着得（嘚）意（瑟）：“这位小姐就这么没耐心吗？居然将以攻为守的被动格斗技主动斩出，威力和速度会打多少折扣，您心里难道没数？”
“少给老娘叽叽歪歪的，快说，张伟到底去哪儿了！”
一菲当然知道弹一闪的奥秘和弱点在哪儿，虽然嘴上不能输，但她此时心中的惊愕绝不下于在场任何一个人——除了她以外，居然还有人了解弹一闪的窍门？！
但是她管不了这么多，今天遇到糟心的事实在是数不胜数：表头，掘地重工，派对……到处都透露着诡异。而偏偏这个档口张伟又突然失踪了，这怎能不让她着急？
“少废话，再接我一招！”
一菲瞬间抬脚向沃兹腰腹部踢去——这次她用上了十二分力道，放在平时，就连喝醉的曾小贤也未必能抗下这一招。
沃兹连忙闪身退后。
“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沃兹苦笑着指向一菲身后的海洋球泳池，“您看，您的朋友不就在那里吗？”
“哼，想声东击西，做梦！”一菲毫不动摇，眼神如冰如铁。
可谁知，就在这时美嘉突然兴奋道：“一菲姐，是真的！张伟就在泳池里面，不信你看！”
“什么？”
一菲大吃一惊。她警惕地拉开与沃兹的距离，朝身后的泳池里瞥了一眼。
只见一浑身烂泥的黑脸类人物体正在海洋球的丛林间徜徉，表情荡漾神情恍惚。
除了那位名为张益达的律政先锋以外，还能有谁？！
他露出痴汉般的笑容，轻声呓语着。
“嘿嘿嘿，Minda，来玩呀……”
……
十分钟前，桥洞下。
穆寒和梁乐看着一脚踩在污泥上滑倒晕过去的周倩，心中五味杂陈。
梁乐二不兮兮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帅不过三秒？”
穆寒耸了耸肩：“可以理解，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叫胡一菲。”
“那我们该拿她怎么办？报警吗？”
“反正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撂那儿就行。这事儿警察可帮不上忙。”
穆寒蹲下身，拿走了周倩手腕上已佩好表带的“色欲”表头：“我认识个还算靠谱的老家伙，他会帮我们善后的。”
说罢，穆寒拿出手机，给通讯录里备注“某口嫌体正直赵姓老傲娇”发了条短信。
“话说这里真的好难闻啊，现在的城市公共设施维护工作不是都做得挺好的吗？怎么还会有这种堪比化粪池的地方？”梁乐捂住鼻子。
“十九世纪法国浪漫主义文学家雨果曾经说过，下水道是一个城市的良心，文明社会中一切卑鄙丑恶的东西，一旦用不到了，就会扔到下水道。”
“？？？这不是zrj的台词吗？”
“你《法医秦明》看多了吧？”
穆寒无情吐槽，并将手机和表头分别收好。
“下水道也好，桥洞也罢，本质上差不多，除了类似管道工这样的特殊行业工作者，能有几个人会脑子抽风跑这里来？”
穆寒的眼神如利剑般直视着桥洞更深处的黑暗。
“那……里面那些穿生化服的人？”梁乐心里越发生出不安。
“放心，阴暗的环境加感知过滤器，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反倒要是你现在跑出去，没准反而会被发现。那么……”
梁乐瞬间变脸：“放心老板，我一切听您安排，绝无二心！”
“……你无耻的样子还真颇有我朋友年轻时的神韵。”
“等一下，”梁乐突然拱了拱鼻子，“老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味道？”穆寒皱了皱眉，“除了臭味，你还能闻出别的？”
“嗯嗯，我从小鼻子就灵，上厕所都必须堵着鼻孔，不然铁定要晕。”
“这貌似不是嗅觉，是消化系统的问题吧？”
“哎呀我说正经的呢。这味道真挺奇怪的，又腥又甜，就好像……”
“……血？”穆寒沉声道。
“对，就是血的味道！”梁乐一拍脑门，随即又感觉哪儿不对劲，“欸，老板你不是闻不到吗，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不是猜出来的。看看脚下吧。”穆寒示意道。
梁乐看着穆寒凝重的表情，梁乐心中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她缓缓地低下头朝脚下看去，只见一双空洞不瞑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有无数的愤怒，冤屈和不甘想要向她诉说。
“啊！！！！！！”
……
与此同时，一公里外的城郊。
那个电晕张伟的女孩终于脱下了生化服。
性感的紧身衣显出她娇小玲珑的身段，再加上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和清纯甜美的脸庞，恐怕任谁也不会把这样一个人和残忍冷血的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她漫步在一片荒芜的旷野中。风凛冽而过，但她却并不感到冷。
因为在她的身体里面，热血尚在沸腾。
她终于能够开始做些有意义的事了。
她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或者说，赋予了她生活新意义的这块表头。
她轻轻按下侧面的旋钮，清脆的机械音响起——
“正义！”
没错，正义，对罪大恶极却逃过制裁的人施以审判，这就是她的正义！
掘地重工的那帮蠢货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和他们曾经的那些客户一样，死在阴暗恶臭的桥洞里面吧？
哼，生于黑暗，必将亡于黑暗。世事，本该如此。
就在这时，一个嘶哑又沉闷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怎么样，尚小姐，对我们的产品还算满意吗？”
女孩却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吃惊——在和这帮人打交道的这段时间里，她早已经习惯了这帮人神出鬼没的行事风格。
“比我预期得还要合用。你们确实比掘地重工的那帮傻帽们更值得信赖，”女孩微微一笑，“放心，你们要我办的，我已经办妥当了。”
“是吗？那就有劳尚小姐了。”
“谈不上什么劳不劳的，顺手为之而已，我本来也不打算走漏风声。永远留在桥洞里，难道不正是这些过街老鼠的最佳归宿吗？”
“看来我们果然没选错人，您着实优秀。”
“客套话还是免了吧。你来这里，是有什么别的事需要我去做吗？”
“尚小姐果然快人快语。那么，我们也不多废话了。”
那嘶哑声音的主人拿出一个奇怪样式的pad，在女孩面前凭空投影出一个人的影像。
那是一个拥有绝美面庞的少女，她的身后背着一把吉他，眉眼里尽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那影像下面投射出的还有一段文字。
“目标姓名：梁乐。”
“这个人犯过什么罪吗？”女孩不解。
那嘶哑的声音再次沉声道：
“生而为王，即成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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