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温存虽说有广阔的遐想空间,但没有现实来得真切——带身份证没有?”
“带着呢,你呢?”
“没有。你们女人总的来说比男人细心。”
“谁是女人?我还是个姑娘……你为什么没带?”
“忘在家里了,所以昨晚在h市,我一直露宿街头,跟流浪汉差不多。”
“身旁有个美女处长相陪,岂能让你露宿街头?千万不要骗我,知道么?我是个多么天真无邪的女孩子呀!伤不起呀!对啦,你身上带钱没有?”
“欧阳,你听过这句话没有?叫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但没钱则寸步难行,还不如一头猪。”
“没钱可以露宿街头嘛!想来也够刺激的,找片绿茵这么一躺,嘻嘻……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诶呦,欧阳!这歌儿唱得抒情啊,甜甜的像一股清泉,刚才你应该唱唱这首。”
“刚才没想起来……嘻嘻,我还会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歌名不叫树上的鸟儿成双对,而是叫《夫妻双双把家还》。”
“对!夫妻双双把家还!”欧阳宛竹说着,挽住了穆一星的胳膊。
二人没走多远,穆一星拦住一辆过路出租车:师傅,拉我们到最近一处旅馆。
n县一家私人旅馆,紧挨着国道。
穆一星和欧阳宛竹办了入住手续,跟着服务员上了三楼。
服务员前脚走,欧阳宛竹后脚ch上门,仰面尚在沙发上,将股腚连颤几颤:啊——宾至如归,真有点儿到家的感觉呀!
穆一星从桌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
“大哥哥,还别说,私家旅馆就是随便,老板没让拿出身份证,可能以为咱俩是……”
“嗯……极有可能。”穆一星会意地一笑,就与她并排t下来。
……
“欧阳,你宿舍的齐老师在么?”
“她呀!自从宿舍里吊扇坏了的那一天起,她一次也没住过。听说她男人回来了,得住好几天呢!”
“她男人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反正她男人一回来,宿舍里就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这个sao……嘻嘻……习惯这话了。”
“你这个习惯是得改一改了,小心当着人家的面说漏了嘴,找抽。”
“我的亲哥哥,别说这个了,良x一刻z千金……”
“先那个卫生吧……”
……
“大哥哥,关灯吧,就像上次那样,把月光放进来——嗯,对了,外面有月亮吗?”
“我去看看。”穆一星关了灯,走到窗前。
窗帘拉开一角,东南方的月亮直接扑到玻璃窗上。
欧阳宛竹趿拉着拖鞋过来了,一手搭住了他的肩膀。
“还真有月亮啊!大哥哥,上次你给我修吊扇时,好像月亮也这么大吧。”
“那天是农历六月十四,月亮属于凸月;今天是农历六月十九,月亮属于残月,虽说是残月,但也没亏多少。”
“大哥哥,你记性真好!”
“不是我记性好,而是因为这个月的阳历日期和农历日期一致,只是差了一个月份。”
“哦,我没注意,我光记阳历和星期几了。对了,我考考你,那天是星期几?”
“这不用考啊,一掐手指头就算出来了——今天是星期二,往回倒五天,星期一、星期日、星期六、星期五、星期四,星期四!对不?”
“对呀!好哥哥,你真聪明啊!”
“这还叫聪明?你这不是哄小孩子吗?”
“你这小哥哥不哄是不行的,咯咯儿……待会儿我还要环着你困觉呢,我最爱听——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啊……哦对啦,窗棂是什么意思啊!”
“窗棂呀,我们老家管它叫窗户棱儿,都是一条一条的小方木格子,cha在窗框上,上面可以贴窗纸,有一句话叫做‘大风吹破窗棂纸,碌碡架在墙头上。’听说过没有?”
“‘大风吹破窗棂纸,碌碡架在墙头上’没听说,听着像副对子,还有,那个‘碌碡’是个啥玩意儿呀?”
“呵呵,碌碡啊,我给你讲讲——”
“大哥哥,室温降下来了,我想在chuang上尚着听你说……”
二人回到chuang上。
“说起碌碡,”穆一星笑笑说,“它是一种农具,用石头做的,表面粗糙,圆柱形,中间略鼓,两头有榫眼儿,榫上可以安轴,轴上加框,框上可以栓着绳子拉着走,用来碾压庄稼地保墒、碾压各种场地,最重要的用途是碾压刚收割回来的谷子、麦子、大豆、高粱等。还有一种碌碡,表面光滑,可以将粮食碾压成面,人们往往把这种碌碡称作碾子。”
“说了半天原来是碾子呀,我知道这个;我听说过有人光着股腚推碾子的事!”
“你听说的是句歇后语,叫做‘光着股腚推碾子——转着圈儿丢人现眼’”
“转着圈儿丢人现眼?嘻嘻,真是那么回事儿——既然碌碡碾子可以碾压麦粒谷粒,那它一定很重吧?”
“那当然了,整石凿出来的玩意儿分量轻不了。不过碌碡也有大有小,大的直径7、80厘米,几百斤重;小的直径仅20厘米左右,30斤左右。”
欧阳宛竹一吐舌头,说:“看来这小碌碡倒挺好玩的,它这么小,能做什么呢?”
穆一星想了想才说:“这小碌碡是用来给种下的种子压墒的,以便保持泥土水分,让种子顺利发芽出苗。小碌碡使用方便,不用牲口拉,半大孩子就可以拉着走。”
“我听你好像形容过某某人一个碌碡压不出半个屁来。”
“呵呵,好像真的说过。不过那碌碡应该指的是大个的。”
“我不信啊!别说屁了,我觉得这样可以把人压出屎来……”
“欧阳,你可真够恶心人的。”
“是你先恶心的我……不说这个了,快讲故事吧!”
“嗯,这是个传统故事,我听我父亲说的,说是有个书生进京赶考,住在一个店里,厨师为了考察他的学问,只在他菜里放了一丁点儿盐。书生尝菜后就说‘大风吹破窗棂纸’,厨师马上应了句‘碌碡架在墙头上’。”
接着,穆一星又把这个典故详解了一遍。
欧阳宛竹听得一愣一愣的,眨巴眨巴眼,噗嗤一笑:“瞎编!都是瞎编!”
“瞎编费脑筋,我才不费那个脑筋呢,这是传统故事不会有错的。”
“算你没瞎编好了……哎呦,我都困了,时间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查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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