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隽说:“患不患失忆症跟你没关系,你又不是那个灶王爷似的黑脸汉子;你快告诉我,你那个乡亲妹子究竟是谁!”
穆一星哈哈一笑,说:“乡亲妹子就是乡亲妹子,怎么还问是谁?她跟你有关系么?她只跟我有关系呀!”
“没关系就不兴我问问吗?她长得那么漂亮,让我嫉妒得慌。”
前面是红绿灯,梅一琳将车停在几辆车的后面,回头朝后一撇,说:“呦!天底下还有比咱们付隽长得更漂亮的人么?穆一星,快说说,我也想听听!”
穆一星说:“我这个乡亲妹子跟我同姓,叫穆桂珍,她管我叫三哥。她长得的确漂亮,她奶奶说她不是凡人,是月宫里的嫦娥下转,呵呵……”
付隽“哦”了一声,说:“她叫穆桂珍啊!听名字倒有点儿俗气。”
穆一星说:“名字不能代表什么,杨贵妃叫杨玉环,名字也够俗的,但人家是我国古代四大美人之一,所谓的‘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人家就占了‘羞花’之位呀!”
付隽说:“杨玉环咱没见过,我只见过你说的穆桂珍,而且见过之后就难以忘怀——她现在在哪儿?”
“远嫁他乡,难得一见啊!”穆一星笑道。
“远嫁能去哪儿?是美国,还是苏格兰?”她又想起了那个“卷毛狮子狗”。
“地球的另一面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嫁的是燕京。”
“燕京啊,我以为多远呢!”
穆一星望望左侧的H广播电视大楼,话题一转,说:“十几年前,你曾在这个位置咬过我的手。”
付隽喃喃道:“记得……”
绿灯亮了,梅一琳盯着前面的车股腚徐徐前行——朝东的方向。
付隽问:“梅姐,你带我们去哪儿?”
梅一琳笑道:“厕所,让你重温旧梦。”
“有梦也不会去厕所,赶快打转向,我要回家!”
梅一琳笑笑,依了付隽,打了左转向,拐向了朝北的方向。
走出没多远,梅一琳的手机来了短信,她将车靠边停住,仔细查看。看完信息,她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本来今天想偷个懒,不去上班了,但9点有个会,局里各职能部门的头头需要向局长汇报近一段的工作情况,我得回去一趟。”
穆一星说:“向局长汇报是大事儿,你回去吧,我俩随便走走。”
梅一琳说:“还有不到15分钟,我先送你到付隽的小区门口,再回去开会也不晚。”
付隽说:“不用了,半路上要是堵车呢?你往常开会都是提前到达的。反正我俩现在没事,慢慢溜达就行了,实在不行就打车。”
梅一琳说:“看着你现在没事儿我放心了不少,过两天你就来上班吧,该准备总结了。”
付隽说:“这个忘不了。我好像只是吓着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叫叫魂过两天应该没事儿了。”
穆一星说:“梅姐,开完会我们再联系,中午我想请你俩吃饭。”
“好啊!”梅一琳笑笑,见他俩下了车,就将车掉头,一直朝南开去。
二人走在人行道上,穆一星掏出了手机说要打个电话。
“喂,欧阳,你上午不是没课吗?我俩调调课,我的第四节你去上,我上你下午的第四节课,大约下午4点左右我才能赶到学校。”
电话那头:行啊,没问题——你的事儿还没办完吗?
穆一星:正在扫尾阶段,到中午就差不多了。
电话那头:一个晚上,大半个白天,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让你跑那么远?算啦算啦,不说了。刚才范老师还念叨你来呢,说你要调走了,怎么也得请请你。
穆一星:你告诉范老师,不要她请,到时候我请。
那头:还有,刚才佟雪心来查岗,见你不在,转身就走了,这个sao.货!
穆一星:呵呵,又是这个称呼,小心让她听见……对了,昨晚你是让他们做的那套练习卷么?
那头:是的,不做那个做什么?总不能让我给你们班上历史课吧。
穆一星:昨晚没人查自习么?
那头:叶晓晴转了个圈,见我替你看自习,一句话没说就走了,这个sao……嘻嘻,不说了。
穆一星:辛苦你了,晚上若有时间,我请你!
那头:那今晚我不去食堂了,专门等你呀!
等穆一星挂了电话,付隽凑过来说:“你这个叫欧阳的同事真听话,你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穆一星说:“这你可说错了,她可不是个听话的主;要不是昨晚梅姐把我拉来给你治病,我才不会给她打电话呢。”
付隽说:“我要是提前知道你俩来,就不从医院跑出去了。”
穆一星说:“谁知道你发错了哪根神经会从医院跑出去呢?电话不通,情况不明,害得我俩满世界乱找,跟夜游神似的。”
“嘻嘻,对不起……”她见没人注意,就把他的手牵过来,悄声问:“昨晚你住哪儿了?”
穆一星笑笑说:“夜游神还能住哪儿?来无影,去无踪,天上地下任我行!”
付隽嗔道:“别跟我耍贫嘴!说真格的,你是不是跟梅姐开……房了?”
“没有,绝对没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穆一星赶紧道。心想,糟了,这事儿忘了跟梅一琳统一口径了,先矢口否认吧!
“看把你吓的……”付隽咯咯儿地笑起来,问:“那你昨晚住哪儿了?”
穆一星感觉自己有点失态,自嘲地笑笑,略一思索,说:“我住哪儿么……当初想躺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凑合一晚,但你没给我这个机会;后来觉得你回家了——哦,你那单身的家——就想到你家客厅沙发里猫它一宿,但你回了娘家;想跟着梅姐回单位吧,又怕闹出绯闻影响她的声誉……思前想后,我觉得还是住店更为稳妥。呵呵,情况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
付隽把牵着他的手举高一点,盯着他的手背说:“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我恨不得再往上面咬上一口啊!”
穆一星笑道:“咬吧咬吧,只要不咬出血来,你大可随便咬。”
“我才舍不得咬呢!”付隽将他的手甩开,说,“我还想用你这只手给我点按呢!”
穆一星说:“你现在没病了,还点按什么?”
付隽说:“谁有病谁知道,我现在脑袋里一蒙一蒙的,难受死了!你怎么也是来了,马上跟我回家,我要试试你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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