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星看看时间,才下午5点多点儿,就把点按室的门锁好,去了三楼大办公室。
大办公室其实就是温如玉的会客厅。
穆一星掏出钥匙,朝茶几上一放,对服务员说:“这是点按室的钥匙,我要下班了。”
这位服务员叫倩倩,穆一星第一次来这儿时曾经见过。
倩倩问:“穆师傅,顾客都走了吗?”
“刚走。”穆一星淡淡道。
“还习惯么?”
“嗯——还可以吧。”
倩倩拿起钥匙,交到穆一星手里,说:“穆师傅,钥匙你自己留着,以后不用交回来了。”
穆一星“哦”了一声,把钥匙放回了衣袋。然后问:“有我明天的预约么?”
倩倩说:“fu务台那儿还没传过信儿来,兴许有吧,一会儿我去问问。”
穆一星说:“你记一下,后天下午两点,有个叫佟克钢的人要来点按。”
倩倩说:“佟克钢?不是刚才走的那个人吗?昨天就是他来预约的,我已经记住他了。”
穆一星微微一点头,说:“等温老板回来,你转告她一声,就说我走了。”
倩倩说:“老板早就回来了,兴许是喝多了,在她卧室里躺着呢。”
穆一星说:“哦,让她好好歇着吧。你别忘了告诉她。”
倩倩说:“老板回来时跟我交代过,说你忙完工作后到她那儿去一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穆一星说:“你去看看她醒了没有。”
倩倩走后没有半分钟,就回来了,对穆一星说:“穆师傅,老板让你马上过去。”
当穆一星推开温如玉的房门后,正见她坐在chuang边,两手不断揉着太阳穴。
“表姐,你没事儿吧?”穆一星站在chuang边问。
“今天中午喝得不少,头晕发胀,睡了一觉才感到好点儿。一星,坐在姐姐身边,给我掐掐头。”
穆一星先去关上房门,才坐下来给她掐头。
“找我什么事?”穆一星一边给她掐头一边问。
“有关你调动的事。”
“有眉目啦?”
“眉目不大……唉,这个车轱辘局长,净给我车轱辘话!我以为他会答应呢,没曾想,这家伙竟不给我面子,真是气死我了!”
“表姐,没事儿,我压根儿没仔细想过要调出来,因为我妈特喜欢让我教学。昨晚我回家时,本来想跟她老人家商量的,但没敢提这茬儿,只跟你那表妹稍微透露了一点儿。现在调动遇到阻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接着干老本行就是了。”
“这个车轱辘局长看来轴承坏了,嘎吱嘎吱地净说废话。当初他能当上教育局长,你表姐夫也是帮了一点忙的。这会儿用到他了,连个响屁也不敢放!喂喂喂,兄弟,别光顾说话,动手啊!最好把我的脑袋掐红了。”
“表姐,你如果是普通的头痛,我给你揉揉太阳穴,掐掐印堂就管用;但你现在是由于喝酒引起的头痛,光靠掐不管用,哪怕掐出血来也不行,必须按着穴位进行点按。”
“兄弟,掐吧!你爱掐哪儿掐哪儿,只要管用就行。”
穆一星调整好姿势,坐在温如玉后面,用两手拇指同时轻揉她两侧的太阳穴。过了一会儿,他两手拇指叠按在她头顶的百会穴上,缓缓用力,样子就像给皮球打气。
“打了会儿气”,他又在她囟门处做环形按揉动作多次,这才转移目标。他扳住她的额头,叫她脑袋稍微后仰,顶在他的下巴上,然后,分开她的头发,用两个拇指摁在她脖子两侧的风池穴上,先点后按再揉,反复做着每一个动作。
“表姐,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清楚多了,你还真有两下子。”
“我把表姐的头发弄乱了,一会儿我给你梳理一下。”
“那敢情好!我当一回西太后,兄弟你当一回李莲英。”
“你当你的西太后好了,我可不想做太监。”
“姐姐也不想让你做太监,只希望你做猛男,万一用到你的时候,就得给我上!”
“愿为表姐做犬马之劳——哦,对了表姐,今天中午是你请的客吗?”
“这还用问?求人家办事哪有让人家买单的道理?唉!不过请得憋屈呀,那些酒菜都灌到狗肚子里去了……”
“呵呵,今天都有哪些狗到场啊?”
“车老狗,吴老狗,李老狗,还有一个母老狗!”
“母老狗?嘿嘿!”穆一星停住了手,忙问,“那条母老狗是谁呀?”
温如玉噗嗤一笑:“那条母老狗就是我呀!今儿个姐姐算是栽了,好狗架不住群狗,三条疯狗差点把我吃了……”
穆一星也笑了,说:“表姐喝多了,现在酒劲儿也没过来。”
温如玉说:“姐姐酒量大着呢,要不是生了气,才不会被那三个**局长灌醉呢,醉了也好,我没去算账,谁爱他妈算账谁算帐!老娘不管了,反正我把这钱省下了,这让我多少好受一些!”
穆一星问:“表姐喝多了,是怎么回来的?”
温如玉说:“狗们有司机,开着我的车送我回来的。兄弟,姐姐偷偷跟你说句私心话,如果我不着急回来,我怕那三个老狗趁机揩我的油,嘻嘻……”
穆一星心中暗笑,你这么胖,油水肯定不少。
“表姐为我办事,真是受委屈了。”
“应该的,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车局长也许有苦衷,所以暂时没有答应你——不知他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车老狗,车轱辘说:‘一中二中教师人员紧张,骨干教师更是短缺,现在只能是众人捧柴,不能是釜底抽薪。
“你说的那个穆一星是一中文科班的台柱子,前几天省教育厅的头头还听过他的课,反映良好,现在调他出来,整个一中高三就会塌掉半边天’。
“兄弟,听车老狗的意思,一中缺了你真是不行。”
“表姐,车局长把我说得越好,我越调不出来。算了吧,你就当没有我调动这回事,犯不上跟他们生气。”
“不行!”温如玉突然推开穆一星的手,从chuang边站起来,气鼓鼓地说,“我想办的事还没有半途而废的,下来我还要找他!我看他这个车轱辘是不想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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