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人也只能在心里骂一骂,没有谁敢说出来。骂完了以后,还得老老实实准备在明天的葬礼上,扮演孝子贤孙。
李元魁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一觉睡到深夜。
早上起来,李元魁洗漱过后,已经接近巳时了。
阿紫和夭桃都是一身孝服,哭哭啼啼地跑来,说道:“殿下,臣妾父母今日大葬,灵柩都在玄武门之外的驿站。殿下,时间已到,还请立刻启程……”
“好。”李元魁点点头,招呼随行人员启程,一起前往玄武门。
老丈人和丈母娘发丧,李元魁总得到场看看吧。
程铁牛和秦怀玉都守在门外,随着李元魁一起出发。
“铁牛,怀玉,都准备好了吗?”李元魁随口问道。
“都按照千岁爷的吩咐,准备好了,殿下放心吧!”程铁牛赶紧表功。
李元魁点点头,表示满意。
来到驿站,李元魁一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无数人在这里披麻戴孝,哭得撕心裂肺,不由得大吃一惊!
好家伙,这里戴孝痛哭的人,不下五百之数,而且,很多都是熟面孔。
长安城三品和三品以下的文武官员,分左右围住棺材,一个个哭得眼圈通红,满脸鼻涕眼泪。更有甚者,一边哭,一边用额头撞棺材,砰砰作响。
有几个积极分子,已经撞得血流满面晕了过去……
文官在左边,什么太中大夫、通直散骑常侍、中大夫、员外散骑常侍、中散大夫、散骑侍郎、通直散骑侍郎、员外散骑侍郎、朝议郎、承议郎、通议郎、通直郎、朝请郎、宣德郎、朝散郎、宣义郎、给事郎、征事郎、承奉郎、承务郎、儒林郎、登仕郎、文林郎、将仕郎……
武官在右边,包括上冠军大将军、怀化大将军、千牛卫大将军、怀化将军、云麾将军、归德大将军、归德将军、忠武将军、壮武将军、怀化中郎将、宣威将军、明威将军、归德中郎将、定远将军、宁远将军、怀化郎将、游骑将军、游击将军、归德郎将、昭武校尉、昭武副尉、振威校尉、振威副尉……
秦怀玉和程铁牛到了现场,也换上孝服大哭起来。
“真是壮观啊!”李元魁不由得感叹,对夭桃和阿紫说道:
“本王没想到,长安城的文武百官,竟然这么给面子,都前来捧场吊唁。两位爱妃,这么大的场面,你父母必定可以含笑于九泉之下了!”
“这都是殿下的体恤,臣妾万死难以为报!”夭桃和阿紫心中冷笑,却装出痛不欲生的模样来,在棺材前磕头大哭。
李元魁骑在马上,继续欣赏这大场面。
四面八方,还有许多小官小吏正在赶来,加入哭丧的队伍。
棺材前的孝子贤孙越来越多。
李元魁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大家随便哭一哭,不要哭得太辛苦了……人死不能复生,都节哀顺变吧。”
不说还好,李元魁这么一说,那些‘孝子贤孙’哭得更厉害了,有扯胡子的,有打滚的,有哭出血泪的,都争着在李元魁面前表现一把。
李元魁被大家搞得很感动,把程铁牛和秦怀玉叫过来,吩咐道:“你们俩别哭了,把现场哭得最厉害的马屁精的名字全部记下来,以后本王要重用!”
程铁牛和秦怀玉急忙遵命,拿小本子记人名。
秦怀玉首先把程铁牛记上了,程铁牛也知恩图报,把秦怀玉记在第一位。
“皇上驾到——”
忽然间,西侧传来喝道之声。
李元魁闻声扭头,只见老皇帝带着朝中大员和太子李建成等人,蜂拥而来。
李世民今天一早,就带着一班武将出征去了,但是留守长安的文官还有很多,长孙无忌、房玄龄、高士廉等一品大佬全部都在。
“卧槽,倾巢而出,都来给我爱妃的父母吊唁?”李元魁更加感动了。
魏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指李元魁,大喝道:
“大胆五皇子,你竟敢通知所有三品和三品以下官员,放弃今日上朝,来给你王妃的父母的吊丧!祸乱朝纲,动摇国本,简直罪不容诛!”
李元魁一愣,这魏怼怼吃错药了,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自己?
“五弟啊,你也是太胡闹了!”李建成打马上前,说道:
“所有官员都来吊唁,这是国葬的级别!就算是死了皇妃,也未必有这么大的场面。你自作主张兴师动众,嘿嘿,这回……恐怕不好玩了!”
李元魁翻白眼:“关我屁事啊,他们自己来的!”
李建成皮笑肉不笑:“自己来的?我怎么听说,是你让手下挨家挨户通知的?还威胁文武百官,谁敢不来,就满门抄斩!”
李元魁更是郁闷,回视左右:“有这回事吗?”
小厮唐十八上前:“殿下,是你昨天下午,让我传令秦怀玉和程铁牛,命他们挨家挨户通知的……”
“是啊殿下,是唐十八传你的王旨,让我们挨家挨户通知的。”程铁牛和秦怀玉也上前说道。
李元魁抓头皮,我了个大草,昨天喝断片了吗,我竟然下了这道命令?
老皇帝也黑着脸,策马上前,附在李元魁耳边,低声说道:“元魁,你这次玩得太过分,朝中三品以上文武大臣联名参你一本,寡人这次,恐怕也保不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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