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出了程府，骑着马儿飞快到了徐府。
这老头子被我忽悠了。
还是徐兄厉害，一首静夜思，就让我可以尽情撒欢。
进了徐府，
程处默直接进了屋子。
以前都是胡小离钻在徐牧怀里乱蹭，今天却不见人。
诶？
哪去了？
“德叔，小贵子？”程处默喊了两声。
小贵子听到程处默的声音，从偏房出来。
“程公子，您来啦。”小贵子笑道。
“徐兄呢？怎么不见人哪？”程处默问道。
“小侯爷一早出去了，去了曹公子那里，说要开始造纸了。”小贵子说道。
“呦，就开始了？我来晚了。”程处默说道。
“程公子是来晚了一步，秦公子刚跟小侯爷出去。”小贵子笑道。
“那我得赶紧去。”
程处默马上骑了马往曹德的店铺去。
到了西市，
最大的一排铺面就是曹德产业。
店里伙计认得程处默，给他牵了马。
“程爷，老爷在后院。”伙计笑道。
程处默进了后院，
看到徐牧正在跟秦怀玉和曹德说话。
“徐兄，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啊。”程处默坐下喝了两杯茶。
一道早起来，肚子咕咕叫。
曹德让伙计给程处默买水羊肉。
“程老弟，你现在可是长安城的著名诗人了。”徐牧笑道。
程处默还不知道自己老爹在朝堂上炫耀的事情。
“别提了，昨晚上喝花酒去了。回到家里被我老爹逼着作诗，我就把徐兄昨天的静夜思念给他听了，还好躲过一劫。”程处默说道。
昨晚上真是惊险无比，那架势真是不要儿子了。
“处默，你还不知道吧？”秦怀玉问道。
“知道什么？”程处默问道。
“令尊卢国公，在朝堂上将静夜思献给了皇上，满朝文武都夸赞你诗文一绝。”曹德笑道。
程处默懵逼了。
这次玩大了。
偏偏老爹啥的还好说，毕竟是亲爹。
可是把静夜思献给了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完了完了，万一说我欺君，那就玩大发了。”程处默好紧张。
徐牧笑道：“程老弟不必惊慌，我说静夜思是你的，那就是你的。”
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徐牧背诵了那么多诗词歌赋，肚子里还有存货，不慌。
“哎呀，徐兄真是仗义，我以茶代酒干一杯。”程处默端起茶一饮而尽。
扯完淡，说正事。
徐牧说道：“我们等下去看看造纸工坊的选址，江南的竹子已经运到了，各种原材料我也准备好了。”
造纸厂属于污染很大的东西。
特别是对水源的污染。
长安城繁华之地，如果污染了水源，大家喝水都是问题。
不能做这种损害环境的事情。
我也是二十一世纪好青年啊。
“徐兄，你真把祖宅当了？”程处默问道。
“当了，等我造出好用的纸，我就把宅子赎回来。”徐牧笑道。
曹德和秦怀玉好说歹说，却经不住胡小离一味地撒娇魅惑，徐牧铁了心把祖宅当了换钱。
今天徐牧一早起来，约了去看造纸厂的选址。
“那就走吧。”徐牧笑道。
伙计牵了马，
徐牧骑在胡小离的背上。
程处默突然想起来，怎么不见胡小离。
那个丫头不是一天到晚粘着徐牧不放的吗？
“徐兄，小离怎么没看见啊？”程处默问道。
“小离今天不舒服，待在家里呢。”徐牧呵呵笑道。
只有徐牧知道胡小离变成了白马，被坐在屁股下。
胡小离心里一阵不爽。
本小狐正在被主人骑在胯下当坐骑呢，谁说本小狐不在的。
胡小离踢了程处默的马一脚。
“徐兄，你这马性子好烈啊，居然打架。”秦怀玉笑道。
徐牧摸着马头，呵呵笑道：“还不熟，熟了就好。”
“小离别闹，乖。”徐牧低声说道。
胡小离甩了甩鬃毛，舔了舔徐牧的手背。
出了长安城，
一直往南五十多里的地方，一片废弃的村子，有一个大水塘。
徐牧骑在马上，看了周围的环境，觉得非常适合造纸。
废水可以排到这里，而且周围没有村民，不用担心污染的问题。
“这个地方好，就选在这里了。”徐牧说道。
在这里起一座造纸工坊，然后我就可以用到清风、心相印那样的好纸了。
都说老子败家。
等老子做出来，你们想买就得给高价钱。
钱少了你们自己用竹签去。
曹德说道：“徐兄，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用竹子造纸，我们大唐可没有这样的工艺啊。”
如今的造纸术都是藤纸，而且是用在书画上。
徐牧要用竹子造纸，而且是用来造厕纸。
实在有点匪夷所思啊。
“徐兄，我听阿爷说，今天早朝堂上，郑国公魏征都说你了。说你变卖家产，当了徐老爷子的战甲，是无德之辈。造纸这个事情，我们是不是再合计合计？”秦怀玉说道。
今天秦琼上朝回来跟秦怀玉说了这件事情。
魏征怼人还是挺厉害的。
要小心的。
“决定了，祖宅我都当了，明天开始动工。”徐牧说道。
“既然徐兄决定了，我明天派人来建造工坊。”曹德说道。
只要是徐牧想做的事情，曹德肯定是十二分支持。
做兄弟就要这样。
回到西市，曹德把能用的伙计都叫上了，徐牧每天到工地监工。
半个月时间，造纸工坊就建成了。
按照徐牧的记忆，
竹子要经过多级蒸煮和用碓打碎沤搅漂抄等工序。
把工艺流程设置完成，就等着第一批纸出来了。
回到徐府，
小贵子都急死了。
“小侯爷，你去看看德叔吧，他要绝食，说对不起老爷，要下去见他。”小贵子说道。
这个德叔，来真的。
徐牧进了账房，看到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管家德叔。
“德叔，你都这年纪了，不吃不喝怎么行。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干嘛这样。”徐牧笑道。
这个老头子犟脾气。
“小侯爷，我没拦住你，现在钱没了，宅子也没了，魏征还说要参你一本，废了你的爵位，我对不起徐家啊，我对不起老爷啊。”德叔泪流满面。
“德叔，你再等几天，我保证他们闭嘴。”徐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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