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伊和凯尔希坐在回罗德岛的车辆上。
司机是ACE，副驾驶上没人，零伊和凯尔希都坐在车后座上。
这个老男人刚从卡兹戴尔那回来，带回了属于零伊的无主之物。
那一箱箱装满赤金和源石的储存箱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军火以及昂贵的工业产品，几乎亮瞎了ACE的眼睛。
ACE和自己小队的队员们至今还没有搬完任何一个零伊存储物资的地点。
他的小队还在卡兹戴尔和罗德岛之间秘密来往押送这些物资。
来回一趟总价值就超过了百万，虽然其中大多数都是军火的价值。
如果不走正规渠道卖给信使或者天灾信使以及危机合约执行者手里，而是售卖到黑市上去，甚至更加值钱。
这极大的填补了罗德岛手中的资金链，
但ACE知道，这些钱绝对是沾着无辜者的鲜血的钱，凯尔希也知道，零伊更是知道。
但没有办法。
武器不能堆积在罗德岛内，也不能弃置不顾，只能尽可能卖到能正确使用的人手中，但总会有疏漏。
天灾信使和危机合约需要的武器也不是很多，根本就没办法完全处理掉ACE带回来的军火。
凯尔希和零伊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
“凯尔希，你说我们要是把军火卖到萨米人手里会怎么样？”
“你想让他们把乌萨斯拖入战争泥潭里，然后乌萨斯再来找我们？”
凯尔希没好气的说道。
“呃…………”
零伊讪笑着，缩了缩脖子，很显然，他也想到了这点。
“那卖给卡西米尔？卖给企业家们，让他们和虚伪的骑士以及议会互殴？”
“你觉得他们会内斗而不是乘机镇压内部的奴隶暴动？那些奴隶的自我觉醒不都是因为你散播的书籍？现如今你又要毁掉他们？我就知道你会如此…………”
“停停停，你除了酸溜溜的说点悲观屁话之外，就不能提出点有用的建议？那我们就把武器卖给那些奴隶呗。”
“你觉得他们有钱？或者说卡西米尔会不知道我们的小动作？”
“…………”
零伊心虚的侧过头，不去看凯尔希凌厉的眼神。
关于如何处理这些被捎带回来的军火这一点上，零伊是毫不犹豫的想要不顾一切获得最大利益，即使这些武器流通到市面上造成无数人间惨剧他也不在乎。
他在常年的挣扎中早就学会了自我安慰和自欺欺人。
看不到就是无事发生，看到了也能用侥幸心理说那不是他干的，实际上心里清楚得很。
凯尔希主张冷处理，找个什么天灾即将发生的区域悄咪咪的直接把这些军火丢进去。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考虑和想法，如今也只能暂时僵持，等到和博士以及阿米娅商议。
零伊对自己的提案能否通过持悲观看法。
“抽烟吗？”
ACE从自己的战术背心中掏出了一盒烟。
那是卡兹戴尔的特产，零伊很喜欢。
他一把直接将整盒烟夺走，熟练的掏出一根并准备点燃。
“闻起来有些受潮了，当初我还想要收购这个牌子来着…………”
在ACE心痛却又敢怒不敢言的眼神中，零伊又向他索要打火机了。
“如今你只能在那个混蛋操控的疤痕商场里买到残存不多的香烟。”
凯尔希伸出玉手，从零伊嘴巴那抽走了香烟，像是捏着什么垃圾一样，打开车窗户，丢到了车外。
“乱丢垃圾啊，凯尔希你真没素质。”
零伊有些心疼的看着被丢到窗外的香烟。
这可只有这么多了，香烟公司已经宣布破产了，工厂也被摧毁了，就连代言人都被杀了。
这些烟真的是吸一根少一根。
“首先，我没有丢到人流量大的地方和公共场所，其次，在有人的密闭空间里抽烟，这才是最大的没有教养的行为。”
“好吧，你说我没教养就没教养吧，反正咱也是没怎么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啊哈，我记得我连低等教育都没有接受过来着。”
“我从来没有见过能在这方面自豪的人，你是第一个。”
凯尔希冷冷的说到。
“我不是针对谁，而是你们所有！注意了！是你们所有！我这样的人都能比你们的成就高，你们才应该羞愧吧。”
“把所有的在原有基础上的改进和全新概念的提出，我足足有上百项发明专利，小到农作物杂交和芯片，大到移动城市设计区块和巨构建造，我比你们都要优秀的多。”
零伊毫不犹豫的说道，他最讨厌这些瞧不起别人的家伙了，和这些人相比，过去的零伊只差一个厉害的老师和学位。
现在嘛…………emmmm
老师得更厉害一些才能带动这个憨憨了。
“但是你的专利和全新概念提出有百分之八十是与战争有关或者与军事竞争有关，间接或直接造成了百万人级别的伤亡与流离失所，你制造的化学落叶剂让森林和农作物枯萎，让无数人陷入饥饿，你售卖的廉价武器让无数地区陷入动荡和冲突，你提出的各种战术让战争死去的人数再一次增加，你创立的宗教让全世界都受到了威胁。”
“停一下！凯尔希！前面的我都认了，但后面那个，宗教的事情怎么也和我扯不上关系吧！”
零伊大声的吐槽到。
“所以你不感到一丝的负罪感？”凯尔希侧过头，看着这个面色如常的的家伙。
这是她最不喜欢的一点。
零伊从来不会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表达任何情绪。
就好像他每天都在笑，但所有人看到悲惨事情面露悲伤时，他依旧会笑。
一边笑还一边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你们还要一直哭下去吗？”
毫无同理心和人情味。
“得了吧，站在道德制高点你不冷吗？”
零伊难道没有负罪感吗？
当然有，而且很重。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自杀？用行为去弥补？
这又能做到什么？
能让死人复活？能让被化学毒剂摧残的土地重新生长出农作物？能让被害者走出心理阴影？
他会去弥补，也会有负罪感，但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停滞不前。
“我记得我以前说过一句话来着，凯尔希，你还记得吗？”
ACE在主驾驶位上开始装聋作哑，努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个面对天灾都不变脸的男人感到了一丝不安。
“你以前说过的话很多，我并不会去记住那些毫无意义的疯言疯语。”
“不，那不是疯言疯语，那是我个人的见解。”
零伊反驳了凯尔希的话，随后又自顾自的说道。
“如果一个人把他的一生都献给了善行和为他人谋福祉，那么他死时将无人感谢，无人怀念；如果他行使他的天赋给无数人带来痛苦和死亡，他的名字将在无数年中回响，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这样的恶行永远高于耻辱。”
“真是恶心的观点，你让我对你的评价又低了许多。”
凯尔希点评到。
零伊那句话已经成为了泰拉大陆上各种非人道研究以及反社会疯子的自辩了。
这句话被他的私人医生发扬光大，那个法比乌斯拜尔，那个生物学上的恶魔，即使是那些赫赫有名的独裁者与军阀都会后悔和他的交易。
那个人间耻辱如今已经被阿尔法击杀，与莱茵生命合作试图克隆血契之主时，被彻底击杀，连同着他的实验资料和成功样本一起，被彻底销毁。
凯尔希是医生，她非常厌恶这种观点。
联合现实来看的话，零伊也只不过是嘴硬而已。
他虽然说出那种话，可他依旧在试图为所有人谋福祉。
他就这样的人，永远是嘴上不饶人，然后身体老实的去做和嘴上说的相反的事情，被别人指出来还会恼羞成怒的不承认。
是一个别扭的人。
“行了凯尔希，如果你不想的话，那就把那些军火卖给拉特兰吧，他们会照收不误的，而且如今他们也失去了停驻在叙拉古的卡迪安要塞，没有了那座战略要地，他们没办法对卡兹戴尔做什么，但买下了这些武器，他们还需要进行维护保养，消耗很大的。”
“你倒是想的不错，但卖给他们…………”
“你要是真不想卖掉的话，早就直接处理掉这些军火了，随便找个荒野一丢，或者干脆全部集中销毁就行了，你没有必要在这里叽叽歪歪，因为你拿不准，所以才会和我商议，我知道你的道德不允许你那样做……但是…………”
零伊顿了顿，随后怅然一笑。
“秉持公义的人们前行时难免会行不义之事，如果你的良心过不去，那就全赖我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他耸耸肩，毫不在乎。
凯尔希的医生职业道德告诉她不能将那些军火卖给野心家们，但现实确实罗德岛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博士走后，罗德岛的周转都是凯尔希一人，她的才能再怎么厉害也是有限的，所以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来供给罗德岛运转，她开始变得冷酷无情，毫无人情味。
凯尔希咬了咬嘴唇，猛然间察觉到了自己究竟变化有多大，但那又如何？
这片大地还容不下善良与和谐。
当然，思考归思考，凯尔希可不会让零伊觉得她是个良善之辈，这个可悲的家伙已经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了被他人当成良善之辈的后果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没有经历社会的小女孩？亦或者是其他的？”
“谁知道呢？毕竟您老可是无所不知的凯尔希呢～”
零伊阴阳怪气的说道。
凯尔希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召唤mon3tr的冲动，强压下心中的不爽说道。
“我们这批军火，…………就交给阿尔法吧，换取他们的证制（谐音）上的支持。”
这其实是个明智的决定，也是个赌鬼决定。
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些无孔不入的渗透者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们的下一步毫无逻辑，前脚合作后脚背刺的事情常有，甚至还经常出现自己人和自己人互殴的可笑事件。
万一这些阿尔法收了军火反手卖了罗德岛怎么办？
零伊是想这么说的，但是一想起阿尔法的创建者是自己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创造者否定自己造物的行为，宛若剧台上的小丑一般引人发笑，零伊不想当那个可怜又可悲的小丑。
“随你……如果出了事，你得和我一起垫着，这件事情是你决定的，所以责任你背一半。”
凯尔希点点头，她也想到了和阿尔法合作的不确定性，但是考虑到他们的主人都在自己这边，就算想翻起什么浪花都是很难的吧，大不了让零伊掀桌子砍人，别人认不出阿尔法坏人普通人之间的差别，但零伊认得出。
其实零伊已经猜到了凯尔希是怎么想的，但那又如何？对曾经的下属动手零伊可不会有多大的感触。
如果说是那些忠诚的和他一起堕落的狂战士们，零伊也许还有恻隐之心，但这些千层饼中的千层饼，是不会得到零伊的一丝青睐的。
不知道在阿尔法内那些崇拜零伊的人知道了他的态度会怎么想。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吧，计划已经隐瞒了下来，不经过你的批准，阿米娅是不会知道的，她只知道会有大批的资金注入。”
“嗯。ACE注意记得保密。”
凯尔希吩咐到。
“了解了解，凯尔希医生，没人比我更懂保密了。”ACE连忙拍胸脯保证。
“希望如此。”
凯尔希冷冰冰的说道。
“那就这样吧。”
得到准确答案的零伊有些高兴，从怀中掏出了那盒夺来的香烟，拿出两根，一根递给ACE，一根叼在嘴里。
这个络腮胡子大叔并没有第一时间点燃香烟，而是夹在了耳朵上，眼神通过后视镜不断的示意零伊，让他看看身边凯尔希越来越黑的脸色。
但奈何他就像是个星际玩家一般忽略了后视镜里凯尔希那不善的脸色和眼神。
危！
“借个火。”
零伊从ACE那里拿走了打火机，正准备点燃香烟的时候，凯尔希臭着一张司马脸伸出了手，在零伊的眼前抖了抖，意思不言而喻。
零伊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放到了凯尔希手里。
绿猞猁的脸更黑了。
她指了指零伊手中的烟盒，意思已经非常非常明显了。
“你还要？！？！！”
零伊大惊失色，连忙护住了烟盒，伸出胳膊牢牢的挡在凯尔希面前。
“多乎哉？不多也。”
零乙己如是说道。
“烟盒拿来，我替你保管。”
凯尔希冷冰冰的话语让零伊一滞，他愣了愣之后，立刻就打算将烟全部拿出来，把烟盒递给凯尔希。
但还没等到他实现这个行为，凯尔希就用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小心思。
“浏览器历史记录。”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就让零伊极不情愿的将烟与烟盒递给了凯尔希，有些留恋的再三注视那盒烟。
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零伊闷闷不乐的坐在车后坐上，眼神时不时瞟向凯尔希身边的烟盒，无数次想要偷偷的拿回来，但都被凯尔希冷冰冰的注视给吓了回来。
他的手臂支撑在窗户边上，手握做拳头，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看着车外繁华的龙门市区。
“停车！”
突然间，零伊大声吼道。
声音之大甚至吓了专心开车的ACE，让他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你缺乏尼古丁脑子就会不正常吗？”
系着安全带，被猛然刹车的力道带着向前的凯尔希瞥了零伊一眼，不爽的说到。
“停车！”
零伊没有回凯尔希的话而是对着ACE继续说道。
“可这里不能停车。”
ACE看着路边的禁止泊车的牌子苦恼的说道。
“人行道上不是挺宽敞的吗？给我停上去！”
“可是…！”
“我不管，快给我停！！我要下车！”
零伊开始了不讲理的撒泼，像个小孩子一样闹了起来，有点丢人，但一想到是零伊就觉得很正常。
无奈之下，ACE还是停了车打开车门然后他下车了。
零伊一下车就准备离开，ACE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凯尔希那张淡漠的脸。
“要跟上他吗？”
“没必要，他不想让人跟着的时候，没人能跟上他。”
“那他能回来吗？”
“为什么说‘能’这个字？”
“我怕他走丢了。”
“………………大概不会的吧。”
凯尔希不确定的说道。
“…………大概可还行。”
ACE无力吐槽。
“算了，没必要管他，我们先回去吧，记住了，ACE，那些军火的事情不能让阿米娅知道。”
“嗯，我会和那些臭小子们说的，凯尔希医生。”
“这样最好。”
凯尔希系上安全带，重新坐了回去。
车辆一路行驶，向着罗德岛行驶。
……………………………………
零伊下了车之后，直接向着道路一旁的胡同里走去。
居民区的道路四通八达，乱作一团，但零伊却极为有目的性的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最终，他见到了自己见到的人…………
PS：下一章写完就加快剧情进度了。
我今天玩黑魂遇到一个孤儿入侵，锁血和我PVP，我技术完虐他，奈何那厮打不过我就直接开全屏咒杀，把我弄死后螺旋夏指还丢屎。
户口本不能翻页的人就是牛逼嗷，开挂都要开出优越感来了。
踏马的堵门很好玩？门后面放着你马的舍利子？
总之心态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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