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伊和莫斯提马手牵着手快速的穿梭在狭窄的小巷里，实际上也算是零伊拖着莫斯提马前进。
毕竟堕天使小姐的体能可以没有怪物级别的零伊那么好。
在体能这一方面，如果不算那些破格的高位，零伊绝对是站在泰拉顶端的，他站在了凡人的顶端。
莫斯提马虽然淡然面对一切，但那是心境层面上的一切，不包括物质层面。
在连续快速的被零伊拖着奔跑后，莫斯提马脸上的淡然笑容已经荡然无存，还变得有些气喘吁吁，脸颊上因剧烈运动而浮现出一朵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总有种外出遛狗的感觉，就像是刚找到自家走丢的倒霉哈士奇，重新拴上项圈狗链外出遛狗，结果自家哈士奇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像是脱了缰的野狗一样狂奔了起来。
心念至此，莫斯提马不知道为何突然想笑，不是那种平日里挂在脸上的笑，而是那种感到好笑而发自内心的笑。
而零伊则是专心致志的循着鼻腔粘膜发来的信号前往目的地。
他在无数条阴暗小巷之中左拐右拐，像只撒欢的哈士奇似的奔跑。
如果他知道了背后之人的想法，大概会很生气吧。
零伊本来是不想拉着莫斯提马走的，毕竟那样会让她掺和进入一些不好的事情里，奈何她手里有地图，需要离开贫民窟，还得需要她的帮助。
而零伊还得去找一趟那个似乎受伤的黑蓑衣人，找到他，并抓住他，从他嘴里掏出些龙门的黑料。
龙门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辉万丈，背地里不知道有多么肮脏。
资本的原始积累是罪恶的，就像教父说的那样，任何巨大的财富背后都隐藏着罪恶，其实就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到了。”
零伊牵着莫斯提马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那只手和零伊的手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莫斯提马的手如同蒙娜丽莎的手一样美丽，拨弄时间的双手是如此的完美，以至于零伊觉得如果自己是手控的话，大概会当众boki吧。
而零伊的手…………他的手掌上绑着绷带，绷带下则是一道道如同沟壑般纵横的已经愈合的伤疤，粗糙的老茧有被人为修剪过的明显痕迹，手指上还有常年握持武器导致的指骨畸形，甚至还有还有各种伤痕，例如刀伤、烧伤、灼伤、甚至还有毒素造成的腐蚀。
这些伤疤大多是高危源石技艺或者源石军工产品造成的永久性的伤疤，还有一些是他最近在摆弄自己房间里的机器时新出炉的伤疤。
相比之下，他那新移植的手画风都不是一样的，就好像范马勇次郎跑到了功夫熊猫的片场一样。
不过这都不碍事，反正零伊不打算握住除了武器以外的东西。
爱情也好、友谊也罢………他虽然想要，但已经不需要了…………
他要用自己的剑，为自己那苦难深重的种族寻找到最后的希望。
特雷西斯不会是那份希望的，他不会是的…………
零伊的眼中满是深沉，毫无疑问的在一边奔跑一边思考，这种一心二用的做法绝对是不妥当的。
于是………………
“零伊！小心脚…………”
莫斯提马那句提醒还没有说完，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零伊踩中一块香蕉皮。
“卧槽。”
失去平衡的人总是喜欢胡乱抓取身边的任何东西。
但零伊不同。
察觉到自己已经要不可挽回的摔倒时的那个瞬间，他毫不犹豫的违抗了自己的本能，直接松开了紧握着莫斯提马的那只手，在她惊异的眼神中。
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撞倒了一个垃圾桶后倒在了地上，食指还不屈的指向前方。
莫斯提马耳边似乎还出现了奇怪的幻听。
她的眼神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在其中流转。
这种人真的是最大的笨蛋啊…………
如果拉住她的手，也许就能够避免摔跤的结局了。
“嘶…………”
零伊倒抽一口凉气，从垃圾堆里起身，一把拿下了头顶的纸团，抖了抖头发。
好在这堆垃圾里并没有那些排泄物或者那些没包装好的垃圾，都是被塑料袋子包好的垃圾，大概是内环里带出来的垃圾吧。
面前的大型垃圾堆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还好零伊没有摔进去。
“你没事吧。”
身后的莫斯提马依旧站在原地。
“没事没事，哈哈哈，我们也差不多到了。”
零伊打着哈哈，若无其事的走到了莫斯提马身边。
“已经到了。”
他伸出手，指向了垃圾堆的另一边。
莫斯提马顺着方向望去。
那是一个漆黑的小巷子，有很多垃圾袋堆在胡同口，恶臭的脏水缓缓流淌在地面之上。
有淡淡的血腥味从内部飘出，和垃圾堆的臭味混合在一起，有点难以分辨。
零伊拍了拍身子，十分自然的绕过了地上的垃圾堆，踩在了垃圾袋里流出的散发着不明恶臭的脏水里。
莫斯提马犹豫了一下，随后跟了上去。
但是莫斯提马并没有像是零伊那样有着敏捷的速度，可以快速穿过垃圾堆，她则是艰难的抬起脚，仔细的辨认着每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等到她进入小巷子里的时候，她只看到了零伊蹲在一具被腰斩的尸体面前不断的摆弄着什么。
自然而然的，莫斯提马走了过去，饶有兴趣的看着被腰斩的尸体。
“有什么发现？”她问道。
莫斯提马不是那种会问为什么的人，她总能从一些蛛丝马迹里或多或少的猜出一些事情。
现在关于零伊莫名其妙的抓着她的手就直接狂奔这件事情，莫斯提马大概明白了一些。
零伊说的已经够多了。
龙门阴暗处的老鼠…………那就只有两种人了，一种是黑帮，是活在黑暗里的家伙，另一种就是…………私人部队。
很明显，零伊不会为黑帮大动干戈，那么只有那些存在于传闻中的部队能让他如此了。
“死者目前情绪稳定。”
零伊背对着莫斯提马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东西。
“情绪稳定可还行…………”
莫斯提马一边吐槽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地上那具尸体。
尸体是腹部被锐器贯穿后再被暴力撕裂开来的，被暴力撕扯断裂的脊椎骨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滑腻的脏器从断口中流了出来，腥臭的组织液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流淌在满是垃圾水的地面上，风干之后变得更加令人作呕。
“这个伤口…………”
莫斯提马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是被特殊的武器撕裂开来的。”
零伊替她说出了她要说的话。
“机械液压爪……嗯……算不上那种制式的动力爪，很有可能是自制的……而且看这个伤口…………”
零伊沉吟了一会后，用两根手指轻轻刺入了那伤口边缘的血肉，在粘滑的肉里搅动了几下，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是熟的，是被源石技艺加速分子震荡产生的热量变得熟透了，不过只是边缘熟透了，里面还只是三分熟，总而言之，他走的一点都不安详，是被潜行带师用爪子捅了个对穿之后用源石技艺烧熟内脏而死。”
零伊用着平静的语气诉说着能够让人吐出来的话语。
他将两根手指从温热的尸体内收回，还在尸体披着的黑蓑上擦了擦，把那些失去活性的血擦在了黑蓑上。
至于为什么他会如此熟练…………
别问，问就是习惯了。
“别说的这么恶心好吗？”
莫斯提马后退了一步，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脸色明显差了一些。
淡然面对一切的堕天使也无法接受如此纯粹的恶劣行径，而眼前的恶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也对…………他不管怎么说，也是那个部队的一员，这种恶劣的手段他也使用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提亚马特。”
零伊转过身来，瞪着一对死鱼眼。
“不论怎么说……我都不会把这种技艺用在无辜者身上，相信我，我每一次使用都是用在了活该的家伙身上的。”
其实零伊很少为自己在他人眼中的恶行做出辩护，他更多的是沉默寡言，不会去刻意解释什么。
但这次，他决定解释一下，以免莫斯提马误会什么，比如把他当成杀人取乐的疯子之类的，嗜好是折磨之类的。
“我什么时候误会了你这家伙啊…………”
莫斯提马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掐住了零伊的脸，不断的捏着。
没有硬朗或者是手掌那般的粗糙，反而软软的，非常具有弹性。
“别捏脸好吗？我这还有一点点小证据要搜集一下。”
零伊一巴掌拍开了莫斯提马的手，转身接着在尸体上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对了，提莫司马，施法用的源石借我一点，我下次还你。”
“你要施法？还是在乎一下你自己身体吧。”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莫斯提马还是从腰间挂着的盒子里取出了用特殊材料包裹着的施法用源石，直接抛了过去。
泰拉大陆上的大部分术师所释放的法术都来自于源石而非施术者本身，感染者除外，古老巫术使用者也除外，例如零伊。
他就能够将活人当做祭坛使用，感染者的尸体他也能用来当做祭坛，就和那些钻研巫王遗毒的莱塔尼亚人一样，只是零伊的法术更加疯狂堕落，而后者的法术更加有悖人伦。
零伊一般只用敌人或者敌人全家当做这些东西，要么用尸体，而后者则是单纯的将那些苦命的感染者奴隶当成施术单元。
这种人，零伊在卡兹戴尔内也见过不少，只是落在他手里的都死的很惨，惨到让邪教徒都会不寒而栗的那种…………
莫斯提马作为一个非感染者，自然是随身携带着用于源石技艺施法的提炼源石，借给零伊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选择。
但即使是使用源石施法，对他的身体负担也非常重，莫斯提马是不想借给他的。
如果不借给这个笨蛋，那么这家伙肯定会榨取自身生命，将自身当做施法单元来施法。
“谢了，下次请你吃蓝莓派。”
零伊接过莫斯提马扔过来的源石，毫不犹豫的撕开了特殊的隔离包装，将暴露在空气中的源石握在手心里。
这种做法看的莫斯提马想要打人。
虽然这样做可以说是达到了最高的能源利用率，但感染源石病或者加重感染的概率极高。
要不是信任零伊这厮不会在这种时候整活，莫斯提马都想要先制服零伊，把他手里的源石扔的远远的。
她听到了亵渎的古萨卡兹咒文自零伊嘴中一个一个的滑出，伴随着他手中不断闪烁的源石，形成了一副诡异无比的画面。
“这是…………双重咏唱的古老巫术……”
莫斯提马的眼神严肃中带着震惊，死死的盯着零伊手中的源石。
而零伊则是一把捏碎了手中锋锐的源石，也不管碎片扎入手掌之中。
他另一只手直接扯下尸体带着的斗笠和面纱，露出了尸体的面孔，然后一把按了下去。
莫斯提马曾经在很多地方见过很多古老的巫术，甚至其中有些巫术和现代法术产生了脱节。
但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不详、亵渎、堕落的巫术。
在零伊晦涩难懂的巫术祷词吟诵完毕之后，被捏碎的源石结晶深深的嵌入了尸体的脸上，甚至就好像是从内部长出来的一样。
他把一具普通人的尸体转变成了感染者！！
莫斯提马惊异的看着这如此有悖常理的场景。
这是有悖常理的，甚至是不科学的。
普通人刚死没多久的尸体可以做到这种事情，但是眼前的尸体是被烧熟的，理论上是失去了一切细胞活性的，源石结晶没办法在尸体上汲取养分成长。
理论上来说，零伊做的事情无异于亵渎了死者和感染者以及生者的底线了。
莫斯提马压下心中的惊讶，全神贯注的看着零伊接下来的施法。
他究竟要做什么？
那具尸体开始了抽搐，在零伊的巫术下，开始了抽搐。
就好像活了过来一样。
狰狞扭曲的脸上点缀着恶毒的源石结晶，一双虹膜脱落，露出混浊的晶状体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零伊，怨毒且带有疯狂。
他的身体开始疯狂生长源石结晶，从内脏长出，刺破胸口腹部腰部之类的躯干，骨头上攀附的源石结晶在无法理解的情况下开始生长，突破四肢皮肤束缚，峥嵘的暴露在空气之中。
但是零伊却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扔掉了手里的源石碎片，甩掉那些扎进手掌里的碎片。
他的脸色扭曲而又怨愤，仿佛饱含恶意。
莫斯提马知道，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他只是因为付出大于收获或者付出没有收获。
“怎么了？”她问道。
“失败了，仪式失败了，死者的情绪并不稳定，而是根本就没有情绪可言。”
零伊光速收回自己的表情，脸色凝重的说道。
尸体内的一切都被销毁了。
大脑被彻底烧熟，蛋白质都已经变性，细胞也已经失活，零伊没办法找出一丁点有用的信息。
除了杀人凶器似乎是他很久以前设计的机械爪之外，并没有别的信息了。
“那还真是…………”
莫斯提马遗憾的耸了耸肩，随后伸手抓住了零伊的尾巴。
“呐……零伊……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她笑眯眯的注视着因为尾巴被捏住而产生片刻僵直的零伊。
“呃……啊…………诶……唔……”
零伊在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一味地用嘴巴发出奇怪的声音。
“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要信我啊…………呃…………阿斯莫代？”
说到最后，零伊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是没有记住莫斯提马的名字。
莫斯提马眉头一挑。
前面几个名字就算了，这个阿斯莫代是什么鬼？
“你就算不记得我的名字了，难道也会把那家伙和我搞混吗？”
莫斯提马想了想，接着说道。
“那可是审讯你的那个牧师。”
莫斯提马说的是零伊当年被裁决所抓住，送进堕天使专用的忏悔室里。
“啊啊…………我记起来的，那个老东西居然撕了我半张脸皮，还尼玛的硝制后刻字…………”
零伊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你是不知道！那个老东西用那什么理性之刃差点活剐了我！”
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当年可不止被撕掉半张脸皮那么简单，这只是对于莫斯提马的说法，真实情况是零伊差点被活剥了皮。
实际上已经剥了不少，至少上半身肋骨都暴露在外面了。
这些信教的，多多少少都有点疯疯癫癫的。
只是一开始是惩罚目的，最后那个疯老头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让零伊承认自己是堕天使，不然就变本加厉的折磨他。
零伊一直撑到公证所的人来把他带走，也没有承认自己是堕天使。
那老头几乎快要疯了，当场就要掏出永不过热的忠诚枪把零伊枪毙了，结果被拦了下来。
零伊挣脱束缚后差点把他活活打死，至少这家伙现在残废了，高位截瘫的那种。
如果拉特兰能有一些黑科技的话，那家伙应该还能再站起来。
莫斯提马挑了挑眉。
“那老东西对你做了什么？好吧，我们略过这个话题，先返回上一个，呐…………连女孩子的名字都叫错的人可是会被天诛的啊…………”
她识破了零伊转移话题的打算，并不打算就此略过那个严重的问题。
她也并没有打算去了解那些黑暗的故事，因为都已经过去了，零伊虽然看起来是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对于保守秘密这一点来说，不亚于拉特兰那些神神秘秘的天使们。
“滴滴滴滴滴…………”
就在零伊满头大汗，在莫斯提马眼神攻势下，一阵低沉的的响铃声响起。
在黑暗幽静的小巷子里，是那么的清晰可闻。
莫斯提马皱了皱眉。
“你的？”她问道。
“不是。”
零伊摇了摇头，把自己先前在炮击中损毁的通讯器拿了出来，展示在了莫斯提马眼前。
他们齐齐循着声音来源处看了过去。
是那具黑蓑的尸体。
这具黑蓑尸体上的东西并没有被带走，应该是怕被跟踪。
零伊如蒙大赦的走了过去，把先前被扔到一边的斗笠拾起，按动了接听键。
“十一号，汇报情况。”
一个年轻甜美却略有些阴沉的嗓音从耳麦内传了出来。
零伊眉头一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本以为黑蓑的老大应该是个男的，最有可能直接负责于魏彦吾，但看起来不简单啊…………
感觉是个搞事的好机会。
“你说什么？听不见，大点声！”
他试探性的问询了几句，还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显得比较低沉严肃。
那边沉默一会，接着说道。
“你是谁？”
看起来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大点声！声音这么小还想监视贫民窟？”
零伊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对着耳麦那边说话。
“…………你是谁？你把十一号怎么了？”
那边的声音似乎是压着火气，这让零伊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在莫斯提马无语的注视下。
零伊缓缓的开口说道。
“十一号死了，先别急着挂断…………不是我干的你信吗？这通讯器是我捡来的……嗯…………从尸体上捡来的。”
“…………”
那边沉默了，让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零伊想了想，他装出一副极为严肃的样子说道。
“说到黑蓑，我就想到了黑衣，顺势就想起了六老师穿黑衣的样子，说到六老师，我就想到了金猴皮鞋，说到猴，我就想起了卡卡罗特。…………”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边的声音变得冰冷。
零伊挠挠头，接着说道。
“今年下半年，炎国和哥伦比亚合拍的西游记即将正式开机，我将继续扮演美猴王卡卡罗特…………诶诶诶…………别挂啊……我还没开花呢…………”
“嘟嘟嘟”
听着通讯器对面的忙音，零伊懊恼的把通讯器摔碎。
“居然没给我开花的机会…………”
……………………………………
PS：
最近着实摸得厉害，国庆节大概恢复日更。
如果我说我最近打CSGO忘记更新会被打吗？
（逃）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