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外，一座简易的大营。
王家李伯对这里贼寇的信息完全是错误的。
这伙，确切的说是这票军马的将主叫做安里答结，本是唐朝一胡人镇将。
骁勇善战，屡建战功，授范阳军知事。
原是负责讨伐北地奚和契丹的兵马使。
只不过此人养寇自重，常与朔北胡虏交易，被人告发之后，率部造反。
这几年下来，搅得燕赵一带鸡犬不宁。
后来各世家合力将才将其镇压。
他便窜入晋北山地“老老山”一带，改名安老山，谋求东山再起。
前些日子也正因为他出山攻占了左云一带，形成挟制，断了朔州和长城的粮道。
长城关隘驻军粮草断了。
才让羯胡和黄波贼有机可乘，里应外合。
这次羯胡打草谷，安老山避实就虚，率部入山，实力得以保存。
早就惦记着右玉一带的商贾豪族。
“呵呵，这黄波贼不自量力，居然想抢在我前面拿下灰谷，这些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安老山笑着说道。
随即话锋一转：“老子在深山里待了数年，好不容易占据左云一带，这帮羯胡，居然这次连左云也抢。”
偏将史尺明说道：“将主，何必多虑，这次尔朱羯胡毁关入境，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呀。”
“哦？”
“这朔北一带，东连云中，南接朔州，西边是黄河，北边是长城。”
“这又如何？”
“这些年咱们为何在山中打转？还不是各地都是军事重镇，塞北要冲嘛，此次朔州军大败，云中守将闭门不出，刚好善无一带空白。”
“我们此次出山，正好趁乱取之，北边重修杀虎口。东边防着云中，南边去打朔州，大事可成也。”
“可都是破败之地，被羯胡洗劫一空，拿下又如何？”
“将主，你别忘了，我们在山中几年，外界盛传我们不过数千的流寇，实际上山中多少山民、散户？”
安老山目光一闪：“这些年有三万之多。”
“就是，这连年征战，平地反倒不如山地安全，这山里人更多，我们现在在山中招募万人。以后只要谨守几处隘口，稍微经营一下，让山里人出来，起码也有二十万之众。”
“哈哈哈，当下若有十万壮丁，朔北民风彪悍，稍加训练就是劲卒。”
“是，如果这次再掳掠李家那个美女弓姬，让李家从黄河对岸给我们送些战马，到时候还担心羯胡打草谷嘛？我们不去打劫他们就不错了。”
“对！不过今日，黄波贼说王家出了一个猛将，加上那百步穿杨的弓腰姬，灰谷不好打，何况他们刚打退黄波贼，士气正高，此战不好打呀。”
史尺明笑道：“不过，行军打仗士气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也是哦，灰谷城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三千，我们有将近一万人马，如此悬殊的兵力，士气再高又有什么用？”安老山笑道。
“而且别忘了，这一路我们还抓了近万流民，若是那弓腰姬不肯降，我们让这些流民先去垫城墙就是了。”史尺明语气阴损。
“哈哈哈哈，好主意！”
“还是将主英明，本来就是让那黄波贼先去垫一垫，早早在此扎营，明个一早，灰谷王家的人看到外面又旌旗招展，什么士气也都没了。”
安老山对这个吹捧听得很舒服：“本将主就是这个意思。”
“让各营早早歇息。明日三更埋锅吃饭。晚上到灰谷城好好享受一番。”安驱虎语气非常狂妄。
史尺明也根本没有将灰谷城放在眼里。
“得令！”
“占据此地，在拿下朔州，并州就是我的了。”
安老山缓缓说道。
不论是安老山还是史尺明都没有将灰谷城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灰谷城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羊羔一般，随时都能够攻破！
他们在乎的只不过是灰谷城聚集朔北几十个豪富的资产。
“把营寨立好，那劳什子的壕沟就省了，留点力气明天爬楼！”安驱虎吩咐道。
他们毕竟是正规边军出身，行军作战，规矩多了很多。
若是往常，史尺明必会劝诫，只不过今日他想不出附近还有谁能够威胁他们。
“是！将主！”
“属下这就去下令！”
史尺明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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