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郊外。
翠绿的树木间,一条小路蜿蜒伸展开来。
和平常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群鸟在喳喳的叫着。
赶车的马夫的打着哈欠,但劳累无法掩盖他眼神中火热,因为这次拉的客人出手十分阔绰。
做完这一趟,估计一整年都不用愁了。
而这一路上沈剑也深刻的认识了万历年间的人民生活有多困苦,与其说天下是皇帝的,不如说是文官集团的。
由于明朝过于善待读书人,只要考上举人就会免除土地赋税,因此,考上举人的读书人会大肆圈占土地,而拥有土地的自耕农也往往将土地挂靠在举人的名下,从而逃脱交税。
到了万历这一代,情况已经非常严重,而张居正活着的时候也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于是发起了改革,可是这一举动就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于是张居正死后,被各种诬陷抹黑。
由于万历亲政后,也开始反感以前自己的老师张居正一些越权行为,便信了那些人的话,将赐予张居正的荣耀全部收回,并且抄家。
尤其是以前张居正当首辅的时候,那些尽心尽责丈量土地的官员更被人所记恨,也被打成了张居正一派。
轻则罢官,重则流放。
张居正的改革,彻底付诸东流。
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大明的土地绝大多数都归于不用交税的地主阶级身上,而承担着全国大多数税收的却是只占少部分土地的自耕农。如此庞大的压力,使自耕农乃至小地主阶层逐渐破产,沦为流民或佃农。
因此,国家的税收越来越少,而特权阶级却越来越多。这些特权阶级像蚂蝗一样趴在大明王朝的身体上肆意吸血,他们越来越肥,大明却越来越瘦弱。
更严重的是,商人不用交税,高官经商赚钱,回头支持本家和寒门子弟进学做官,然后再保护本族商业集团的利益。
皇帝但凡想增收商税,必然遭到绝大多数大臣的反对,什么与民争利啊,什么祖训三十税一不可违等等。
所以后来的天启皇帝看似只是个木匠皇帝,是个任用太监昏君。可是这个太监,可是收上来不少税银,实打实的充实了国库。
所以朱由校干了六年皇帝后就落水服用仙药挂了,很可能就是被利益集团暗杀的,最后的朱由检看似勤奋,其实不过是被文官利益集团牵着鼻子走的傀儡。
任由他换的官员在多,却根本没有触及到那些人利益,所以朱由检才做了十七年的皇帝,要不然也是个短命鬼。
从李自成攻入京城,从百官手里掏出多少银子来可见一般。
“公子,这天色不早了,前面有个小酒馆,要不在那休息在走。”
“也好。”
等沈剑下了马车,发现这个小酒馆已经坐了不少人。
其中显眼的,该属一个俊俏的少年,剩下的八名粗壮的汉子对他很是尊敬,敬酒时还以少镖头称呼,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林平之了。
他与车夫刚坐下,一个少女便走了过来,虽然易过容,但也能依稀看出她过人的容貌。
“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沈剑道:“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端上来吧。”
“好的,请客官稍等。”
在等饭菜的过程中,沈剑跟车夫闲聊起来。
“张大哥,干这行几年了。”
车夫张六叹息道:“不瞒公子,我干这行没几年,这都是被逼的没办法。朝廷的税收的太狠了,所以只能把田卖给了同乡的秀才,要不说读书好呢,朝廷根本不收有功名的税。我家那娃,平时读书尽偷懒,没少挨我揍。”
“其实做车夫也赚不到什么钱,要不公子出手大方,我就想其他办法去讨生活去了,这该死的世道。”
说完张六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沈剑道:“老张,干完这趟,干脆就跟我干怎么样?”
张六一楞,要说沈剑衣着确实不凡,一路上出手阔绰至极,必然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即使给他当个下人,也比到处讨生活强的多,张六激动道:“若公子不嫌弃乡下人没文化,在下愿意跟随公子。”
正说着,远处又来了五匹骏马,马上坐的正是青城弟子。
领头的是余沧海的儿子。
“掌柜的把你们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龟儿子的跑了这么久,累死爷了!
“好好好,请客官稍等一会。”
余人彦带着青城四秀往那一坐,没过一会看着岳灵珊将饭菜端到了沈剑的饭桌上,立刻拍着桌子道:“怎么回事,没看到爷们都在等着们。”
岳灵珊立刻上去安抚道:“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那位客官先来的。”
余人彦看易容后的岳灵珊有些姿色,立刻weisuo起来道:“小娘子长的不赖嘛,来做下陪大爷聊会天,大爷我就不生气了。”
“青城弟子,原来如此下作吗。”
也摊上余人彦倒霉,嚣张的样子直接惹怒了沈剑。
听到沈剑如此侮辱青城派,青城四秀当下就忍不住了,直接拔出手里的剑怒道:“哪里来的野狗,不知天高地厚,我们青城派也是你能侮辱的?现在跪下道歉,爷们就原谅你。”
还没等沈剑出手,林平之就站起来道:“你们青城派也算名门正派,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然调戏民女,还威胁他人,真是好不要脸。”
余人彦嘲讽道:“好一个兔爷。”
林平之哪里受到了这样的侮辱,立刻就拔出了随身了手中的佩剑,身边的也阻止道:“少镖头,青城派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大派,能别惹就别惹啊。”
“那也不能看着他们作恶不管啊!”
林平之不顾手下拦阻,还是站了出来。
余人彦对着青城四秀道:“诸位师弟,对付一个兔爷,为兄一个就够了。”
林平之气的脸色发青,怒道:“无耻小人,今天就让你常常我林家辟邪剑法的厉害。”
听到辟邪剑法这四个字,青城四秀和余人彦眼里都冒出了金光。
余人彦谨慎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阁下的辟邪剑法有何独特之处。”
说完,余人彦抢先动手。
青城四秀也准备随时施以援手,毕竟辟邪剑法名声在外。
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没过几招林平之的剑就被打飞了,所谓的辟邪剑法如此不堪一击。
余人彦嘲讽道:“这就是辟邪剑法,真是不堪一击。”
林平之气愤非常,只怪自己平时没有好好练功,如今给林家丢了脸面。
“好了闹剧该收场了。”
沈剑刚说完,就用真气将青城派众人的剑都吸了过来。
这让青城派的人都吓破了胆,这种功力放眼江湖也没有几个,也许只有东方不败能做到。
难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东方不败本人,青城四秀脑海里冒出可拍的猜想。
余人彦也不是个憨批,立刻求饶道:“这位大爷,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爷,还请大爷不要见怪。”
由于围观的人太多,沈剑也不好直接杀了他们。
于是他将剑一甩,道:“快滚。”
“是是是”
余人彦连剑都没敢捡,带着师弟们赶紧跑走了,生怕慢一点就被沈剑追上来拍死。
还没等沈剑安心用餐,林平之扑通一下便跪在了沈剑面前。
沈剑问道:“少年人,你这是干什么。”
林平之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前辈,我,我想拜您为师。还请前辈,不要嫌弃,晚辈是真心想拜前辈为师。”
要说这林平之本性也不坏,最重要的是沈剑要想在福州打开局面,还少不了本地大户林镇南的帮助。
于是他点点头道:“磕头吧。”
林平之一开始楞了一下,随即狂喜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林平之拜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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