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孩,才共同拥有一条短裤。只能勉强遮遮羞罢了。
“这……为什么我们汉人竟然过的,还不如那些天竺贱民?”
见王玄策看向他们,站在孩子前方的那名须发皆白,瘦的脊梁骨都露出来的老者,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苦啊!苦!”
“我们汉部落,从来被摩揭陀国官府欺压惯了。那些天竺吠舍,首陀罗。至少可以做生意,贩卖布匹。”
“即便是天竺最低贱的贱民,至少可以去挑大粪,做种种最脏最恶心的脏活。”
南平公主一行人在四处也走了一圈,看着这种让人心疼的场景,眉头逐渐皱起,又听这名枯瘦老者说了下去。
“可惜!这一切,都要放弃自己的汉人身份才能做到。”
“汉人在天竺。不可以做生意。不可以拥有自己的土地。不可以养牛,不能养羊,不能养猪和鸡。”
“不能做吠舍的工作,不能做首陀罗的活计,连贱民的赃活也不能做!”
在旁边面色凝重的霍去病,看到这里,又对王玄策说:
“主公。摩揭陀国只给了我们这些汉人部落两个选择。”
“第一,放弃汉人身份。便可以做首陀罗,做贱民。”
“除外。就是像我们这样。苟延残喘,活着只为了等死。”
“过去很多年,已经许多汉民部落,被这样胡化了。而我部落,本来可以不再这么苦的。只要选择放弃汉人的身份。”
听到霍去病的话,那名老者突然激动起来,暴起大呵:
“不可能!不能拥有汉人的姓氏,不记得汉人的历史,为那天竺人做奴做婢。这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我姓王!我是新朝王莽的后裔,逃难来的西域!
“纵使流落天竺,也是一日姓王,便要终生为王!”
“我记得祖辈的历史!我知道母国的江河!”
说着,那老者走到那些幼童们的面前,眼泪磅礴,大吼了一声:“大河之水天上来!”
“河水!江水!淮水!海水!”
“泰山!嵩山!恒山!尼山!”
“天分二十八宿,地分一十三州!”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母国啊!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些孩童们,也跟着老者念了起来:
“王。”
“王。”
“江水。河水。”
“江水。河水。”
“冀州。幽州。”
“冀州。幽州。”
“大汉。大魏。大……唐!”
“……大唐。”
“皇天汉种。宁死不做天竺贱民。”
“皇天汉种。宁死不做天竺贱民。”
“母国呵!山无棱……”
听着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
向来不动如山,风清云淡的王玄策,已经须发皆张。
愤怒的心情填满了整个胸口,拳头握的紧紧的。
就连眼眶都红了,强忍着不落下泪水。
而一旁的南平公主和邱副使,早已泪湿衣襟,泣不成声。
整个大唐使团的数百官兵,一个个的怒发冲冠。
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既是悲痛,又是气愤郁结。
浑身颤抖,恨不得马上就去,跟那些摩揭陀人拼个你死我活!
天竺豚犬,死则死矣!
王玄策又看向花木兰,问道:
“似你等这样散落在北天竺的汉民部落,还有多少?”
花木兰身披着一身女式衣甲,声音沉痛的回道:
“报告主公。自从五胡时代以来,便与中原断了联系。许多汉人都被天竺胡化了。”
“像我们这等,祖传父,父传子,一代代传下来,坚守汉人汉军本色不变的汉部,不过十数个而已!”
“我们这支,已经算是规模较大的了!”
说着,眼睛里不由的泪水婆娑。
王玄策心里明白。
汉魏以来,还有五胡十六国的时代。
许多汉人或是主动避难,或是被蛮族掳掠。
来到西域的人数有不少。
而摩揭陀,也是西域西南边的大国。
只是没想到,汉人的境遇,居然已经糟糕到如此了!
几百人的汉人聚落,已是最大。
似这般的聚落,整个北天竺也才不过十几个。
后世在印,度,有一个曼尼普尔邦。
以五星红旗为号,说汉语,用汉字。
黄皮肤,黑眼睛,自认为是中囯人。
应该就是这些汉人部落的后裔。
只不过……
摩揭陀,安敢欺我如此!
又安抚了花霍汉部众人一番,留下了一些物资。
随着霍去病和花木兰的领兵加入,整个大唐使团,又再次壮大了很多。
不再像是支文官使团,反而有点像军队的模样了。
剑指西方王舍城。
此去,必有血战。
用铁弓和钢刀为我汉人。
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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