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李堂主,请允许我代表六分场,对各位领导的莅临指导,表示热烈的欢迎,几年来,在牧场场委的领导下,在牧场内务堂的支持下……”
段飞,六分场场记,四十出头,能力颇强,做事高调,但有时偏颇,不太懂政治。
洋洋洒洒上百句的开场白,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只是并没有什么卵用,见众人有些不耐烦后,突然意识到什么,遂举杯一饮而尽。
“哇!满满一大杯北大疆果酒,被人家一口闷掉,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这酒还怎么喝?”
胡德柱心里直打鼓。
“段场记,太热情了,只是,我们一行老的老小的小,没法全干,还望理解一二。”
李长熠眉头微皱,本就不胜酒力,更不喜爱这口,只在当时的年代,吃喝之风盛行,谁也不愿扫了兴致。
“领导,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盼来,如论如何,这一次要喝好,否则没法跟职工群众交待,去年界江泛滥,您带头抗洪,冲在第一线,不知救过多少人的性命,洪水过后,您急赴各地查探灾情,连一顿好饭都没有吃过,六分场亏欠您……”
副场主刘长富,作为牧场后备干部,能力水平不知比段飞强上多少,此人说话走心,拍马屁精准,感情暴击点到位,关键是不招人烦,说完一口闷掉。
“哈哈!小刘说话我愿听,老头子也一口干了。”
王老是个直性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早就习以为常,见不得基层干部为难。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是六分场职工的一片心意,这一杯酒,怎么也得喝完。”
此情此景,李长熠也不好多说,心想,一顿大酒怕是跑不了,只是,胡德柱该怎么应付?
以酒为令,张老、周学武、齐海修、陪酒的同志皆是一饮而尽,唯独胡德柱端着酒杯,左右观望,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
“各,各位领导,俺酒量不行,真的不行,一喝就醉,能不能,不喝完……”
“胡老弟,六分场没这规矩,况且,远来都是客,先干了这一杯,然后再讲条件。”
齐海修,专门派来陪酒的牧业干部,说起来,与胡德柱还是校友,只是,一个本科,一个培训生,不可同日而语,当然,在胡德柱真实身份没被拆穿之前,的确是这样的。
“海修,小胡不会喝酒,就不要再劝,万一醉酒,就不好了。”
眼见胡德柱为难,张老赶紧过来帮忙,老人家最护犊子,三十年来一个大学生,不当宝贝供起来才怪,断不能被人灌酒出洋相,否则对谁都不好看。
“领导说的对,只是,我与胡大学生是校友,这一杯酒,怎么也得先干了。”
“什么?校友……”
胡德柱心中一震,不觉扭头望向身旁的黝黑汉子。
“齐哥,不知您是哪届毕业生?我怎么没见过您呢?”
“小胡,感情深一口闷,给师兄一个面子,喝完再告诉你。”
“咕咚!”
胡德柱不再磨叽,举杯一饮而尽。
“咳咳!”
“小齐,快给你师弟倒杯水,顺一顺。”
张老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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