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诱骗小女孩,还被人家母亲看到了,顿时有点窘迫。
缓缓站起身来,急忙思索对策。女孩的母亲正要开口训斥,刘泽脑子灵光一闪急忙摆手道:“夫人不要误会,在下实非歹人,只是山中寻药,方才如此落魄。
而此物,就是在下在山中,偶然寻到的一味药物,唯恐有毒伤及孩子。
刚刚才发现包裹破损,所以回来得有些仓促,略显急躁,还望见谅。”
说完抱拳一礼,又拿过背后的包,亮了亮包底的大洞。
那女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听说好像有毒,急忙从女孩手里拿过俩土豆,交还给了刘泽。
刘泽露出了微笑,再次抱拳道谢。土豆在这时代那可是稀罕物啊!光这产量,就能决定一个势力的后勤,这能救活多少人卖多少银子啊。
一想到银子,财迷本性又露了出来。兴奋得将整只烧鸡,都放到了小女孩手里。着急说道:“谢谢小姑娘替哥哥找回了土豆,这是哥哥奖励给你的。”
小女孩咽着口水,抬头看了看母亲。见母亲点头,这才喜笑颜开的接了过来,礼貌的说道:“谢谢大哥哥。”
刘泽对着妇人一抱拳道:“多谢夫人成全!小子还待找寻其他遗失的药材,恐伤他人,就此告辞。”
说完转头就往城门外狂奔,好似火烧屁股般急迫。
妇人看着刘泽远去的背影,微微赞许的点了点头。低头对小女孩说道:“昭姬,跟着母亲,不可乱走,明日咱们就要回京,现在就该回去了。”
刘泽刚刚走出数十步,闻言身体一震,脑子立刻闪出两个字“蔡琰”。立刻转身,却只见母女两人已经没入了人群。
刘泽心里惦记番薯土豆,一阵踌躇,略加思量。猛一咬牙,又回过身往城外跑去……
人群里,被母亲牵着小手的小蔡琰。吃着烤鸡腿,不时的回头,看向刘泽消失的方向。
她从未吃过如此可口的鸡肉,再次咬了一口。想起那有些邋遢的俊脸,甜甜的酒窝,浮上了嫣红的小脸。
刘泽顺着来路一直找寻到了城外,可哪里还有土豆番薯的影子。
没找到其余的土豆番薯,本来没有什么,但是刘泽一下子有些茫然了。
好像失去了目标,心里空落落的。看着陌生的地方,一望无际的黄土。又回望了一眼这破落的土城,刘泽开始变得有些彷徨。
漫无目的的向城外走着,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是啊!在这东汉末年,自己终究是个无根浮萍,未来又在何方?
半天时间缓缓溜走了,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抓着唯一的两颗土豆,心情沉重复杂,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不吃?可是饿了呀!
都说穿越了,名将美女那是手到擒来。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却是举步维艰呐!
不觉心中越加苦闷,刘泽开始想念家乡的父母,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禁不住潸然泪下,怎么好端端的就穿越了呢?
天渐渐黑了下来。刘泽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仰望着夜空。喃喃道:“爸!妈!你们的儿子失踪了,想必你们一定很难过吧!
可是阿泽回不去了,你们一定要多加珍重啊。儿子一定会青史留名,让你们骄傲的。”
浑浑噩噩的,刘泽悲伤许久。昏昏沉沉的趴在石头上睡了过去。手中的土豆不觉间也滚到了一边。
或许是哭得太过疲倦,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直到腹中饥饿咕咕直叫才醒来。刘泽无奈,还是把最后的一点家当,俩颗土豆给烤了聊以果腹。
漫无目的在山中行走。过不半日,只闻前方村庄人喊马嘶,喊杀哭嚎之声惨烈异常。
刘泽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内心噗噗直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这里怎么会有喊杀声呢?难道东汉末年,真的这般惨无人道吗?看小说上不是这样写的啊!
刚刚拐过一个小坡,就看见前面小村里,居然是一群甲兵挥舞着刀剑。正在追砍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村民。女人被抓着头发拖走。
四处都是甲兵,强暴妇女,砍杀百姓的惨状。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许多屋舍燃起了大火,冒着浓浓的黑烟。
一个逃出村来的汉子踉跄而来,口中不断溢血,刘泽赶忙上前接住,正要询问。
谁知那汉子猛喷一口鲜血,喷了刘泽一脸。头一偏,竟然就死在了刘泽怀里。
看着这汉子惨白的脸,刘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早上刚刚进胃里的土豆,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双眼呆滞的盯着眼前的屠杀,刘泽吓傻了。
口中无意识的喃喃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咱们都是华夏人呐!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这就是汉末三国吗?啊啊啊……我不要这样的三国,不要这样的乱世。”
刘泽这一声喊,顿时惊住了附近疯狂杀戮的大兵,纷纷回头看来。
一个骑着枣红马,头戴青铜盔的将领回过头来,立马就看到了,跌坐在村外的刘泽。
那将领看着还在发呆的刘泽,对身边的几人道:“不要放走一人,切不可走漏消息。
这杀良冒功的事情可大可小,被那些腐儒知道免不了麻烦。”说完舔了舔大刀上的血腥,策马朝着刘泽处走来。
几人接到命令连声呼喝,杀戮更胜之前。数十被围在角落的村民。片刻功夫便死伤一空。
刘泽呆呆的看着走近的将领,恨得咬牙切齿。突然有些癫狂的暴怒道:“为什么要杀这些平民?你这么做和畜生何异?”
那将领看着刘泽狰狞的脸,戏谑的道:“哦~~?汝这稚儿有何本事?想替这些贱民出头?本将杀了怎的?汝奈吾何?”
刘泽拳头捏的嘎嘣作响,一阵热血上头,抄起地上的一根木叉就要拼命。
哪知天不遂人愿。村外一片人喊马嘶,又一个歪斜着头盔的骑马将领,领着百余残兵狼狈而来。
看到这边的将领后面露喜色,还不等这将领开口,就开始喊叫道:“侯成大人救命,刁民造反啦……”
侯成回头看去,脸露不悦道:“慌什么慌,区区刁民,看把你吓得。”
来将看侯成毫不重视,忍不住又要开口。侯成抢先道:“好了!宋宪。不要惊慌,你这成何体统。且慢慢说来。”
宋宪听闻,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侯成。颤抖着手指着后面道:“此人极其悍勇,半柱香的功夫,就杀了吾精兵三百。若不是吾马快……”
还不待宋宪说完,败兵群后骚乱又起。
只见一人年约十七八,却生的黑头黑脸,豹头环眼,熊毅非常。
赤着上身,两个膀子更是肌肉球结。提着两把杀猪刀,左右劈砍,如入无人之境。
当真是擦着就死,挨着就亡。杀得乱兵如波开浪裂,直透重围而来。乱兵随之崩溃,一哄而散。
看到乱兵跑了。这汉子急得,哇呀呀呀……一阵大吼。
左追不是右追也不是,急得跳脚大骂道:“贼厮休走,你家张爷爷不杀尔等就是了。”
那知不吼还好,这一吼,乱兵逃的更快了。
一个跑在前面的小兵,见跑的远了。扯着喉咙道:“你这黑厮不实诚,刚刚黄三就是信了你的胡话,不跑了。结果被你一刀给砍了。”
说完了好像是惧怕这汉子追他,撒开脚丫继续开跑。
这大汉也不生气,憨实的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哈哈大笑道:“算你小子聪明,俺不杀你就是了。”
可是话音刚落,猛一扭头。死死盯着逃跑到这里的那个宋宪道:“但是你,必,须,死……给乡亲们陪葬。”
宋宪看着杀气腾腾的大汉,吓得心惊胆战。急忙向侯成求助道:“侯成兄长,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侯成撇开了刘泽,看着这大汉一路砍杀的武勇,也有些惧怕。但一想,自己还有精兵五百在手。
顿时胆气一壮道:“宋都尉且到一边,看本将如何御敌。”
随即一声呼哨,村里的兵卒稀稀拉拉的跑了出来,列了一个松散的方阵。
汉子也不着急,看着方阵列完了才问到:“兀那贼将,可是和那害民贼将一伙的?你家张爷爷不杀无恶之人。快且退开,免得误了张爷爷杀贼。”
看到这里,刘泽已经大概知道这汉子是谁了。
借着侯成宋宪还在防备张飞的空单,悄悄从一边绕了开去。
刚刚脱离侯成的威胁,老远就大喊到:“翼德,救吾啊,这些乱兵害民呐。人都杀光了,汝的猪肉卖不掉啦!”
猛然听到有人喊自己,汉子挠了挠头四处张望道:“谁在叫俺?谁在叫俺?”
这才看到刘泽朝他奔来。上下打量着道:“这位小哥,汝乃何人呐?如何识得俺张飞的?猪肉如何便卖不得了?”
刘泽高深莫测的一笑,心道:“小爷要是连,你大名鼎鼎的张三爷都不认识,那还混个毛线呐!”想到妙处,不免得意的嘿嘿直笑。
此时的张飞毕竟年轻,看刘泽高深莫测。急得围着刘泽转圈嚷嚷道:“汝倒是说啊。”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响起。一只利箭直奔张飞后背。
刘泽脸色突变,一把推开张飞,身体一侧就挡住了张飞,
就听,呜哇……一声惨叫。
刘泽身后带起一捧血花。利箭竟然射穿了肩膀。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张飞看得呆了,这小哥为了救他竟然给射死了。
哇呀呀呀……
张飞暴跳如雷,两把杀猪刀哐哐哐的对砍了几下,溅起无数火花。
抬头就看到侯成收弓的动作,指着侯成就怒骂道:“你这贼厮好生阴险。要不是俺兄弟,差点着了你的道。你给俺纳命来!”
张飞还以为刘泽死了,拿着两把杀猪刀就冲了出去。
这松散的兵阵,哪是张飞的对手啊。只见张飞手里的杀猪刀,好像活了一般。打着盘旋,左右开弓。
只杀得哀嚎片野,就要追到侯成处。侯成都吓呆了!
宋宪也是看得瑟瑟发抖,猛见后面的刘泽似乎动了,慌张的在一边指挥道:“快杀那倒地的,快杀那倒地的啊!”
侯成这才惊醒,拉马远离张飞。看到刘泽坐起,猛一挥手,怒吼道:“抓住那个小白脸!”
身边亲卫十余骑闻令,策马越过张飞两侧直奔后面的刘泽。
刘泽还是感觉有点晕,又甩了甩头。略微舒服了一点。
看着肩前滴血的箭头,这特么流血还不得流死?猛然振作精神,抬臂抓住箭头一折。
呜哇……
疼的刘泽眼冒金星,混不知背后的危险正在靠近。
张飞闻得这声痛叫,回头一看。喜极而泣道:“兄弟,你没死啊?吓死俺了!”
又看到几个骑兵拔枪要刺。张飞双眼血丝,爆怒道:“贼子敢耳……”
见两人双马不听招呼,还要刺杀刘泽,张飞猛的跃身,挥臂投掷。手中两把杀猪刀,打着盘旋呼啸而出。
啊!啊!……接连两声惨叫,前面两人应声落马。
骑手后背中刀,也带偏了攻势。那呼啸的枪尖一歪,挨着刘泽的脖子擦过。马儿扬蹄,也从刘泽的头顶上方,飞跃而过。
骑手侧摔马下,后面的几人胆突,回头就见张飞夺刀反杀,一气呵成,简直健步如飞,犹如杀神一路砍来,残肢断臂乱飞,好不恐怖。
吓得心里一阵突突,发一声喊,拉马两边分开逃散。
张飞杀散拦路小卒,连忙跑过去护住刘泽,查看伤势。
侯成拍马而上,重新聚拢剩余三百余人,把张飞和刘泽围在了中心,阴沉的眼冒寒光道:“刁民,汝不服管教,杀戮官军,形同造反,还不束手就擒?”
刘泽一听,这可不好啊。现在大汉朝还没乱呢!被扣上造反的帽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脑筋一转,立刻反驳道:“侯将军此言差矣。吾本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阁下玄孙。
游学行至此山中,看见大人带领精兵与山贼拼杀。本想相助,奈何实力不济受了伤。逃到此处,被大人所救,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侯成听得一愣,猛闻中山靖王之后,那就是皇亲了!
顿时有些胆突,这可不好办呐!要是宗亲追究起来?他这芝麻小官哪里又扛得起?
眼珠子咕噜噜猛转,脸色不断变换。似是在衡量着什么。不一会儿,眼神渐渐凶狠。
刘泽眼看要遭,急忙又道:“皇叔刘虞向来爱民,如知此间种种,侯大人怕是不好交代吧?
然!我这兄弟颇为悍勇,侯大人想必深知。大人自负能挡吗?”
侯成脸色难看连续变换,深知无法拦住张飞。此时能治住二人,也是这黑小子顾及这白小子的生死。如若强来,弄不好杀人不成反被杀,岂不冤枉。
即使无有危险,背后刘虞得知,如若问罪,也是不好相与。
想到这里,顿时换做笑脸,一抱拳道:“哎呀!不知竟是宗室子弟,本县尉甚是惶恐啊。不知公子肩上之箭,乃何人所射呀?”
张飞满脸愤怒正要开口,刘泽急忙拦住!心中怒骂:“你惶恐个屁。敢拿箭射小爷,你给我等着”。
嘴角却扯起假笑,口中道:“好说!此乃逃下山之际,山匪所射。但是山匪已经被大人剿灭了,有劳大人关心。”
侯成一抱拳道:“既然山匪已灭,那本县尉要回去交令了!公子是否随本县尉前往县衙?”
刘泽一礼道:“就不劳大人费心了。在下游学完毕,这就要赶回封地,不多打扰了。”
侯成听闻刘泽要回封地,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拉转马头传令道:“退兵,回县府!”
见侯成的兵马缓缓走远,刘泽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骂到:“他奶奶的,真是凶险。”
张飞这才找到机会说话,开口就怒道:“你这书生真是胆小,怎不让俺去杀了那俩贼厮,气煞吾也。”
刘泽无力的捂住箭伤道:“你去杀了那俩贼厮倒是爽快了,可是吾就要死了!咱们这叫留的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张飞一路咕咕囔囔的,背起刘泽往回走。嘀咕道:“你们这些书生,就是花花肠子多。不杀那俩鼠辈,叫俺张飞如何向死去的乡亲交代……”
一处树林边,一个小兵气喘吁吁的跳下马背,飞奔了进去。老远就喊了起来:
“报………………”
跑到近前,单膝下跪抱拳道:“报大人,那俩人去的是涿郡方向。那怪异儒生伤的颇重,是那个黑脸张三爷背着走的”
侯成皱眉站了起来,宋宪急忙问到:“侯县尉,咱们刚刚为何不斩草除根,以策万全呐?”
侯成眼中闪烁寒光,怒道:“你懂什么?那人是皇亲,言语中似是认识刘虞大人。
再者说,你能拦住那黑小子还是我能?你有几颗脑袋?且他又有息事宁人的意思。
咱们何不顺水推舟,待的事态平息。到时只需一个通贼罪名,即可拿下。何需厮杀?”
宋宪顿时眉开眼笑,伸出大拇指道:“侯都尉这招,真是高啊。实在是高!”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传出一阵诡诈的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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