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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案觅踪 第9章、感情裂隙

小说:疑案觅踪  作者:江边一碗水  回目录  举报

晚上,赵君红和儿子萧雷一起看电视,儿子冷不丁蹦出一句话:“妈妈,国庆节期间爸爸带回来的那个阿姨真漂亮!”

赵君红心里猛地一紧,不安的讯号马上触发她心灵中潜藏的忧虑。

“哪个阿姨?是干什么的?”赵君红追问儿子怎么回事,尚不满6岁的萧雷什么也说不清。

赵君红便去问孩子的奶奶。

奶奶告诉赵君红,国庆节期间萧廷睿回来过一趟,说是去重庆出差路过,有一个漂亮女孩随行。

萧青松问萧廷睿那个女孩是干什么的?和他什么关系?

萧廷睿回答说那女孩是部队驻地一家业务单位的会计,也去重庆出差,两人同道,便结伴而行,相互间有个照应。

凭直觉,赵君红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她马上想到丈夫那个阻止她去探亲的电话,一定是个谎言,是一个对不可告人之处的掩饰。

赵君红当即决定,要去部队一探虚实

第二天清晨,她便登上了北上的火车。

当赵君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军营里萧廷睿办公室门前时,萧廷睿大吃一惊。

惊愣之下,萧廷睿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热情问候,不是喜悦相迎,而是粗鲁的责问:“你来干什么!”

显现在他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剩下的就是满脸的不高兴,或许还有几丝愤怒。

赵君红的心一下子凉了。犹如三九天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她感到浑身一阵阵发冷。丈夫为什么这般怕我来探亲?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她注意到丈夫的左手吊着绷带,连负伤也不告诉我,还把我当妻子吗?

然而,夫妻毕竟是夫妻,丈夫负伤仍然叫她心疼,若不是丈夫对她的到来这般冷漠,她早就扑上前去,柔情似水地询问丈夫的伤情。

现在,赵君红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不冷不热地说:“看你来了呗!”

说这话时,赵君红的眼窝里已溢满了泪水。

“我不是叫你不要来吗?”萧廷睿的话温和了些。

“想你了呗!你就不想我?”赵君红的话一半是真情,一半是探询。

萧廷睿愣住了。

他看看妻子神色疲惫的脸,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他意识到办公室不是说话的场合,便急忙把赵君红领到部队招待所,先安顿她住下来。

掩上房门,赵君红尽管对丈夫有满肚子的怨恨,想责骂他,但出口的话却是温柔的关心和询问:“伤得怎么样?在电话中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廷睿一脸惶恐,心里说:“我敢告诉你吗?”

因为他这伤负得一点也不光彩。

原来,萧廷睿与那个女孩干那个事被抓住,部队正在批评教育他,赵君红又说要来探亲,他知道她一来这事就会暴露,整天提心吊胆,不知如何应对,走路时昏头昏脑的摔了一跤,把左手臂给摔骨折了。

萧廷睿知道纸包不住火,妻子只要在这里呆上一天就会得知真相。他脑子一转,心想不如先坦白,自己有伤在身,或许能博得妻子的同情和谅解。

这样想着,萧廷睿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君红,我对不起你!我鬼迷心窍才干出那种丑事。我改!我一定改!请你原谅……”

说着说着,他膝行到赵君红跟前,抱住她的双腿,声泪俱下地作了坦白。

男儿膝下有黄金,汉子的眼泪往往更具有震慑力,萧廷睿的下跪和眼泪,一下子打了赵君红个措手不及。赵君红几乎未及深想,就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

她轻轻扶起丈夫,似嗔似怨地说:“算啦!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萧廷睿的行为虽然得到了妻子的原谅,但却不被部队宽恕。

春节后不久,萧廷睿不仅挨了处分,还被责令脱下军装,未按军官转业安置,而是领上一笔退伍费,回到原籍滨海。

按规定,萧廷睿属于复员退伍军人,应该自谋职业,但地方人事部门还是给他安排了工作,进了一家国有企业。

地位的巨大反差让萧廷睿打心底难以接受,他认为这种结局一定是赵君红暗中到部队首长那里告了他的刁状,加之与那个女孩儿还藕断丝连,留恋她洁白如玉的肌体却又因千里相隔而无缘相会,于是便将一股脑儿的怨气撒到赵君红的身上。

从此,这个家庭不断爆发战争的硝烟,吵架成了他们生活中的必修课,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

夫妻吵架有气没处撒,而刚上学读书的小萧雷却成了他们夫妻的出气筒,谁有气都可以往他身上撒,作业没按时做完,考试没考好,都会遭到爸或妈一顿严厉的训斥。

每当遭到父母的训斥之后,萧雷便眼泪婆娑地去找奶奶或姑姑,从她们那里寻求心田的一丝安慰。

家庭战争的升级便是闹离婚。

小萧雷不懂离婚的含义,便去问奶奶。

一辈子务农且未入过学堂门的奶奶是一介文盲,不知如何给孙子解释,便信口开河地说:“他们离婚后,你就没人要了。”

听说父母要抛弃自己,萧雷当即吓得哭起来。

奶奶赶紧把萧雷揽进怀里,安抚道:“不怕!爸妈不要你,奶奶要你。”

班上有个同学,爸爸死后妈妈改嫁,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常遭到高年级几个调皮男生欺负,课间堵着厕所门不让他进去,弄得他几次尿了裤子,被整得哭兮兮的。

奶奶的安抚没能消弭萧雷心中的害怕,想想那个同学的遭遇,他就不寒而栗。

虽然,萧雷从小的生活都是由爷爷奶奶和姑姑照看,打他能记事起,植根于脑海之中的一切图片,无论是嬉笑还是悲哭,都是与爷爷奶奶和姑姑紧密相联的,感情天平的砝码一直压在爷爷奶奶和姑姑这一边,对父母的印象很淡漠,缺少感情依附,但爸妈毕竟是爸妈,毕竟是他心中的圣像。

萧雷害怕父母离婚。

此后父母吵架一提到离婚,萧雷就紧张,就恐惧,就怨恨。

萧雷想劝说父母不要离婚,不要抛弃他,但大人哪里理解他的苦衷?哪能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这件事成了萧雷心中的魔症,一直伴随他读完小学,进入中学。

随着年岁的增大,萧雷内心中对爸妈的怨恨却越来越重。

星期六,学校不上课,萧雷在家里复习功课。

母亲总是疼爱自己的孩子,为了给儿子补补身子,赵君红跑到院子里抓来一只正在下蛋的大母鸡,准备宰杀了熬一锅鸡汤给儿子喝。

鸡鸣狗吠声惊动了萧雷的奶奶。

年逾六旬的奶奶迈着蹒跚的步子走过来,询问儿媳抓鸡干什么。

赵君红头也不抬地回道:“杀了,给雷儿烘烫喝!”

奶奶心里很不是滋味。

杀一只鸡给孙子吃,老人舍得,但这鸡是老人喂养的,虽然是一家人,但毕竟各立了门户,你抓鸡杀也不事先说一声,太不尊重人了吧!

再说,老两口务农一辈子都没有退休金,全靠每月200元钱的政府补贴过日子,儿子所在的企业又刚刚破产他下了岗,不可能给两老接济,他们还指望这几只鸡下蛋卖点钱贴补家用。

“这鸡正下蛋哪!”老人嗫嚅着说,尽管心里憋着气,但未敢表示不同意。

儿媳和儿子现在的社会地位反差极大,赵君红自从在医学院进修回来后就再没干护士工作了,而是成了具有处方权的医生。

经过十几年的摸爬滚打,赵君红现在已是这个滨海市里名气很响的妇科主任医师,有求于她依附于她的人多了,眼界自然也就高了,哪里还能把他们这家“小市民”放在眼里?

“下蛋的鸡正好,有营养。”赵君红一边忙活着一边说,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杀那只公鸡吧?”

“你懂什么!吃鸡就要吃母鸡,公鸡哪有母鸡营养好!”

“那……杀那只老母鸡吧,它已经不怎么下蛋了,反正是熬烫……”老人差不多是在哀求了,但话还没说完,便被儿媳截断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这么点事我就不能做主?像要你命似的!”赵君红说着,把菜刀猛地往砧板上一拍,“啪!”的一声,吓得老人一哆嗦。

婆媳两人的对话被萧雷听得真真切切,他从窗口探出头来,朝院子里喊道:“妈,你就依了奶奶,换一只鸡杀吧!”

赵君红回过头看儿子一眼,见萧雷满脸的不高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犹豫了一下,怏怏地放了手中的那只鸡,另抓了婆婆说的那只老母鸡。

心中憋着一口恶气,总要找地方发泄,因而在杀鸡时,赵君红手中的刀切在鸡脖子上,嘴里却指桑骂槐地高声咒道:“你都这么老了还不死,活着有什么用?看我宰了你,免得成天瞎叫唤!”

鸡被杀死后,赵君红又兴高采烈地喊道:“老不死的东西,我终于看到你挺尸了!”

这诅咒十分的恶毒,气得公婆差点儿背过气去,但她又不敢找儿媳理论,只得躲在房间里暗自垂泪。

奶奶的抽泣声传到萧雷耳里,他放下手中的书本来到奶奶房间,看见奶奶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的怨恨油然而生。

萧雷是爷爷奶奶从小带大的,对爷爷奶奶的感情很深,尤其是奶奶。

据心理学家分析,男孩子在青少年时期都具有恋母情结,但萧雷的恋母情结却在奶奶那里。

如果是奶奶在外面受了气,萧雷会不顾一切地为奶奶出头。

在萧雷10岁多的时候,一次奶奶带着他去菜市场买菜,为斤两与摊主发生纠纷,摊主推了奶奶一下,将奶奶推倒在地,萧雷二话没说,抓起案板上的秤砣就朝摊主头上砸去,当即砸得头破血流。

但现在给奶奶气受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萧雷却不好为奶奶出气。

萧雷紧挨着奶奶身边坐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奶奶,只得默默无声地拿纸巾替奶奶擦着眼泪。

奶奶紧紧握着萧雷的一只手,抽泣着说:“雷儿,奶奶老啦,不中用了,是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了!”

听了奶奶这话,萧雷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君红将满屋飘香的蘑菇炖鸡从沙锅里盛到碗里端上桌来,喜笑颜开地对萧雷说:“雷儿,妈妈专门为你做的蘑菇炖鸡,很有营养,多吃点儿!转年就要中考了,学习紧张,千万不要把身体拖垮了。”

萧雷似乎不领情,对那碗蘑菇炖鸡看都不看一眼,更不说动筷子了。

赵君红拿勺子舀了些鸡肉搁到萧雷碗里,又被他用筷子夹起放了回去。

赵君红有些生气,责问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吃?”

“我见着鸡肉就恶心。”萧雷冷冷地道,埋着头吃饭。

萧廷睿看儿子一眼,不解地问:“以前不是吃得好好的吗,怎么没见你恶心?”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事物总是在变化的。”萧雷低头吃饭,冷冷地回道。

赵君红一上午的辛苦付诸东流,这顿饭母子俩吃得都不高兴。

倒是萧廷睿不管不顾,狼吞虎咽,一个人将那碗蘑菇炖鸡吃去了大半。

下午,赵君红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在去洗手间的过道上,不曾想碰到了公婆搁在过道里的饭锅,裤子上被蹭上了一道浓厚的油烟。

这是赵君红刚花1000多元钱买的一套时装,今天第一次穿就被弄脏了,顿时火冒三丈,中午与儿子的憋气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赵君红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道:“老不死的,这锅什么地方不好放,偏偏放过道上!”

说着,她端起饭锅,几个箭步冲进公婆的卧室里,毫不留情地将饭锅搁到床上,还狠狠地磨蹭了几下。

老人的床铺并不讲究,床单已经旧得失去了本色,弄脏了洗一下也就完了。但那被抹黑了的却是作为一个长辈的面子,被伤害的却是老人的尊严。

公婆咽不下这口气,浑身颤微微地抖索起来,本来心脏就有毛病,这一气便出了问题,当即昏死过去。

家里顿时大乱,萧廷睿和萧雷闻讯赶紧跑过去,将老人扶到床上躺下,掐的掐人中,找的找速效救心丸。好一番折腾,老人总算苏醒过来。

赵君红的言行犯了众怒,连左邻右舍都觉得太过分了,便把她不尊重公婆的恶行告诉了萧廷睿的妹妹萧廷芳。

萧廷芳十分气愤,第二天中午来到哥哥家,向嫂子兴师问罪,指责嫂子不孝。

赵君红自然不买帐。

于是,姑嫂俩干起了嘴仗,吵得一塌糊涂。由吵嘴最后发展到打架,竟然惹出了一场塌天大祸。

“塌天大祸?什么情况?”徐凯歌心中一颤,插话问道。

萧青松叹息一声,神色异常悲凉地说:“唉!作孽啊!萧廷芳原本是中学的老师,就因为姑嫂俩打架,现在工作也丢了,她人也被关进了牢房里。”

说完这些,萧青松已经是老泪纵横。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想了解,但欧阳云宏不愿继续戳痛老人还未痊愈的伤痕,便决定放弃询问,另找他人调查情况,于是向萧青松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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