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日上午九点,调查工作已有序展开。王中书受张队长的委托来办这个案子,当然也效仿了“七一九”的办案风格:高速、高效,有线索必快速深入推进,绝不拖延。
桐古和李芜明首先在人民西街的工地进行调查工作,但人民西街上坐落着许多大型公司,对建筑这一方面的要求比较高端,所以一般请的都是知名建筑团队。桐古和李芜明对几家公司正在建筑的大楼进行了调查,发现在工作的工人都有统一的着装并且都有自己所在的建筑团队,在团队里登记有完整的个人信息,与团队也有协议和合同的牵制。如果凶手是这些团队中的一员,那么他离开风城或旷班缺勤都会被立即发现。不过两个人还是依据凶手患有侏儒症个子矮小这个特征在这些建筑团队中查找了一番。其中有两名工人身高低于150cm,一名是某建筑团队中负责登记的值班人员,不过是个女性,这令李芜明有些失望。另一个人是在一家名为“实百利”的建筑团队工作,名仇剑,男性,39岁。两人立马赶往其所在工地,值班的大爷表示他今天在工地上干活,并领他们赶往仇剑的工作地点。此时仇剑正坐在椅子上操纵着拉杆,桐古惊讶地发现仇剑穿着黑袜搭皮鞋,他刚想提醒李芜明,却发现李芜明也盯着仇剑的那双皮鞋。
李芜明朝桐古斜眼望去,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走上前去问道:“你叫仇剑,是吗?”
“是...是我。”仇剑回答道,补了句:“有事么...?”
语速符合对话环境,在被问及自己的名字后,表示出肯定的回答并同时附带疑问句......李芜明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患有侏儒症的人。
“哦,我们是警察,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你在这儿做什么工作?”李芜明问道。
“我、我是这儿的测量员。”仇剑回答。
“7月16号也就是昨天上午你在哪里?”
“我昨天上午一直在工地啊。”
“工地哪里?谁能证明?”
“就坐在这里,我差不多七点半去门卫那儿签到,8点开工。这上面有监控,不信你们去查。“说着仇剑指了指前头房檐的监控探头。
“嗯,一会我们会去查的。结过婚了吗?”
“没,还没呢......”仇剑回答道。
“哦,平常都爱不爱擦自己的皮鞋?”
“啊?什......什么意思?”仇剑有些懵的样子。
李芜明笑着说:“哦,我是说你会不会经常擦自己的皮鞋?”说着眼神朝他的皮鞋挪了挪。
仇剑说:“没有经常擦,只是过一段时间就洗一次。”
李芜明说:“嗯,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穿皮鞋来工地工作吗?我看别的工人也没穿,不像是工地的强制要求。”
“这个嘛,这可能是我一个独特的喜好吧,家里还有一双。”
“你知道还有没有像你一样的工人吗?患有这种身高方面的疾病并且喜欢穿皮鞋的。“李芜明尽力将侏儒症这三个字说得不那么明显。
“同样患有侏儒症的我在别的工地见过几个,不过穿没穿皮鞋我倒是没注意过。”
“那行,一会带我们去看看行吗?”李芜明指了指外边。
工地大门外,桐古从对面超市出来,手里拿着三瓶绿茶,他扔给李芜明一瓶,然后自己拧开一瓶喝了一大口说道:“看来我们今天有的忙了。”
李芜明倚着警车,皱着眉头望着工地忙活的工人。
第四章
郑伟林这边也没轻松多少。
太司桥是人民南街最靠近乡村的路段,国道经过城市北郊,而高速公路则在城市南部,太司桥路段是省道与高速公路的汇合点,在风城占有重要的交通地位。太司桥路段的名字是来源于附近的太司桥村,太司桥村因紧邻其身后的名山居风山,近几年在政府大力扶持旅游行业的举措之下,居风山成为全国各地游客的度假目的地,太司桥村也由原来的一个小村庄发展成了一个小镇规模大小的“旅游服务区”。现在太司桥村因旅游业的带动,催生了许多旅馆、饭馆、农家乐、小酒吧等娱乐休闲场所。现如今,搬入太司桥村务工的的人越来越多,又因太司桥路段的交通优势,也吸引了不少外来务工人员。
由于太司桥村的人员比较混杂,且流动性较大,所以警方很难找到有用、准确的信息。郑伟林带领一队警员在太司桥村便衣展开调查。他们发现,其实太司桥村中有许多未完成的建筑,并且这些工人很多是来自市外,他们清晨骑车到太司桥村工作,到了晚上又会骑车回到邻镇;不仅如此,许多人民南街的农民工也会以这种方式来务工,这也就意味着如此巨大的流动量将会扩大调查范围、增强排查难度。
郑伟林刚从沔阳做卧底回来,现在又回到刑事侦查实在让他有些难入手。一上午过去了也没有什么结果,这让他感到一筹莫展。中午他正走出太司桥村派出所大门,一辆警车靠边停过来,主驾驶的门那边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警服的人,那人摘下墨镜,朝这边挥手。就动作来看,郑伟林一眼便能看出是桐古。这是他的战友,一路走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桐古一样能给他这种舒心感。
“你这是知道我要来,专程出门来迎接我的?”桐古双手插着腰笑着说。
“这都被你猜到了。怎么样,你那边弄完了?”郑伟林弯下腰朝车里望了望,“咦,怎么。李芜明没跟你一起来?”
“我们那边找到了几个患有侏儒症的工人,但都不符合条件。所以我来这边和你看看太司桥的情况,李芜明说他自己在那边再查查。“桐古说完指了指车门,”先叫上人,去工地找找吧。“
十七号下午,调查工作在太司桥各个工地展开。
虽然郑伟林在询问好几家建筑工地有关于患有侏儒症的农民工的信息时着重描述了凶手的画像特征,但仍未获得有价值的线索。工地上的许多工作人员表示出入太司桥村的农民工中有许多都存在身体疾病或缺陷,患侏儒症的也见过不少,但因大多没有实名登记,所以没有可供参考的信息。这些农民工的工资许多都是按日结,甚至按小时结,他们干一天的活拿一天的钱,可能今天干完活,明天就不会来了。
桐古对郑伟林说:”你想想,凶手的作息没有固定的规律,可以随意地支配自己的时间,是不是更加符合这边的工人特征?“
郑伟林:“你说的有道理,再去民工宿舍看看吧。”
警员带着几个人来到了一个正在施工的小区门口,经获门卫室的值班人员的配合后,几个人对工人们的房间一一排查。由于现有法规的约束,主管人员一般不会让工人们在高温环境下作业,所以除了少数工人在做一些轻活之外,大部分工人都在床上睡觉或外出活动。早在1994年就有相关法律的颁布,工人们的工作时间得到管理,这使得工人在这方面的权利有了保障。但实际上,大部分工人每天的工作时间超过了8小时,他们那微薄的工资使得他们不得不肩负几份工作,每天在两个甚至三个工地上跑动。为了自己的家庭,他们赚的是真真正正的血汗钱!
曾经有个记者问一个正在干活的工人:“这么大的太阳你还干活?”
工人擦擦汗说:“我没在干活,我在做交易。”
记者不解地问:“什么交易?”
工人撸撸袖子说:“你看看我,我用我的面目黧黑换我儿子的白白胖胖。”
排查一番后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但有个奇怪的现象很值得注意——有几个工人会聚集在房间里观看录像,里面的内容竟然是监控录像。录像上的内容淫秽不堪,场景是酒店或者旅馆,记录的是一些男女开房欢爱的镜头。几个人把观看这类录像的工人都叫了出来一一询问录像的来源,工人们都只是说这只是在路边摊上买的U盘,有时候还会有人上门推销这种U盘,插入设备就可以看里面的视频;郑伟林很是反感这种视频内容,而桐古看了几部之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说不出是什么。又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细心的桐古发现录像里有些情侣说的是太司桥本地的方言!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监控录像很可能就拍摄于太司桥村这个人流量大的村庄。
监控录像,这种令人心生厌恶的犯罪行为近几年正肆意增长。不法分子通过在酒店旅社的房间内安装针孔摄像头来记录开房夫妻、情侣等人的床事,或者有意改动私人住宅内的一些摄像头,用某些技术手段盗取住宅内的监控录像。这些录像都会被制成小视频在国内外的许多风月网站上发布,或者以文件的形式在各种社交平台上出售,从而获取商业利益;更有甚者拿这些视频来威胁勒索被拍者。
现如今,许多家庭为了安全和安心,在自家内安装摄像头。但其实这也为不法分子提供了犯罪的机会,他们会开发出许多“扫描软件”,这些软件能解破摄像头的IP地址,只要将被破解的IP地址输入播放软件,就可以实现偷窥。由于监控自身存在的缺陷,不法分子依靠扫描器,用一些弱口令密码1做出大范围扫描,从而获取私人住宅摄像头的IP地址。其实监控平台弱口令漏洞频发是一种世界级的普遍现象,也正是这种弱口令漏洞为不法分子的诡谋创造了很大的机会。
所以,家庭内的摄像头不要对准卧室、厕所等区域,并且一定要定期检修、更改密码,否则,有可能你家中发生的事将被数百双眼睛盯着。
曾经某南方电视台报道过一个新闻,说是一个女孩在家中卧室换内衣,而此时此刻竟有几百人坐在电脑屏幕前观看,并且他们还同时一起在一个QQ群里进行讨论,从消息记录中得知画面中的女孩试了一件又一件,应该是在挑选自己今天应穿哪一件,估计是和男友约会而精心准备。然而女孩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房间成了一个“直播间”,一举一动都成了QQ群里那些淫秽的字句。
还有更为奇特之事。山东某市110接到报警,一名男子声称自己被该市某酒店的针孔摄像头偷拍,并向警方给出了内存达14.5G的视频文件。原来,该男子前几日在某知名社交平台上见到有人出售黄色视频资源,于是男子买了其中的一些酒店针孔摄像头偷拍的视频来观看,在观看的过程中该男子竟发现这其中有自己和女友开房的画面,想起来这正是自己和女友入住过的酒店,于是气急败坏地报了警。
隐私泄露,防不胜防。所以尽量选择正规的酒店入住,并仔细检查房间内的每一个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尤其电视机、机顶盒及周边,酒店内放置的饮料瓶、易拉罐等,还要注意天花板上的装饰物和墙上插座上的小孔。通过关上灯观察是否有微光闪烁来检查摄像头的存在,另外也可以用手机的录像功能检测开启了红外灯的针孔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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