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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洞的葬礼 03交待告别

小说:吕洞的葬礼  作者:寒武  回目录  举报

在身体健康的这个问题上,阿信对于父亲的身体健康比自己都自信。

次日阿信送完母亲到医院后,看望完父亲,觉得他精神比昨天更好了,也就不多想了,母亲不愿离开父亲,阿信还是决定要去一趟庙里,给父亲拜个神求个平安。阿信就想着开着车去了当地一个规模最大的庙,今年年初时,阿信带着父母去的那个大庙,爬了几个小时的山才到了山顶,阿信诚心诚意的拜完了所有的神佛,这才求了个签。签倒也不是下签,阿信拿着签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只是说让他回来开车慢点。正当阿信准备下山时,妹妹发来视频,告诉他,今年春节会带着孩子回来一起过。或许是运动后出了一身汗,整个人浑身都精神了不少,心里默想着,抽到的不是下签,那父亲应该也就没什么事,想到这,心里便喜。阿信神采奕奕的下了山,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阿信到家就累得不行了,一到家就躺进房间内,睡着了。才睡没一会儿,阿信就被母亲的敲门声给吵醒了,阿信实在太累了,没有去开,母亲自己就将门给打开了,阿信不得不醒,这才懒懒的坐起了身,抬头就问什么事。母亲的声音显得很是低落。

母亲:“你去把四叔和小姑姑叫过来,你爸有话和他们说。”

阿信一听母亲说这话,脑子有些空白,血液里带着不安的细胞冲向大脑,瞬间精神了起来,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母亲又在他耳边说一遍。

母亲:“你赶紧打电话。”

母亲交代完就离开了。阿信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讯速爬起身,冲到屋外,父亲就坐在客厅里拿着摇控不断的换台,看着电视,母亲已经到厨房里忙活了,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阿信忐忑不安,将信将疑来到父亲边上坐下,小声的试探着。

阿信:“阿爸,今天检查结果出来了,怎么说?老妈怎么了?”

吕洞头也没回,继续看着电视,不停的换台,淡定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肝癌。

阿信又是一片空白,他看着父亲若无其事的表情,又显得淡定,阿信觉得这是真的吗?父亲怎么可能得癌症呢?他身体这么好,怎么看也不像啊。

阿信:“是不是检查错了?检查报告呢?”

吕洞指了一下屋里。

吕洞:“在里面,不会错的,真的肝癌晚期,你赶紧打电话把你姑姑和四叔叫过来。”

阿信离开座位,来到屋里,找到桌上的白色袋子,里面放了许多张各种化验报告。报告上虽然没有直接写着肝癌两字,但以阿信对文字的理解,意思差不多。阿信放下报告来到父亲面前坐下,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怎么样去安慰父亲,再转身看看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阿信拿起手机拔打着姑姑的和叔叔的电话。

阿信:“姑姑,你来我家一趟,我阿爸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肝癌晚期”

阿信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又将电话打向下一家,一一做完这些,阿信放下手机,不知道还要干什么,他转而去帮母亲忙活,母子之间没有话,只有手里的活。

阿信小心的把晚饭端到父亲跟前,父亲这才放下手里的摇控器,吃了起来,大口的咀嚼着,直到碗里的米粒一粒也不剩为止,阿信看着父亲吃完,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待父亲吃完,他接过碗。

吕洞:“你也去吃,吃完我有话跟你说。”

阿信:“你说,我听着。”

吕洞:“先吃,吃完再说。”

母亲在餐桌上吃着,听着吕洞说话,她也扯了一噪子。

母亲:“听你爸的话,去叫你弟弟们吃饭。”

阿信这才起身去吃饭,此时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听话的孩子,顺着父亲,无论父亲现在要他做什么事,只要他能做的,他都会去做,愿意去做。阿信叫来弟弟一起吃饭。饭桌上阿信确定了两位弟弟也都知道了病情。简单快速的扒了几口饭,阿信就坐到了父亲的面前。

吕洞:“烧壶水,茶泡好。”

阿信很快就把这些做完了,姑姑,叔叔们也差不多都到了,大姑和小姑一推门急促的就往吕洞身边坐下,拉着吕洞的手叫着哥哥。

大姑:“阿哥,这不是真的,肯定检查错了,咱们再去大医院检查。

吕洞:“不会错的,别哭了,即然都到齐了,那我提前就把后事给大家交代一下,你们....”

吕洞刚把‘你们’两个字说出口,阿信的大小姑就哭泣了,拉着哥哥的手不断的摇着头。

大姑:“阿哥,医院一定检查错,你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得这个病,我不信,咱们再去别的医院查查”。

吕洞见两位妹子哭得这般伤心,泪水不禁的也要流下,吕洞轻轻的挣脱开两位妹子的手,偷偷的抹去眼角即将流出的泪,又将手握起两位妹妹的手。

吕洞:“别哭了,我这不还没死嘛,医生说我还能有一个两月的能活,让我开开心心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好吧,都别哭了。”

大小姑这才收回了眼角泪,点了点头。

吕洞:“医院呢检查肯定是不会错的,这都是命,咱爸妈,咱大哥,二哥也都是癌症死的,现在轮到我了,这都在意料之中,这次把你们都叫来就是想说说这后事安排,你们都是孩子们的长辈,今后孩子的事你们多操操心。你们嫂子跟我吃了半辈子的苦,也没享过什么福,我最对不住的就是她了,我呢,这辈子没什么本事,也没存下什么钱财,我死后这葬礼啊,你们办简单点,省着点给你们嫂子留着,人哪年纪大了,难免有个灾啊,病的,多留些给活着的人,不要大操大办,我也花不了。你们也知道哥哥就这点能耐,没什么本事给你们留点什么,就给你们留几句话吧。”

众人早已泪流满面,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哥哥已经是肝癌晚期,将死之人,说话的声音是这样的苍劲有力。吕洞看着大家这样伤心,自己也跟着伤心了起来,原本抹去的泪水瞬间脱离眼框滑落到了脸上,他没有再一次挣脱两位妹妹的手,而是用肩膀的衣服左右将泪水抹去,吕洞将两位妹妹的手,拉得更紧了。

吕洞:“大妹啊,你最懂事了,什么好事都想着几个弟弟妹妹,脾气又是最好的,现在你也儿孙满堂,哥最放心的就是你了。小妹你呢最好赌,哥以后不在了,你少赌点,这点哥也没做好榜样,但也盼着你好,四弟你过来”

吕洞的四弟正在抹着泪,鲜少哭泣的他,想着哥哥们一个个的走了,现在轮到了三哥,心里百般滋味,他心里多少清楚三哥会对自己说什么话,四弟本想拒绝这最后的善告,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吕洞了解四弟这不听劝的性格,不等四弟拒绝,直接就将他拉到自己跟前。吕洞:“阿任,你要听哥劝,别学哥坏,酒少喝点,最好就是别喝了戒掉,我这肝癌,就是洒精肝病变的,你比哥幸运,有了大孙子,将来孩子长大了,你还可以当阿公。弟妹跟你这些年,没少受你委屈,你这脾气得改改,知不知道?我走了以后,就属你最大了,给弟弟妹妹做个好榜样,五弟今天没能来,不然我们这一家也就算团聚了,有空呢,家人之间相互多走动走动,不要等什么逢年过节再走动,咱们都是一家人,要相亲相爱,别让人看轻了咱们家”

吕洞的话说完,众人已经泪如雨下,却没有一个人哭出声音,众人皆知哥哥爱笑,爱热闹,不愿意看见人家哭,吕洞坚强了一辈子了,让他落泪哭泣的除了父母,就是自己的孩子们。在兄弟姐妹们,他不仅仅是哥哥,更是家里精神支柱,他也不爱哭。吕洞试着劝解众人停止这悲伤的场面。

吕洞:“好了,我话说完,你交代你们的话要听,两位妹夫今天也都来了,我也交代几句,你们当我妹夫也也快三十年,我很庆幸妹妹们能嫁给你们这么好的丈夫,往后啊,你们日子怎么过,我也看不到了,希望你们还能过得这么好,更好,现在不比从前,过去都吃不饱,现在想吃什么都能买到,想喝什么酒也都能喝得起,但是你们也别贪杯,尤其是小妹夫你,少喝点,骑摩托车就别喝酒了,我听说你前天喝酒摔车了,伤得怎么样了”

小妹夫抹去泪水,直摇头。

小妹夫:“没事了,以后不喝了,哥你放心吧”。

吕洞这才心慰的点着头。

吕洞:“也不是说不能喝酒,高兴的时候也能喝点,但要把握好度,小妹性子急,说话有时候把不住门,你呢多担待点,小妹你也是,不能得理不饶人,说几句就好,家和万事兴,你们都给哥运气好,都当爷爷奶奶了”

吕洞头一转,看向大儿子阿信,众人也跟着望向他,阿信被这突然转向的话峰惊了一惊,四叔抹去泪角,望着他。

四叔:“阿信,你听见你爸的话没,争点气,你爸把你们兄弟几个拉扯这么大,你们兄弟几个要懂点事。别再挑挑捡捡了,有合适的姑娘就赶紧把婚事办了”

众人也跟着附和指点阿信兄弟三人,吕洞成功的将悲伤的话峰给转接到孩子们身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数落赽阿信三兄弟。吕洞见势头转向了,弟妹们一时将伤心给收了起来。吕洞实不想看到大家这种悲伤的气氛,现在气氛缓和了许多,吕洞也跟着弟妹们一起落起孩子们们。吕

洞:“阿信你要听叔叔和姑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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