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
林灿冲着那名女警问道。
“方正豪。”
女警员立刻回答道。
林灿来到流浪汉面前，低头冲着地上的流浪汉问道：“方正豪？你的脸色看起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虽然自己目前的体质比起普通人要强上非常多，但这样的一次碰撞，也根本不至于让对方撞到脸色如此惨白。
但方正豪根本没有要理会林灿的意思，他身子颤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突然又拔腿朝着办公室门口跑去。
啪嗒。
林灿直接一把抓住了方正豪的手臂。
方正豪向前的奔跑的身体突然被扯住，他整个人有些狂躁地吼叫了几声，试图想要脱离林灿的束缚。
但林灿的手掌像是一把铁钳一般，任凭方正豪怎么使劲，也根本无法挣脱。
“别这么急躁。”
林灿拽着方正豪的手臂，强行把他按在了一旁的座位上，他目光直视面前的方正豪，语气不紧不慢，“我和马队长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们，先在这里好好坐着，明白么？”
方正豪愣愣地注视着林灿的眼睛，刹那间，他仿佛像是从林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头猛虎一般，他的身体一颤，随后整个人都蔫了下去，整个人这才变得正常起来。
看到方正豪放弃了想逃离的想法后，林灿这才缓缓松开手。
他扭头冲着一旁的女警员问道：“之前笔录的时候，他表现如何？”
“当时他表现的很正常。”
女警员立刻回答道：“基本上我们问他什么问题，他就回答什么问题，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那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暴躁？”
马国振皱眉道。
“马队长，这个流浪汉他以前被车撞过，摔坏了脑子，所以会时不时抽风。”
一旁的刘光汇突然开口道：“他经常在我们那片集市的垃圾桶里捡东西吃，我们那里的摊贩都认识他。”
“他平日里也会像今天这样异常吗？”
马国振连忙追问道。
“会的，他脑袋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坏的时候就跟个疯子一样，行动毫无逻辑，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
刘光汇说道：“我记得有一次他发病的时候，他直接拿了一把水果刀，追着一个小男孩跑了两条街，所以我们那附近的小孩子都很怕他的。”
“那你不怕他吗？”
林灿忽然开口道。
“我毕竟是个男人嘛，而且又是个猪肉贩子。”
刘光汇特意抬了抬自己的胳膊，“你看看我这体格，他那么瘦，真要动起手来，我倒是怕他顶不住。”
“听说昨天是他发现的那堆骨头，而且当时你就站在他身旁。”
林灿冲着刘光汇问道：“给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当时我是准备要收摊了，所以就收拾了一下摊子，拿了两块坏肉准备扔掉。”
或者是面前的林灿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原因，刘光汇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份紧张，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更自然起来。
“当时我正好看到方正豪靠在垃圾桶那边翻垃圾，我心想这两块肉虽说有点馊了，但其实没坏多久，煮熟了其实也能吃的。”
刘光汇说道：“那两块肉不给他我也是准备扔掉的，反正他平日里经常也在垃圾桶里捡那些坏肉回家煮着吃，那些肉还不如我那两块肉好呢。”
“所以我就喊了他一声，想把那两块肉给他，但是他当时根本没理我，而且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兴.奋。”
“特别兴.奋？”
林灿眼睛微眯。
“对，我也不太会形容，反正就感觉是特别兴.奋的样子。”
刘光汇停顿了片刻，有些好奇地看了林灿一眼，“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你继续。”
林灿说道。
刘光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看到他那样子，我就特意瞅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他从垃圾桶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我当时觉得他可能是饿坏了，以为是找到了什么能吃的东西，所以手脚特别利索地就把塑料袋打开了。”
刘光汇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水，说道：“打开以后，我就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碎骨，表面都是那种被油炸过的焦黑皮肉。”
林灿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光芒，但转瞬即逝，他并没有打断刘光汇，而是继续仔细地听着刘光汇的描述。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不过我毕竟是卖.肉的，平日里各种牲.畜的骨和肉我都接触得非常多，所以也比较敏感。”
刘光汇说道：“那些肉分明跟我平时接触过的所有动物的肉都不一样，所以我就特别好奇那到底会是什么肉。”
说道这里，刘光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比较紧张的事情，“我毕竟多少也读过点书，知道人骨大概长什么样，当时脑子一阵乱想，随后就联想到了人骨……”
“我当时没敢犹豫，直接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刘光汇说道：“想到这里事情，昨天一晚上我觉都没睡着，警官同志，我希望你们早日抓住凶手，把这个案子查个究竟，不然我这心里也不得劲。”
马国振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全力追查此案的，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
一旁的林灿则是注视着刘光汇的眼睛好一阵子，这才缓缓地开口道：“讲得很精彩，所有细节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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