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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灵魂贩卖商 第一章:果冻?

李小坤,一个将“惨”字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男人。

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自带特殊体质——触电。

匪夷所思,别人家的婴儿都是白白嫩嫩,而自己家呢,啥时候碰都要被电一下?

这种静电按理说用科学是可以解释的,例如衣物静电,空气干燥,可父母费尽心思,跑遍医院,试过无数种办法,都一无所获。

最终,母亲含泪带着橡胶手套,一边喂奶,一边陪他渡过了婴儿时期。

本以为长大后会好些,没想到触电体质却变本加厉,从一天十几次变成了几十次,最可怕的是,有一回他把手伸出窗外,被空中刮过的清风给电了?!

就这样,李小坤的童年在孤独与寂寞交织的阴影中渡过。

小孩都怕疼,没有人愿意和这样的伙伴一起玩耍,只有父母知道,每触电一次,孩子自己也会疼一次。

看着郁郁寡欢的儿子,父母心如刀割。

可连现代医学都无法解释的症状,他们作为老百姓又有什么办法?

父亲几经没合眼,最终找到了源泉,他觉得孩子缠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深思熟虑后,做出了一个英明大胆的决定,在李小坤背上纹了个唐僧。

于是,九九八十一难开始了…

13岁,三楼的花盆掉了,砸在李小坤肩膀,错位性骨折,从此高低肩…

15岁,半挂货车的后盖栓子突然断裂,一车红砖混泥土将身后的李小坤埋没,虽然拿了笔补偿,但他的脸彻底毁容了。

嘴巴连着鼻梁彻底歪了,连看人时,眼睛都有些斜。

经历了这一事件,李小坤彻底一蹶不振,青春期的自卑如烙印般深深刻在心里。

隔年,16岁暑假,父亲一来为庆祝儿子考上重点高中,二来出去散散心,一家人来到南山度假骑马。

不出意外,他的马抽筋了,连人带马从山上翻滚而落,送到医院时,整条右腿已经血肉模糊。

他瘸了,也笑了。

“呵…来吧,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你能拿走的,尽管拿吧。”

他嘲笑上天的不公,无数次试想着自杀,可都被父母发现了。

是啊,我还有家人,还有从没放弃过他的父母,如果自己走了,他们怎么办?

可眼下这般模样,还算是个人么?

母亲劝慰他,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他泣不成声:“是电其体肤…”

于是,李小坤三天一小难,五天一大难,一年一大灾的活到了24岁。

遵循父母的话,努力学习,考上了医科大学,现在在市里最好的医院开始实习生涯。

依然每天触着电,依然每天过的胆战心惊。

因为残疾,毁容,即便成绩优异,李小坤至今也没有分配到一个确切的岗位,只好四处打杂。

像个乐色,被丢弃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他没有谈恋爱的资本,更不敢暴露自己的触电体质,他深知,一个医生,手抖是大忌。

日常的一天,

李小坤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发呆,一间十平米的小屋,太平间旁。

讽刺的是,李小坤觉得这里挺好,虽然冷清,但是非少。

看了看时间,到饭点了。

或许是那根深蒂固的自卑,李小坤不愿意去食堂打饭,自己常备一些水果蔬菜,在没人的时候寥寥解决午饭。

今天的午饭是两根窝瓜。

打开水龙头,瓜刚沾上水,浑身突然一颤。

李小坤习以为常的撇撇嘴,像这样莫名其妙的触电早就麻木了。

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这次触电的时间长的离谱!

像无数电流,细蛇般钻进体内,狂躁的冲撞着每一根血管,李小坤咬着牙绑子,想拼命的抽开手,却发现胳膊上青劲爆起,如蚯蚓般扭曲着…

“啊!!”

一声撕心裂肺,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嘀嗒…”

“嘀嗒…”

“嘀嗒…”

不知过了多久,晕晕沉沉睁开眼,发现自己狼狈的趴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水龙头还在滴着水…

呵…

或许死在这都没人关心吧…

自嘲的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窝瓜。

可就在蹲下身子将要触碰的时候,他忽然发现瓜的表面,有一层蓝色的,果冻般晶莹剔透的东西。

这是……?

李小坤嘴角咦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了上去。

果然!

他首先触碰到的是那层蓝色的东西,触感很奇怪,油油的,却又似乎带着重量?

食指和拇指勾成个圈,将附着在黄瓜外的那层油腻的膜全部刮了下来,放在手心,纳闷的端详着…

“喂!你蹲这这干嘛呢?!!”

门口一声厉喝,李小坤吓了一跳。

“么…么…么干哈(没干啥,因嘴斜,口齿不清)”

“23号病房,一个老头心跳停止,在家属赶来之前,你赶紧推到停尸间去!”

说完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女人是个护士,因为体型比较魁梧,平时也不招什么待见,看得出来,这次叫李小坤也是日常排斥,整个人充满了怨气。

五分钟后,

23号病床围满了医生。

“死者:叶辉,79岁,脑梗…”

主治大夫写完死亡报告,皱了皱眉头:“嘶…刚才谁去通知太平间了,怎么人还没来?”

“哦…来,来了!”

李小坤推着停尸床,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明明是个名牌大学的才子,所有人却像看到瘟疫一般后撤一步。

不难理解,他实在是太丑了,整张脸像被人猛猛的抽了一巴掌,再也恢复不过来…

李小坤没有想太多,这种冷漠的眼光和鄙夷的态度,他经历过太多太多…

自尊心这种东西,太在意只会让你更自卑。

他只想赶紧把人搬到挺尸床上,抬走。

可这床…

因为腿瘸,用力不均匀,床头向一侧拐去,撞在了墙上…

“你说你,推个床都——啧啧啧啧,你还能干啥?!”护士长皱着眉,丝毫不顾忌有多少人,张口就开始骂。

李小坤泯着嘴,缩了缩脖子。

“我来帮你吧”,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医生放下手中的记录板,拉着床头。

李小坤感激的点了下头。

病床上的老头很消瘦,有种长期营养不良的感觉。

李小坤抬起眼皮,瞳孔骤然一缩!

这老头…身体表面,竟然也覆盖着一层淡蓝色的果冻?!

颜色很轻,几乎接近透明,有种将要消散的感觉。

这…这是什么?!

他大脑飞快运转,将所学到的知识全部过滤,依旧却筛选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难道是……

灵魂!!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诡异又神秘的词,整个如木桩般怔在原地…

“喂!你发生什么愣啊?咋啦?想当医生救人啊?”护士长又开始骂骂咧咧。

几个拍马屁的护士咯咯笑出了声。

李小坤泯了下嘴,没有吭气,免起袖子,然而就在双手刚触碰到老爷子的双脚时——

谁都没有看见,

只有李小坤发现,那原先从窝瓜表面剥下来的果冻,竟从掌心处开始一点一点融进老爷子的灵魂中…

“滴————!”

令人骇然的一幕出现了!

呼吸机上,那静如止水的死亡线,竟奇迹般出现了波动!

生命的波纹再次跳跃!

老爷子,

活了!

他的脸,

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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