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极夜的浅谈
极夜，诺里尔斯克
世界极北之城。
极寒之风夹杂纯白之雪，在魔术师眼中如同透露冰蓝之息的刀刃，令人止步于屋中。
“吼？你把自己的那把也加进去了？这可不是件令人安心的事情。”
银发的男子给面前的隐于灰蓝大衣下发抖的来客倒了一小杯伏特加。
明明是晶莹澄澈的液体，却仿佛可以燃起烈焰。
来客正是斯露德。
“你的地盘可真是寒冷，难道暖气没有开吗？”斯露德看向窗外的风景，端起手中的杯子呷了一口，“不错，要是有百利甜酒搭配起来喝就更好了。”说完便将视野投向窗外绚丽的极光。
这是极夜之中最美的风景。
“怎么样？很漂亮吧？为此我可是付出了不少时间呢。”银发男子站了起来，又给斯露德倒了一点伏特加。
“诺里尔斯克是俄罗斯主要的有色金属工业基地之一，铜、镍矿藏丰富，是俄罗斯著名的镍都，这里有着世界上最大的金属镍公司，诺里尔斯克镍业有限公司。
自然，这就造成了诺里尔斯克成为俄罗斯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一，最主要的污染源便是铜、镍、镉、铅等重金属废渣和粉尘。
我曾在此见过黑色的雪；
也曾嗅过充满了硫酸味的空气；
我看到无数儿童因为呼吸道疾病而夭折；
河流被染成如人血般的血红。
所幸，【圣杯创造面】只有我一人，我可以对这里随意改造。
首先肃清的便是污染的源泉，即使它们已经不再向外倾泻废水与废渣。
随后便对已经污染的区域施放了大规模与长时间的净化魔法。
最后我让这片土地充满了珍贵的红松。”
“你可真有心思。”
“作为【圣杯创造面】中我的地盘，只要没有他人踏入，我就可以任意更改时间的流速【注1】，改变这里的三年，外界不过是三月罢了。”
斯露德脸色依旧阴沉。
银发男子只能无奈地挥挥手。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在为没有百利甜酒而不高兴，但你要知道，我这里可没有来自爱尔兰的新鲜奶油，也没有马达加斯加的香草和天然可可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那种女性向的甜酒感兴趣。”
“哦？这样说来，这瓶伏特加是你自己酿的？”
“自然，自己酿酒多有乐趣，而且，伏特加在酿造原料上并没有任何特殊的要求，所有能够进行发酵的原料都可以用来酿造，对魔术师来说，在极寒环境下种植普通的大麦与马铃薯可比马达加斯加的香草容易多了。”
斯露德点了点头，随后开口，“我并非因为这种小事而不快，只是在想把【顺】给他好像并非正确，你明白，我在使用了那把武器后越发无情，以至于我要将其予以他人来缓解这份负面作用，即使这在【启示】的许可范围内，但我在想这是否过于自私。”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银发男子收起酒具，“的确，本来应该只是把【逆】给他就可以的，【逆】的作用是在沾染对方血液的瞬间便会根据使用者的魔力掌控程度来封印对方的魔力，对现在的他来说正是适用，不过你担心的问题倒是多余，你已经把【逆】和【顺】合成了吧？”
“的确，合成后不是效果叠加吗？这是你当初亲自告诉我的。”
“是效果叠加没错，露德你还记得【顺】的效果吗？”
“交换，在沾染魔术师的血液后变会对自己本身进行一次交换，即强化自身的魔力掌控，同时使自己失去一部分感情。”
“没错，是【交换】，对自身的交换，但这份交换在合成后被他拿在手中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改变了。”
“你是说……交换的东西不再是感情与魔力？”
“没错……但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匕首作用究竟是什么……要知道那玩意的效果是因人而异的……希望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吧。”
随后二人都陷入沉默，看向窗外徇烂的极光。
在该栋房屋对面的高楼之顶，无边的雪幕之下。
有着一位全身覆盖在灰白大衣之下的身影，只有帽檐下露出些许的金发。
他红色的瞳孔看向对面，但却像是直接透过碍眼的建筑，到达被雪幕遮掩的远方。
仿佛洞穿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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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世界所忽略，脱离常界之域。
跨过无数钢铁门墙。
【九歌】内某个隐秘的房间中，朴素的办公桌，转椅在窗外的余晖消散前蓦然回转，椅上的白发男子打开一个浮游在空中的小球，一段投影便置与空中。
这是最近发生的特殊事件讯息。
“北海区夏风中学数学天才猝死事件？这种事情也需要上报吗？”男子面露不满，“哦？火化后没有骨灰，这倒是有意思，看来可能是某些丧心病狂的魔术师用空间魔术把尸体盗走了，数学天才的大脑倒的确值得研究。”男子陷入沉思，“既然是负责死者事件的黯堂发现的，便交给他们处理吧。”男子将浮游球抛在身后。
有门铃声响起。
“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位容颜可称之为完美的少女，她半跪着，视野与桌后的男子相接。
仿佛得到了男子眼神的示意，少女起身，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下，双手自然向下交叉在身前，漆黑如墨的眼瞳中透露出一丝紫意。
“七海大人，我想好了，仪式可以随时开始。”
男子眼前一亮，随即起身，整理了一下在现代明显奇异的带有金蓝的纹路的白色衣袍。
“零，你理解这场战争了吗？”男子突然开口，毫无征兆。
代号为零的少女突然一愣，随即便静静思考了片刻，未过多久，便微唇轻启，吐出了几个字眼。
“【最后的战争】、【真正意义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之杯】以及【几近无穷的不肯定性】。”
“很好。“随后，男子闭上双眼，伸出右手，一块如同翡翠的菱形水晶便出现于其掌心，水晶闪耀着灵动的光辉，像是有生命在游动。
“这便是原初之晶，原初者身份的证明，由唯一的大圣杯随机选择具有机缘与能力的七人降下，并与其建立精神链接，除非被选中者主动转让或是死亡，其他人无法使用或是通过它来获得原初者权能。
同时，它也是打开大圣杯权能的钥匙碎片，七枚水晶放置一起便可合成完整的钥匙，无论是原初者，既定者，或是甄选者，最后都必须得到这七枚碎片，才能成功向圣杯许愿。”白发男子回答。
“由魔都上海举行的256名御主对最后权限展开的生存战争中存活的五人，即为‘甄选者’，他们在最后战争中拥有‘五重令咒’的权能；
而由圣杯分出的分灵圣杯举行的传统七人战争，成都圣杯战争与天津圣杯战争中获胜的二人，即为‘既定者’，他们拥有由战争获胜带来的圣杯权能，
尽管比不上最后这场战争的真正圣杯，但对战力也有着非常可观的加持，甚至不排除在战争中他们的英灵获得肉体，并在决战中与新召唤的英灵一同作战的可能性；
而原初者，则不需要通过前面的战争获得权能，并直接拥有着向圣杯许愿的钥匙。”
“这样说的话……原初者岂不是会在战力上毫无优势，并且遭受集火吗？”零突然开口。
“从表面上看的确如此，但【九歌】通过特殊的方式，解析出了原初水晶可以带来的特殊权能。”白发男子不紧不慢地回答。
“小依，你要明白，这具身体只是表面的年轻，在这皮囊下的灵魂已达三百多岁的高龄，这场战争并不适合我参与。”
“我明白，七海大人，这也是我同意参战的原因，一直以后我把您当作父亲看待，因此我不能让您以身犯险。”
欧阳七海露出欣慰的表情，其中夹杂了一丝释然，从虚空中拿出一个长方体紫檀木盒子，“你能有这份心我很感动，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少女打开了盒子，双眼突然紧缩，她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但盒中却可见一段漆黑剑影。
“暂时收起来吧，下面便是【原初者】的传承。”
男子手中的水晶光芒大放，将整个房间染成了如翡翠包裹般的梦境。
【注1】：在【圣杯创造面】使用时间调速时魔术师无法借此修炼，会受到规则压制使自身实力无法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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