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灰匕
萧瑟无形之风拂过寂寞无名之叶。
远离地铁站的某处胡同附近的渐趋枯寂之树，延伸的干枯枝干上立着身穿灰蓝风衣的瘦削人影。
他低头看向手中，那是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与其说是匕首，倒不如说是短刀。
灰蓝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的，却并非是这把匕首，而是未知的环境中，一个处于微光中的男孩向前方黑暗中伸出右手。
抓住了黑暗中有沾染血污的小手。
随即男子眼中的倒影恢复正常，他叹口气，拿出了一把形状一模一样的匕首。
不同的是，匕首之上透露的是红色的光芒。
像是下定了决定，男子看着手中泛着红蓝二色的双匕，与刹那间将它们碰撞在一起。
诡异地，两把匕首地碰撞并没有产生火花，而是闪耀着不该耀眼却让人无法直视的灰色光芒。
…………
伽虚看着眼前的死胡同，难以明状的感觉涌上心头。
有人在等我？
这个想法刚在心中浮现，前方便突然显露不知何处而来的身影。
那是表情严肃的瘦削男子，侧着身子，仿佛不想让人看到他的完整容颜。
男子并没有正视伽虚，却仿佛将他浑然看透。
“原来如此，【被遗忘】了吗？”
“什么？”伽虚隐隐感觉眼前之人不简单，但却不明其话中含义。
“有人托付我给你一样东西。”
说完，一道灰光便迎着伽虚的方向而来。
不会吧！……伽虚看到了，那是以取人性命的飞刀般之速度飞行之物，若是被击中的话，恐怕会当场殒命。
没有用以思考的时间，亦没有合适的防御方式。
灰芒瞬间便到达伽虚眼前。
若被击中，可能，不，一定会死。
但，自己还有允诺之人，自己还有所愿之事，自己绝不允许在此处止步。
有什么东西在某个瞬间破碎了，即使只有一瞬，难以言喻的感觉出现。
“suspend！”
凝固，空气的流动若有若无。
灰色的光芒在自己的眼前停滞，可以视见那是一把匕首。
伽虚将其拿起，空气流动依旧，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刚刚……发生了什么？”
就连递过匕首的对方也露出了短暂的迷茫，不过很快他仿佛就已经理解了发生过什么，然后点了点头。
“东西送到，我要走了。”
“等等，你是谁？”
男子转过头，用正脸对着伽虚。
“我叫斯露德。”
…………
纵横交错的楼宇之间，两道身影以超出常人的速度互相追逐，本该繁荣的街道间却毫无一人。
“嘁，穷追不舍么。”戴墨镜的少年打了个响指，向前方进行了一个标准的翻滚。
背后漆黑的身影一闪而至，随之到来的是半弧型的深紫剑影，但当剑影快下劈到男子的身体时，一把银枪悄然浮现，隔开了那透露金紫之意的十字长剑，枪的主人也随之出现在追逐者与墨镜男子之间。
追逐者迅速后退，露出真容，那是一位穿着绣有金紫色纹路华袍的英俊男子，后退的同时他的剑身上燃烧起一团紫黑色的诡异火焰。身披银色软铠的银枪之主看向那团火焰，不输追逐者的俊逸脸庞上露出一丝冷静与认真，“动用了某种固有技能么?”在几乎不计的时间内，身披银铠的身影似乎完成了某种思考，将银枪微收后调整位置，同时改变了自身的姿态，以更高的速度与力度向追逐者刺去，追逐者调整出格挡的姿态，任凭银枪刺与紫黑的火焰之上，火焰瞬间扩散，向银枪乃至攻击者的铠甲之上蔓延，同时格挡者闷哼一声，身形被向后击退，银枪之主瞬间将银枪收回，同时左脚猛地向后一踏，使自己脱离了火焰的缠绕。
感受到轻微的灼热感，他心中迅速做出判断，“看来是一件既可用来防御，亦可用来进行攻击的宝具么。”墨镜少年不知在何时已退到离二人二三十米的位置，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烟，低头用一个精致的滑轮打火机点燃，吐出一口蓝灰色的烟雾后，摆出一个进攻的手势，“Lancer，试探他。”
Lancer闻言转向目标，在一瞬间闭上眼眸，身边突然有落雪飘过，睁眼的瞬间他如同金色的流光划过，瞬间到达了对手身前，本是追逐者的身影瞳孔一缩，本能地将剑挥至身前，被击得向后一退，随后Lancer手中之枪便动如鬼魅，似有三千落雪飘过，而华袍身影却是不住的防守。如此剑与枪产生不断地碰撞，紫与银的光影交错摇曳，在空中留下淡淡的划痕残影，不过明显剑的主人落于下风。
“喂，若是只有这点本事，可是很快就要结束了啊。”Lancer将枪回身一挑，枪身似有龙色浮动，呈蛟龙戏水之态，随后迅速向对方脚下刺去，如同风雷炸地般的声浪将华袍男子震到空中。
“你的破绽，太多了！”Lancer将枪横向一甩，大量的血液从对方的身体中呈半弧型溅射而出，被抛数十米的华袍男子半跪在血泊之中，口中仍不住地吐出鲜血，Lancer凝重地注视对方，他看出这伤势绝非作伪，但对方的战力却与自己的预期大有不同！
突然间，一丝不详的从他心头涌过，就在此时，血泊中的身影鬼魅一笑，以他都难以反应过来的速度拔出一把手枪，透露紫意的流弹以完美的直线轨迹击向不远处观战的身影，一脸懵逼的墨镜少年就这样看着子弹洞穿自己的胸膛，在那里开出一个碗口大的空洞，鲜血与内脏倾洒而出，茫然的眼神看着嘴中的香烟无力地掉向地下，随即躺在血泊之中。
“Master!”一道银芒瞬间跃至墨镜少年的身前，随即转身瞪向远方。
“竟然愚蠢到以为我只会近战，因此不做出远程防备吗？而且，就算我是saber，你们以为saber就不会用现代化枪支吗？哼哈哈哈”远方的身影突然虚幻起来，瞬间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向上跃去，眨眼间便消失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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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白：“我的名字叫郑宇超，大家都叫我‘超哥’。
是因为机缘巧合成了一名魔术师，又因为机缘巧合成为了该场战争御主的存在。
一天我好好地在商场购物，准备买点鸡脯肉回去给刚召唤出的Lancer做一份宫保鸡丁，让他尝尝我身曾身为大厨的手艺。
可是我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凉意，本能的警觉催促我奔跑，在我起跑的一瞬间周围的行人竟全部消失了，我心中警铃大作，这是这场战争的潜藏规则，当魔力达到能让常人发现的临界值时，便会将涉及的御主与英灵传送到圣杯创造处于同一时间线上的无人时间，我暂且称它为战斗空间。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意味着我正被某个英灵或者御主追杀，但是，凡事都要说但是，转折很重要，比如，但是没关系，Lancer在对面的楼道中等我，论逃跑，嘿嘿，这可是超哥的强项。
很快双方碰面了，我这才看清对方，根据魔力判断是Servant,还是个美男子,不过嘛，离我还差了一点，嗯，这是肯定的，超哥的帅无人能超越。
我做出手势让Lancer试探这家伙，结果却超乎我意料，我以为感受到了附近有从者气息还敢追上来的人一定是个狠角色，没想到竟被Lancer一套QWER，呸呸，是被一套连招，打得如同废狗一般，就算我是头猪，此时也应该发现了事情的不寻常。
就在我分神之余，那家伙竟以0.3秒的速度拔出一把手枪向我射击了一枚子弹，（什么，你敢质疑超哥的判断？魔术师能看出0.3秒难道很不正常吗？！）
那是附加了强大魔力的子弹，瞬间便击碎了我在胸口叠加了三层的魔术防护，这是一场早有蓄谋的刺杀！这货本来的目标就是我，而不是单单地试探。
想必这货以及在场的各位，都以为我死了。
什么？你竟然说是的，好歹对超哥有点信心好不好啊喂。
或许曾经这种情况我的确已经死了。
因为，
曾经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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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刺杀者的确遁走之后，Lancer身边的空间突然一阵波动，随后出现一道空间裂缝，超哥完好无损地从中走出，随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根烟，低头用那精致的滑轮打火机点燃，熟悉地吐出一口灰蓝色的烟雾。
“Lancer，你注意到了吧？他拔枪并射出子弹的速度只有0.3秒，这未免过于巧合了。”墨镜少年郑宇超皱起眉头。
“你是想说比利小子吗？”
“没错，既然对方的剑术毫无章法，那么首先就可以排除掉saber的可能性，而光是对方的耐力具有如此敏捷速度的持枪Archer，配合0.3秒的射击速度，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传说中的比利小子。至于服饰，动作，都是可以进行伪装的。”
原初的Lancer突然回想起对方诡异的紫黑色火焰，“不，疑点还是太多了，光是筋力与耐力这两点，就与传说中的比利小子不符，而且对方如果真是比利，应该没有理由敢与我近战才对，0.3秒的速度多半是伪装来干扰我们的判断，甚至是已经预料到了刺杀你的失败，因此留下疑点来将我们推向歧途。”
“哈哈，不愧是千古的名将，Lancer的分析真是令我大吃一惊呢，现在我对Lancer的谋略也是可以放心了啊。”郑宇超微微一笑。”
“不要对你的试探沾沾自喜，我知道你早就知道这是敌人留下的的陷阱，说说你对当前情报的认识倒是正事。”
“好吧，Lancer，首先,你知道情报的根源状态应该分为两类，我们可以称其为已探查与未发掘，在已探查的情报中，则包含了情报的真与伪，重要程度与探查深度，而在刚刚对方的试探中，对方特意在最后使用了附带强大魔力的子弹，并使用了0.3秒拔枪，但却疏忽了一点，比利小子使用的zuolun手枪，而他刚刚使用的却是半自动手枪，且经过魔力的加持，所以在0.3秒拔枪这个动作中，我们可以获得的伪情报是对方是比利小子，而真正的情报，却是对方拥有瞬间加快自身速度的能力或者某种幻术。”郑宇超的表情突然严肃。
“倒是靠谱的推断，关于对方的能力，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收获。比如筋力等基础能力值，还有毫无章法的剑术，要知道真正的剑术大师，是无法伪装住自己的剑术的，在过招间或多或少会透露出自己对剑术的些许见解，倒是那紫黑火焰有些诡异，既可以用来进行燃烧攻击，同时又具备削减对方力度的能力。”Lancer点了点头。
“对了，没有暴露什么吧？”
“放心，先不提此枪为伪，连枪法也只是用了改动后的‘百鸟朝凤’。”
超哥闻言，点了点头，“我损失了一具投影，需要休整一段时间，暂时买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Lancer，动用‘那个能力’吧。”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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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西方教堂般的古老建筑阁楼，阴暗中的书架旁，青色瞳孔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块已然沾满污渍的抹布，不住地擦拭着什么。
突然，一道紫芒似从天而降，降临至他的身边。
“我已经按照你的托付，将子弹打进了他的胸膛，看状况，死亡的概率大于八成。”
“八成么，可惜一成都不会有的，身为原初者若是这么容易死亡，可就太丢人了，这次试探不过是误导对方的判断罢了，不过果然不出我所料，新的ruler并没有完成准备，所以并没有介入这场小争斗。”
“新的裁定者已经被召唤了吗？”
“自然，并且定会比之前的裁定者更为强大，对了，我对一件事很是好奇。”
“什么？”
“说实话，刚开始召唤你时我以为会召唤出一个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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