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生一直坚持的无神论信念禁不住开始有了一点儿动摇,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根本无法用已知的常理解释。
发生一件两件的怪事或许能算是偶然,但是接二连三的出现这样的事,那就不是一个偶然能说的通了。
说实话,对于鬼神之说,赵长生过去虽然一直不信,但其实内心之中也是一直有着深深地好奇和幻想的。
其实这也正常,任何人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一些联想。
尤其是身处乡间,封闭落后的状态下,人们的文化水平有限,加上悠久的习俗影响,鬼神文化在这里的影响非常深远。
在当地,遇到疑难杂症之后去求神问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必然的选择。说是愚昧无知也罢,说是病急乱投医也罢,总之这种行为早已经极为普遍。
相对应的,各种神婆,神汉甚至神童,都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神通广大的活神仙,各种各样的传说铺天盖地,以讹传讹之下使得那些所谓的仙家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有句话说过:凡是存在的,都有其道理!鬼神文化能够历经几千年之后依然在世界上产生深远的影响,自然有其道理所在。
“不管怎么样,明天我一定要好好的观察一下,看那仙家是如何给我治病的!”赵长生心中打定了主意:“如果让我发现什么破绽,我一定当场拆穿他!”
第二天一大早,母子二人匆匆吃了点早饭,便跟着那热心的大娘前往镇上,去找那有名的仙家看病。
镇子名为桃源镇,论起规模自然是比下面的各个村子大的多,但是论富庶程度却并没有强到哪里去,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房子,街道上根本没有多少行人,一片破败和萧条的样子。
不过就在他们沿着狭窄的街道左转右拐,最后拐过一条幽深的胡同的时候,眼前却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繁华的景象。
熙熙攘攘的人流,一家紧挨着一家的摊贩,琳琅满目的货物让人目不暇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与之前所见的荒凉萧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看傻了吧?”
随行的大娘看到赵长生母子惊讶的表情,仿佛很有满足感,似乎这样就能显示出自己比他们更见过世面,于是便主动的介绍起了这里的情况。
原来,这条街之所以能够这样繁华,归根结底还要归功于大名鼎鼎的“红寡妇”。
也就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仙家。
之所以有这么个奇怪的名号,是因为这位仙家是个寡妇,平日里总是穿一身红衣,久而久之,人们便以“红寡妇”来称呼她了。
在红寡妇成名之前,这里跟其他地方一样,都是破败萧条的厉害,平日里跟本见不到什么人影。
就在几年前,红寡妇来到这里,买下了这片已经荒废的宅子,她自称有仙师随身,替人请神看病,卜卦算命,听说异常的灵验。
渐渐的,一传十,十传百,红寡妇的名气越来越大,前来求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很多外地人都慕名而来。
人多了一时排不上号,就只能在外头等,甚至有的人能等上几天几夜才能轮到。
见到这样的情景,当地有那头脑灵活的人便开始在红寡妇家门口摆起了小摊,卖一些吃的喝的东西,价格贵的离谱,但是生意却非常火爆,赚的是钵满盆满。
于是乎,更多的人眼红这种暴利,纷纷效法,逐渐的便在这里形成了这样一条繁华的街道,被当地人称为“寡妇街”。
听完了大娘的讲述,赵长生真是觉得大开眼界!一个装神弄鬼的女人,竟然无意之中造就了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从而让当地的百姓获益匪浅,这真是无比的讽刺!
到了目的地,大娘便要告辞,赵母死活拉着塞给她十块钱,大娘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收下了,心满意足的走了。
来到红寡妇家门前,发现这里早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有的人竟然还随身携带着座位,估计不是头一次来,有经验了,早已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赵长生皱着眉头,前面少说也得有十几个人,他们娘俩一大早就开始赶路,没想到还是来的太晚。
“你们这算好的了,他们那些人都是好几天前就到了的,一直等到现在呢!”
听到赵长生的抱怨,旁边不远处一个卖煎饼果子的人笑着说了一句。
赵长生猛吃了一惊:“好几天?那得有多少人?看的过来吗?”
那人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红寡妇可是有规矩的,白天休息,晚上才会开香坛,而且每天就看十个人,多一个也不看,给再多的钱也不行!”
“还有这样的规矩?挣钱还有嫌多的?”
赵长生先是一愣,继而就想明白了其中的蹊跷,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这个红寡妇的手段倒是高明。
这摆明了是在欲擒故纵,故意吊人胃口,而且黑白颠倒,只有晚上才开香坛,搞的这么神神秘秘,能够越发的让人觉得她与众不同。
“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赵长生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母亲在边上听得清楚,知儿莫若母,她当然很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长生啊,既然来了,就好好让仙家看看,可别口无遮拦的乱说话,冲撞了仙家。”
“我知道。”
赵长生随口应承了一句,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觉得好像有人在暗处偷偷地窥探自己。
一回头,就见到一个黑衣女人,正站在摆摊的摊贩身后之后,无声的注视着自己。
赵长生第一眼看到那个女人,就觉得她全身上下,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
九月的天气还很热,别人都是一身清凉打扮,她却穿一身厚厚的黑色长袍,把身体捂得严严实实,而且大晴天的,她手里却打了把黑纸伞,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说不出的古怪。
这个女人的脸很白,白的有些过分,是那种没有一点血色、白纸一样的惨白色,偏偏却画了很浓的妆,重重的眼影,嘴唇红的像血,显得有些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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