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打脸啊，认人都能认错嘞？”
“这，这能怪我吗？还不是那个土匪叫你大哥，而且你还不反驳，也不解释的！”少女心里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冲动了，但嘴上仍旧还是不饶人，梗着脖子很是不服气。
“解释有用吗？”
卫瑾不屑的看了少女一眼，中了毒针的手掌轻轻一送便是将一股带着腥臭味的血排了出去。落地后，血迹仍自滋滋作响，可见毒性不小。
少女脸色一红，毕竟，这毒就是她下的。
“有什么嘛，都说是认错人了。再说，你不是没事儿嘛，大不了，大不了你扎回来不就好了。”
说着，少女还将手中的金针递了过来，颤颤巍巍的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命的样子。仔细看的话，还能在其眼角看到些许泪光。
“这怎么感觉好像还是我的错了呢。”卫瑾扫了一眼还带着自己一点儿血迹的金针，无奈的叹了口气。“得了吧，就这针上剩余的毒，怕是都毒不死一条虫子吧。”
“那好，我已经做出补偿了，这是你自己不扎的啊。”
少女的脸色瞬间便变了回去，笑呵呵的小模样哪里还有之前那可怜巴巴的意思。
看到这儿，卫瑾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丫头是准备耍赖了呢。但不得不说，他从行走江湖到现在，这丫头倒是他所见过脸皮第二厚的了。
“很好，很好，你不错。”
“嘿嘿，承让。”
“承让？”卫瑾不怀好意的笑了，“小丫头，你可知我这一身所学都是从何而来吗？”
“怎么，讲理讲不过就准备用家室压人了？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搬出谁来。”
少女满不在乎的叉了会儿腰，骄傲的一塌糊涂。论在江湖之中比后台，她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呢！
“听好了！在下乃纯阳弟子，得传纯阳至尊功法：《纯阳别册》，你要是现在好好考虑下如何补偿与我的话，还有挽回的余地。”
“纯阳弟子？《纯阳别册》？”
“怕了吧。”
“哦，你不会是终南山上那群牛鼻子的徒弟吧。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而且，就凭他们也压不住我。”
听少女这么说，卫瑾倒是丝毫不曾意外。
在来之前，他就在员外那里听说过终南山上的全真教，也是同样被误会为他们教派的弟子，解释也解释不清，毕竟只有他们号称祖师是纯阳嘛。
卫瑾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看着少女的眼神之中透露着一丝鄙视，很是孤傲的道：“孤陋寡闻。我这纯阳可跟那全真教没有丝毫关系。”
“哼，哪管你纯阳全真的，反正我补偿过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怨不得我。”
“哎，机会给你，你不中用啊。”
卫瑾叹了口气，很是忧伤的抬头四十五度望天，右手顺着视线方向一指，大声喝道：
“快看，那里好像有个大石头要砸下来了！”
“哪里？”x2
“就是现在！”卫瑾见两女成功上当，连忙上前一步抓住少女的手腕，印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随后，不待人反应过来，便相当虚假的倒飞出去两三米，重重摔倒在地。一抹黑红的血缓缓从嘴角流了下来，脸色也在同时变的雪白，仿佛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
“……”
“……”
现场瞬间安静，刚刚将视线转移回来的两位有些不太敢面对眼前的一切。刚刚才过去几秒钟，有两秒嘛？怎么好端端的人就这么躺地上了，还吐着血…
“你，你，你你你！”
“咳咳，没想到，我师父让我外出江湖历练，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师父，我对不起你啊！”倒地的卫瑾眼角渐渐闪出了泪光，越发苍白的脸颊写满了不甘与绝望。
“你别乱说啊。”少女明显有些慌了，“我，我没…”
“秦家小姐，麻烦你回去的时候千万不要乱说，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跟这位跟人对掌下毒还不认账，甚至还出手偷袭的女侠没有丝毫关系。”
“少侠，这…不好吧。”秦家小姐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但看着卫瑾的样子又实在太可怜，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了。
“也是。”卫瑾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喃喃的说道：“你家也只是小有资产，又哪里敢惹这家学颇深的少女呢。秦家小姐，我也不想连累你，你还是快走吧。”
“少侠哪里话，我是觉得…”
“就让我埋骨在这青山绿水之中，任山间野兽饱腹果食，也算是这最后的功德一件了吧。”
这下，秦家小姐是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这么说出去吧，好像挺对不起这位来搭救自己的女侠的，但要不说的话，又好像显得自己很没人情味而且胆小怕事的样子。
“行了，就当我错了。我扎你的这一针毒针算我欠你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我可以满足你任何一个条件。”
“真的？你发誓。”
“你！”少女瞪大了眼睛，恨恨的看了卫瑾一眼，随后很是没好气的举起了手，发誓道：“我对天发誓，欠…你叫什么？”
“卫瑾，对了，你发誓的时候把你名字带着，不然谁知道发誓的是谁啊。”
“好。”少女咬着一口银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我黄蓉发誓，欠卫瑾一个条件，在不违反江湖道义的前提下，为其完成任何事。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行了吧！”
“对，早这么做不就完了嘛。”见少女真的发了誓，卫瑾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全然不见之前重伤垂死的样子。
“你！”
“怎么，就行你演戏骗人啊！”卫瑾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随后很是抱歉的对秦家小姐行了个礼。说到底，这事儿是他跟眼前这个少女的博弈，秦家小姐夹在中间倒是受了无妄之灾。
而且，如果少女一直绷着的话，他到还真不能怎么样，只是这少女跟他想的一样，自带一股子骄傲。这样的人，是不会让别人因自己的过失而感到为难的。
对了，这少女说自己叫什么来着？黄蓉……黄蓉？
卫瑾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传说中的东邪之女，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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