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失望了。
比起有明显弱点的抱云真人，老和尚是块啃不动的骨头。
相反，他还脸皮特厚。
一张笑脸仿佛面具一般，在苏晨的注视下没分毫变化。
每每馨然撞进他怀里，还能真切的开怀。
夕阳落下苏晨带着馨然暗暗咬牙离开，终究是碰了一鼻子灰。
但到底，他并不是一无所获。
至少他明白，梵天寺这位前方丈大师是知道内情的。
甚至于，整个梵天寺可能也参与其中。
抱云真人好酒好肉吃着，因为换了新衣他狂荡的姿势收敛了些，但还是满嘴油花，见苏晨皱眉盯着竹屋方向，看着李梅将馨然抱出放在他怀里，咂吧着嘴。
“怎么样小娃娃？需不需要老夫帮忙？”
苏晨侧头看他。
“哎呀，梵天寺这群老秃驴深谙入定功夫，就算是百千年他们不想说，你也难让他们开口。不过嘛~你要是那个……你懂的。”抱云搓搓手。
“灵石？”苏晨问。
“别那么小气，十颗八颗的老夫不嫌多，再来点美酒呀啥的，果子丹药美女……”
“你在做梦吗？”
“……嘎？”
苏晨冲抱云咧嘴一笑：“晨晨不着急。”
小家伙还替有闲心替馨然将果子捣成泥，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
然后他慢悠悠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
抱云猛地浑身一个哆嗦。
“呵呵，呵呵，那是，那是。”
对上苏晨略带含意的目光，抱云真人果断起身：“啊哈哈，突然有些困了，老夫去休息了，这儿……那间房是老夫的啊？”
“你不是住草原上吗？”
抱云冷脸转头。
苏晨头也不抬：“臭爷爷你太不讲卫生了，不能住这儿，让馨然妹妹和小勇弟弟学了就不好了。草原上的竹屋也挺美的不是吗？”
抱云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
“我说老秃驴，这究竟是谁家的娃娃？小小年纪一肚子算计，气死老子了。”
老和尚手中念珠缓缓流转，并不理会。
抱云见状顿住，俯身，盯着老和尚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问：“所以小鱼究竟是谁？”
老和尚没回答。
抱云索性盘腿在他身边坐下，托腮。
“界门五十年一开，每次都得耗费大量灵石，这本来不是寻常人能做得到的。”啃了口果子，抱云咂吧了下嘴，“首先排除荒域之人，他们没这条件。”
“神域中小宗门也排除，这上千年格局都没变，说明他们损耗不大。”
“那么……”抱云看向老和尚的眼神幽深起来。
“老秃驴，你是啥时候叛出梵天寺来荒域的？”
老和尚眉头的青筋在跳。
远处竹林，苏晨喂完最后一口果泥，看着馨然乖巧的闭上眼，不一会儿小嘴吹起小泡泡，忍不住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忙将她抱回房间。
去黑刹白刹房间时，两人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主人，师父对我们很好，这才半日就愈合，绝对是神药！”黑刹欣喜开口。
苏晨将送来的水放边上，问他：“是迦南城来的人？”
黑刹顿了一下，讪笑两声。
他将藏起来的腰牌递上：“对不起主人，我没想瞒着的。”
“死去的哈桑大叔曾经说过，荒域有四大家族，李秦徐赵，无非其中一家不是吗？”
苏晨不识字，摸着腰牌上的字迹看向黑刹：“那些尸体送去迦南城了吗？”
黑刹愣了一下。
“主人，为什么要送去迦南城啊？”白刹不解。
苏晨将腰牌还给黑刹：“杀鸡儆猴！”
小小身板的他背着小手走到门口：“你们也可以选择将人头砍下挂在竹林外，就是有点难看。”
黑刹：“……”
白刹：“……”
两人等苏晨离开后对视一眼，悄然出了房门。
暮色四合。
两道身影开始在竹林里忙活，很快竹林外用尸体摆出了一个“杀”字，衬着竹林都阴森可怖了起来。
“啧啧。”抱云将果核吐了出来，摇晃着脑袋进了苏晨刚建的竹屋，“老秃驴啊，依小娃娃这玲珑心思，你想瞒也瞒不久喽。”
老和尚缓缓睁眼，听到他一声感慨：“好一个杀鸡儆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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