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姓。”祝从灵故作镇定的吃着饭。
男人喝下酒盅里的酒道:“我听到你刚刚说了个‘贪’字。”
祝从灵不敢去看男人,默默的收拾起了包裹,她有些后悔进了屋。
男人起身道:“你随我过来。”
“可,我不认识...”那个“你”还没出口,祝从灵看到男人位子地上有一被红液打湿的巾式发箍,似血,那不祥之感在心头急速徘徊,一个被杀的无辜平民出现在了自己的想象之中。
“你不是要去后商么?”男人用一破烂的裳布擦着腰间的坛子道。
“对,对啊。”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一起去后商就是了,我也想回到那里继续流浪呢。”男人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吹灭了屋内的蜡烛,屋外的红灯笼便照亮了入门的地方。
看着男人的身影走出屋子,祝从灵实在不想同他一起,但又怕他不悦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得随着出门。
无名饭馆已无人看管,屋内蜡烛的熄烟流出缠绕着门外的两个大红灯笼,男人已经上了渡魂桥。
祝从灵远跟在男人后面,突然,她发现桥口的地上有一破烂的深色大口裤,像是被恶狗撕咬后的样子,她便更怕了,走动的速度越来越慢,祈祷着男人能快点离开。
男人回头道:“你怎么走这么慢?脚崴了?要不要我背你?”
“不必不必。”祝从灵叹了口气,加快了一些速度,但男人也是将自己的速度放慢了很多,二人很快走在了同一平行线,这是祝从灵不想看到的结果。
桥都要走完了,二人一路无话。
男人道:“你是不是怕我?”
“我怕你干什么?”祝从灵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的。
“既然不怕我,出了桥,你随我过来。”男人每个字都用了一定的力道,他盯着祝从灵的眼睛,把她看的心里发毛。
祝从灵不语,默认了,心里便是一阵气愤、无奈的自我控诉。
“你是因为什么而流浪的呢?”男人递向了祝从灵一个麻纸包裹的东西。
祝从灵接过,打开发现是之前那饭馆里的鸡腿,心想:他是什么时候装在身上的?
“嗯?”男人凝视着祝从灵发呆的眼睛。
“啊?噢。”祝从灵赶忙抬头看向了天空道:“当初一人离家,闯荡,想赚钱财,结果就四海为家咯。”
“哼,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在掩饰。”
“掩饰?为什么说我掩饰?”
“你离家应该是与你那当头星有关系的。”男人看着祝从灵头顶的白星,“不对么?”
祝从灵一瞬无话了,本是一脸轻松意,现在却是原形毕露,伤痛满面。
“怎么皱眉了呢?呵呵呵。”男人笑吟吟着。
“是又怎么样?”祝从灵看着男人的笑容,脸上浮起了一阵厌恶。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从,什么地方而来?”
祝从灵听着男人的顿句很不舒服,闭口不答。
“看来你名字之中带一个‘从’字。”男人的表情始终是那般随和,不急不躁的。
祝从灵有些慌了,“你即使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
“看样子我猜对了,交个朋友而已,朋友与朋友之间,总要互相了解的嘛。”
“我跟你不是朋友。”
“那你有朋友么?”
祝从灵又是一瞬无话,男人趁势再道:“身为一个流浪者,那么多年一个朋友都没有,原因...看样子是出在你身上。”
“呃...唉。”祝从灵的眼圈里开始蓄积起了眼泪,“确实是出在我身上。”
“什么原因呢?”
“我是个灾星囚徒,所经过的地方,都会有灾难相随。”
“我也是个灾星,没人会喜欢我。”
祝从灵仰头控制住泪水流下,抿抿嘴唇道:“你也是么?我看不到你头顶的灾星呢,你是在安慰我吧。”
“怎么会。”男人想到了他杀掉那对老夫妇的情景,忍不住笑了,“你不想报复他们么?”
“报复谁?”
“那些对你谩骂,欺辱,拳打脚踢的人。”
“不不不,因为我他们才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因为我...唉。”
“因为他们不理解你啊,你只是正常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没错,错的是天,是那天上的星禁锢住了你的人生,是天将灾难嫁祸给了你,把责任推给了你。”
“反正,自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就一人苟活,我尽量不去影响他人,打算就这么度过我的人生。”
“默默无闻的?就这么向你那头顶的灾星妥协了?”
“出生起,我已注定这样,还有什么改变的机会吗?”
“如果你不介意,咱们可以做个朋友,你还是有长处的,我叫贪奇水,你知道的,从姐姐。”
“什么从姐姐?”祝从灵脸色缓和不少,险些被逗笑,“我叫祝从灵...你说我有长处?什么长处啊?”
“想知道?”
“是啊。”
“会读星呐,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是某个谋士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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