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山之下,五里之外有一地,名为堵桥村,村外有一长桥,名为渡魂桥,过桥便是后商。
堵桥村,密密麻麻的破败房子挤在一块,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两盏鲜红的大灯笼,村口有一家独立的房子,是一家无名饭馆,正在渡魂桥的对面,饭馆里一老妪正对一老翁道:“今天守桥收到了多少钱?”
老翁大口喝着自家酿的酒水,心满意足的用袖子抹抹嘴道:“孤星观里的一师一徒,一人三钱,还有一个乞丐没收钱。”
“自从这咫幽不出,孤星观看样子清闲很多呀。”
“太平有什么不好?听说咫幽害人呢。”
“孤星观就在咱头上,怕什么?你要明白没人过来你吃什么?那个时候一天下来,守桥你最多能收三百钱,我每天招呼吃饭的客人最多能到二百钱,现在穷的叮当响,老鼠还跟咱们抢吃的。”老妪看到,墙角一只拖着馒头的老鼠进了卧室,“把它打死!把馒头抢回来。”
“好的好的。”老翁放下酒杯,兴冲冲的去厨房抄起擀面杖就进了卧室,结果看到一独眼男子正蹲床上吃着那馒头和老鼠,不禁愣住了。
“呃,你家的馒头很好吃,嘿嘿。”男子尴尬的笑着,又咬了一口馒头。
“咫...幽!”老翁倒地吐沫。
“怎么了你是?”老妪闻声进了卧室,看到老翁这般气的又朝他踢了两脚,“一个老鼠吓成这样?一辈子白活了。”
卧室窗口,老妪借着星光看到渡魂桥上有人影隐现,笑纹便是挤出,赶忙出了门。
迎面走来的人影进入到了饭馆门前灯笼的光罩下,到了桥头的位置,是个身披乌黑斗篷的男人,腰间有绳子拴了一个坛子挂着,老妪见状道:“孤星观里的师父么?没见过你呀。”
男人道:“孤星观?”
“你不是里边的星官吗?”老妪看着男人的穿着道。
“自然不是,他们穿的那个叫‘星斗’,我穿的这是‘无星斗’。”
“我也不管你穿的是什么,过了此桥便要付钱,这是规矩。”
男人不禁面容笑意道:“我是来你这吃饭的啊。”
老妪也笑道:“嘿,吃饭的钱另说,这是过路费,我们的村子名为堵桥村,你既然来了,此村便是堵住了你的去路,换句话说,你的人生道路受阻,需要花钱消阻一下,畅通无阻方能前程万里嘛,你说对不对?师父。”
“呜呜...呜呜。”一段被包裹住的声音闷然传出。
老妪闻声一惊,见男人腰上挂着的坛子道:“小孩?”
“我的肚子饿了。”
“噢...哈哈,吓我一跳,见你一直带着这个坛子,里面是装了什么呢?”
男人便将腰间的坛子打开了,一股恶臭冲出,老妪捂住鼻子道:“啧!这是什么啊?”
“臭钱。”男人对这味道并不排斥。
“我活了那么久第一次知道臭钱是这么回事。”老妪将手放下了,笑容依旧道:“里面有多少钱呢?”
“有很多钱,你能拿到多少,就是你的了。”
“你在说笑么师父?”
男人面容还是那般笑意道:“我当然不是说笑。”
老妪不再想着答话,她盯着这黑又不失魔力的坛口,仿佛那黑色之下便是金灿灿的钱,她意识渐薄,双手摸向那团黑暗,突然两眼爆睁,“啊!”她已抽不出双手,“这里面是什么!?”
男人平静道:“钱啊。”
“哇啊!”坛子里的声音将老妪手臂上的皱肉震的发麻,她觉得那是婴儿发出的哭声!“不是钱!”
一股力量一直在将老妪往坛口里拉着,她觉得她的手臂像是在被什么动物给蚕食着,阵痛伴随着恐惧交融,“救命!救命!救命啊!”
男人抚摸着坛身道:“看你身材臃肿,做养料应该不错。”
月色尤为之凄凉,星光散漫如鬼火。
无名饭馆里,老翁惊醒,听见大屋有脚步声探头看去,见角落坐一男人,便小跑过去。
“哎,师父,需要点什么?”老翁看到男人腰间的坛口有血迹,心中一紧,变的敏感许多,多了许多对男人的猜疑。
“随便来点什么。”男人无聊的捏着一枚硬币敲着桌子。
“呃,你可以把坛子放在桌子上,不累么这么吊着?”
男人抬头看了老翁一眼,不理。
“是不是酒?”老翁钟爱好酒。
“你闻到酒腥了么?”
老翁还真对着空气嗅了嗅,可再怎么嗅也只有自家的酒香,忽然间,意识到确有丝丝腥味,但不像酒,“这里面确实装了酒吗?”
男人停止了手中敲动硬币的手,将坛口微微开启,把硬币塞了进去,只听咕咚一声,他便把坛子盖上了,“汉芒之地产玉,一般为汉玉,稀有为斑玉,我这酒是用那极品血玉酿成。”说着他将脖子戴着的绳子拉出,捏起瓜子仁般大的丹红坠石,“这粒石子便是那血玉,本是拳头般大,在酒中浸泡,日渐剥离,化酒,共酒,这一点却久久不化...”
“别说了别说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品尝一下此酒了,嘿嘿。”老翁慌忙去卧室抽屉翻出了玉盅一对,把玩着,心情愉悦的出了卧室。
卧室床下,有一独眼男子,哆哆嗦嗦的不敢发出任何动静,且眼神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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