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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骨笑 第十章初涉燕城

小说:纸骨笑  作者:彰秦  回目录  举报

“这又是哪?这……不是回家的路。”

纸骨笑置身于一个从未在她记忆中出现过的世界,她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这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

这下麻烦大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弄了个客死他乡,叫我怎么对得起爹娘。

她带着奇异的目光左盼右顾了一下,不知往哪个方向走,只见这一带山峦清秀,怪石嶙峋,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小山脉不断向四周延伸,恰似一条长龙飞向天边。山不甚高,但亦有悬崖峭壁,山石横断。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从身前那座小山随风飘逸而出,纸骨笑细听,这里有条河,顺着水声方向走去。

“哇!”

一帘帘瀑布沿着峭立的岩壁飞泻而下顿时抛洒万斛珍珠,水势犹如万马奔腾汹涌地往岸边拍击着,溅起万丈水花。一阵微风掠过,瀑布被吹得如烟如雾,唤起丝丝凉意沁透人心脾。

这河水真清澈,站在岸边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躯倒映在水中与这鱼儿交融在一块,真是美极了。

她感到自己身上一阵骚痒,都快两天没冲洗了,我要下去梳洗一下才行,她急俯下身,用小手装了半勺水搓了搓自己的已脏的小脸,顿时,一股温暖的感觉流动全身,这水暖暖的像是温泉流出的水,水面还不时地冒出水气。

纸骨笑透过点点斑斑的水帘,无意发现瀑布下隐约有一个小洞口,洞口极为隐秘,生长在郁葱的松柏与茂盛的青苔之间。

她顺着岸边跃近一看,洞中仿佛有一丝光亮。于是,再沿着一条曲径进入了洞口。

这洞口真狭窄,起初只容得一个人通过,又走了几十步,越来越开阔。走着走着一个高达上百米,深广几十丈的洞穴呈现眼前,洞穴不断向东南方向延伸,一条上千米的清溪由南向北穿洞而过,水深好几丈,终年不枯,可以行舟穿过。

洞中曲径通幽,怪石嶙峋,有石笋、石柱、石钟、石狮……有的相互依附,有的静卧着,有的垂直站立着,形态逼真,栩栩如生。更有将军骑马、观音坐莲、和尚念经、庵中尼姑等多处景点,这些景像倒影在溪水之中,像一幅幅奇丽的画图,给人无限遐想。更令觉得神奇的是洞中群燕逐舞,燕影绰约,犹如漫天飘雪。

“好多燕啊!世界上各式各样的燕都齐集这里,看得我还真有些眼花缭乱,难道今天是燕子节吗?”

忽然,眼前一闪,好像有什么东西掠过似的,伴随一阵阴风拂来,使人毛骨悚然。

由于洞中黑暗异常,看不清是什么?只见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冒金光,一双悠长的大翅膀可顺风高飞,正从悬崖峭壁上俯冲而下,直抓了抓她的那乌黑的秀发,似乎在警告她燕城圣地,请勿乱闯。

什么东西?黑魆魆的,与老土怪恰有几分神似,难道刚送走了食人桃花,又迎了食人燕?此地不宜久留,我得赶紧离开这里。

几经周折才走到洞口,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坦宽广的土地,一排排整齐的房舍,还有肥沃的田地、美丽的池塘,亦有桑树、竹林等这类的植物。田间小路交错相通,鸡鸣狗吠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田野里来来往往耕种劳作的人们,男女的穿着打扮和外面的人完全不一样,老人和小孩,都怡然并自得其乐。

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燕城还是我发现新大陆?纸骨笑满脸奇怪地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路人见了小女孩,乃大惊,都前来问讯。

纸骨笑彬彬地向路人行了个礼,问道:“这位…大叔,请问这是哪?”

路人奇怪地打量纸骨笑一下,回答她道:“燕城呗!怎么啦?小姑娘看,你穿着打扮都不像燕城中人,你是哪来的?”

“我……我来自外面的世界。”

“什么?外面还有世界,我们都以为燕城就是世界,世界就是燕城,怎么天外还有天?”

城人们都面面相觑,难以相信小女孩说的话。小女孩问其今是何年?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更不知今已是明朝洪武年。城人说道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

“哦!原来是这样。”

燕城中人的都很热情好客,只要家里来人,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邀请到他们家里去,摆酒、杀了鸡做饭来款待。

小女孩亦如此受到同等款待,城中的人都争先恐后地邀请我去他们家作客,大概他们是因为对我这个外来人特感兴趣的缘故吧!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几经推辞,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到一位和蔼,慈祥的大婶家去,因为大婶说我长得特像她女儿,非要拉着我到她家去作客。

大婶家住在桃源村第十八乡的一个大村落,这个村落诺大辽阔,人口至少上千,可是李婶家却脱离村落,自己另立天地,一家搬到人烟稀少的小山坡前一块空地蜗居,面向村落。大婶说这地方僻静,空气好,适合养老。

看着满桌都是美味佳肴,真是爱不释口,小女孩不争气的肚子叽里咕噜地作响,毕竟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上一顿好饭,平时饿了只能在山上随便摘点野果子来充饥,如今看见肉都想大口大口地吃,不过等李婶忙完再吃吧!她老人家也很辛苦。

“大婶,可以开饭了么?”

“好,来!先尝尝我们燕城最有名的燕窝。”大婶端着一盘像粥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

“燕窝?”

纸骨笑第一次听说燕窝,感到十分好奇,这燕子的窝怎能吃么?她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一碗淡乳黄色,半透明,长短粗细不一呈丝条形状的燕窝,想吃却又无从下手。

大婶略笑道:“怎么啦!不敢吃?这不是燕子的窝,这是燕子经过长年累月而产出的精华。”

纸骨笑微微地对李婶笑了笑,摇头示意不是。

李婶道:“吃燕窝也讲究吃法,不能吃太快也不能吃太慢,含在口中细细回味才能吃得出燕窝那种味道。”

纸骨笑尝了一口,脸上流露出一种豁然开朗的表情,好像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直称道:“嗯!非常好吃,入口细腻润滑,馨香浓郁,不过就是有点腥味。”

李婶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纸骨笑大口大口地吃燕窝的样子,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已逝的女儿,心中不禁一阵悲凉与难过。

纸骨笑看见李婶出神地看着她,停止吃喝,奇问道:“李婶,怎么啦?”

李婶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骨笑,你可不可答应婶婶,以后要常来婶婶家看看。”

纸骨笑直道:“当然没问题。”

不知不觉在燕城已经待了四天,总不能老赖在婶婶家白吃白喝,再这样下去身体很容易发福,还吃穷了大婶,不行!我得出来散散步,吸收一下新鲜血液。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彩灯,贴上对联之类的东西,路上都插有彩旗,前面那块空地上还设有一个诺大的舞台,上面装扮得五彩缤纷像是准备过什么节一样。

纸骨笑顺路走了过去。

火把节亦叫欢乐节,乃是当地民族古代而重要传统节日。一到入夜,家家户户都在自己门前竖起许多火把,并在村中选择一块开阔的土地,在地中央垒成一堆高高厚厚的木棒,然后在周围铺上易燃的柴草,以准备活动。

夜幕降临,四处亮起了像星斑般的火光,四村八寨的乡亲父老们都纷纷聚集在那片空地上,他们穿着漂亮时尚,很有特方特色。

随着一声欢呼,火光冲天,欢声四起,火把节的帷幕徐徐拉开,男女老少手牵着手围着火堆跳起了舞蹈,唱起了动人的山歌。

我笨手笨脚的,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只能待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们欢呼,谁知热心的村民们见了我在一边无聊着,硬拉我进去加入了她们的团队,起初我有些反感,扭扭转转的让我感到头晕目眩,后来慢慢地我找到了节奏,越跳越好,发现人生从此有了乐趣。

每逢佳节倍思亲,放天灯,放水灯亦属当地传统习俗之一,燕城人都纷纷通过放天灯,放水灯等方式来导念他们伟大的先祖们,祈祷燕城生生世世风调雨顺,确保五谷丰收,家人平安,六畜兴旺等心愿。

今年的欢乐节恰好遇上了燕城的情人节,情人节也是少男少女点燃爱苗、传达情意的好时机。

燕城的情人节有个传统习惯就是走情人桥,走情人桥可以使男女老少平安,夫妻和睦,家庭幸福。

一对对有情男女,成群结队走过情人桥,然后各自在山间,在桥上,在湖畔中,在皎洁的月光下谈笑风生,弹琴悦情,互诉相思。

事后,她们就点燃爱情的天灯,放飞自己的心愿,看着一盏盏火红的天灯不断向上飞升,在黑暗夜色的映衬下灿若繁星,构成一幅优美如梦似幻的景象。

李婶也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只用纸做成的小船,上面还有两个用纸扎成的人,分别是一男一女,李婶说这叫放水灯,是送个她已逝去的女儿,祝她找到好姻缘。

我亦忍不着地放了一盏天灯,把自己的心声与诉说都寄语在天灯身上,希望远方的他能看到,能听到。没想到天灯刚上夜空不久就与另一天灯撞上了,这是谁放的天灯,李婶说撞上了天灯就等于撞上了姻缘,就是和那个放天灯的人有姻缘。

纸骨笑奇怪的目光落在人群身上,只见对面一个相貌堂堂的白衣男子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她,是他?纸骨笑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当初救她脱离危险那人,这天灯难道是他放的。

放完天灯后纸骨笑又情不自禁地放了一盏水灯,水灯在微风吹拂下火光四闪并且快速地向远方驶去,却想不到又遇另一水灯撞上了,放水灯的人又是那男子,男子见骨笑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便转身离去。

看着天灯越飞越高,水灯越走越远,纸骨笑忧郁的脸上露出了怡然的笑容,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起初我以为这个世界很小,小得只能容得下我们一家三口,人情世故薄如一张白纸,后来我到了燕城才发现原来世界是那么大,燕城是那么美,这里的人又是那么的友好,热情,燕城真是人类向往的世外桃源,我发现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地方。

纸骨笑找个人打听男子的下落,恰好一名也在放水灯的老伯告诉她,刚才那名男子脾气有些古怪,平日不太爱与人搭理,我平时上山砍柴,就知道他一个人住在南山上面那间鬼屋上。

纸骨笑听见鬼屋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对它充满了兴趣,定要老伯告诉她怎么前去南山找他,老伯劝说纸骨笑不要去,因为那里很危险,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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