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这里，杨春国不得不表示遗憾。
“小江啊，虽然你今天的表现十分精彩，我干了三十多年刑侦，也没见过哪个年轻人像你一样，法医学和心理学如此高超的造诣，甚至你当时救人的场景……”
杨春国摇了摇头：“尤其之后你对林华精湛的侧写，简直让我刷新了三观。但是作为一名老刑侦，我不得不提出疑问……”
“当时在刘春花家外，你就将嫌疑人锁定在了林华身上，是什么原因？”
杨春国的考虑是正常的，因为他实在想不通江风为什么要将嫌疑犯定在林华身上，仅仅是因为林华和第一位死者的关系？
首先是林华的不在场证明，这点已经足以洗清他的嫌疑。
其次是连环杀人的动机，每一名死者除了衣服被脱光，伪造成了JIAN杀特征外，再找不到任何有指向性的犯罪目的。
没有被劫财、劫色，除了张青莲与林华有矛盾外，其他两名被害者都没有被仇杀的嫌疑。
林华完全没有必要去杀其他人。
江风并没有着急解答杨春国的疑问，这顿饭吃得差不多了，两人从羊肉馆里出来后，上了警车。
不同的是，这次江风坐到了驾驶位上。
“你会开车？”杨春国问了一句。
“嗯！”
简单回答完，江风发动了警车。
杨春国又问道：“咱们现在去哪？”
“去鱼坝村，找一下证据。”
江风踩下油门，警车向着鱼坝村驶去。
随着一路的颠簸，杨春国忽然觉得太阳穴有些胀痛，他一边揉着，一边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江风沉吟半晌，看了一眼杨春国，却看到杨春国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他忽然觉得有些托大，自己在杨春国面前显露出太多不符合他年纪和阅历的水平，案件本身的复杂性都没有他更引人注意。
这也是因为杨春国不会怀疑他和这个连环杀人案有任何关系，所以他才会很轻松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但他忘了，对于他来说简单轻松的问题，在别人眼中可是抠破了脑袋的大难题！
罢了，江风就没想过要隐藏实力，干脆就凭借这个案子闯出名气。
江风望着车前的上路，回忆道：“我记得蒋大花的衣服是在池塘外的那条机耕道上发现的吧？听说衣物撒了一路，就像个路标一样。”
杨春国脸上露出一抹怒意，哼道：“这凶手实在太狂妄了，简直是迫不及待想让人知道他杀人了，尸首就在池塘里泡着。”
“你我都知道，他确实想让人知道自己杀人了，而且更想让警方发现那根硅胶条，然后把警方注意力转向其他地方。”
江风呼出一口气，一脸平静地说道：“事实证明他做到了，我们把目光放到了这三起案件的唯一关联人物刘春花身上。”
杨春国点头道：“没错，刘春花在村里卖保健推拿，经调查，三名被害者都曾是她的顾客，都是在接受完她服务后回家的路上遇害的。”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刘春花根本不具备作案的能力！”
江风提醒道：“一个想靠跳池塘来证明自己清白的人，性格单纯而冲动，根本不可能制造出这么严谨的凶杀案。”
“我在去刘春花家的路上，就曾想过，第三起案件如果是为了转移警方的刑侦方向，那么为什么第二起案件就不是为了转移第一起案件的刑侦方向呢？”
江风的话如同一阵寒风，瞬间让杨春国起了鸡皮疙瘩。
“小江，说具体点！”杨春国又兴奋了起来。
江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杨队，你一直在想我为什么怀疑林华是凶手，那么你有想过这么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第一：在张春莲成为凶杀案第一位被害者后，你们的刑侦方向在哪里？”
“第二：其后发生的第二次凶杀案，你们的刑侦方向又放到了哪里？”
杨春国略微思索，答道：“第一次案件发生后，我们结合张春莲和林华的关系，肯定会调查林华。但第二次案件之后，我们的刑侦方向转到了鱼坝村的男性身上。”
“这就对了！”
江风直言道：“如果我是林华，为了使自己嫌疑缩小，就会制造连环JIAN杀案，把张春莲的死亡，归结为‘意外’死于一个变态连环凶手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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