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某年。
“你的父亲杀了辩机，现如今，你也要效仿他吗？”
老僧凄厉的声音在幽静的房间里来回震荡，如同无数道连绵不断的惊雷。
年轻人微笑着看着他:
“抱歉啊，看来我身上流的到底还是李氏暴虐嗜杀的血液……”
“你不该杀我！”
“正如你的父亲不该杀死辩机一样！”
“是我把你扶上皇位的，你不能这样做！”
老僧枯瘦的脸颊忽然扭曲起来，幽深的眼眸像鬼火一般喷射怨毒的意味，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冥界的声音，凄厉喊道：
“你父亲杀死了我的辩机，又把我囚在在这个幽暗的牢房里。而你又学你那个混账父亲，又把我像个妖孽之物一样，镇压在这终世不见青天的地方！”
“你不该！你不该这样对我！”
老僧怨毒盯着年轻人的脸，仿佛看着当年那个皇帝的脸，他的呼吸因为激动而变得异常急促，声音也愈发凄厉阴恻，恰如他当时及此时的心情。
“你就是个魔鬼，是污秽！”
“若我是魔鬼的话，那与交易的你，又是什么东西？”
老僧听着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却激得胸腹一阵难过，又剧咳起来。
老僧艰难地咧开嘴，笑着说道：“我与李唐一生为敌，比世间任何人都知道这个王朝真实的模样，咳咳咳——你说的没错，能与魔鬼做交易的，只有魔鬼自己……”
老僧想着数十年前，侩子手斩首的场景，神经质一般笑着：
“李世民想把我封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狱之中，就是想要折磨我，永无止尽的折磨我……可惜他还是——”
“你闭嘴！”
听着年轻人的感慨，老僧艰难翘起唇角，喘息着边锋说道：
“只许别人做，还不许别人说了，李唐都这么霸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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