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存不甘，却也不得不低头接受。
“他娘的……这四殿下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也是个心机崽子。”
“好啦，这种怨气话还是少说吧……”
王逊之好不容易缓过心情来，感情四殿下为自己争辩，不是为了自己？
“四殿下想要过继，宸妃与武氏会放人吗？”
王老爷子看着诸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叹息一声后，不得不接受现实，道：
“那可就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了……这件事情，四殿下要比我们着急……不过，皇室过继这种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呀？”
王老爷子的感慨不是没有来由的，在场的所有王氏族人都知道，在皇室过继这种事情不可能像寻常人家一般，双方同意了就行，还需要有天子背书。
这几步都是极为艰难的。
柳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转头看向王老爷子的时候，恰巧对上对方的视线。
对视一秒两秒，平时很短，此时倒显得有些漫长。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了然于心的微笑。
“皇上那边，我去……”
王老爷子站起，手掌轻轻抚摩着拐杖有些粗糙的表面，仿佛在找回当年手持朴刀，手刃敌首的感觉。
遥想起当年追随先皇，烽火频仍，人人呐喊“秦王千岁”的岁月，王老爷子血管里的血液仿佛也要燃烧起来。
他那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毕现。
先皇驾崩之时，曾经下了一道很隐秘的皇诏，这也是王老爷子自从先皇去世之后，辞官罢野，再不迈朝堂一步的原因。
先皇的目的很明显，无非是希望李治继承皇位的道路上少一些坎坷，同时也有维护王老爷子的苦心。
当时的朝廷，王老爷子权势可谓是称极一时，王氏在整个大唐如日中天，整个家族的分量，令包括皇帝在内的每个人都不得不多看一眼。
先皇强命王老爷子提前退休，也是希望王老爷子主动退一步，为新皇的崛起留下足够的空间。
王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走出大厅，一个人站在庭院中，缓缓双膝跪下，对着北方，声音发颤:
“皇上，这一次，二牛要违背君命了……”
说完，以额触地，长跪不起。
身后的柳奭，这才知道，原来王老爷子的本名，原是叫做——王二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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